第二章《顶撞》

“叔父……”蓝曦臣与蓝忘机起身相迎，蓝启仁越过蓝忘机走到蓝曦臣身边，蓝曦臣让出中位退到一边。

“你们两个都坐下吧！”蓝启仁示意二人坐下来。

“叔父，我还有事，忘机先告退了。”

蓝忘机深知叔父对魏婴的看法，他能说服蓝曦臣让他离开，但他不可能说服得了蓝启仁，所以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趁家主许诺的情况下尽快离开。

“忘机，坐下。”不容半点置喙，蓝启仁的眼神与语气已经告诉两人，他才是这一家之主。

“是……”在蓝曦臣的示意下，蓝忘机也只能乖乖地坐下来。

“忘机就是要去哪？”

“叔父……”

“叔父，近日有报，山下有邪崇出没，我让忘机去看看。”

蓝曦臣打断蓝忘机的话，他这个弟弟不会拐弯，不会说谎，他并不想让这两叔侄之间又起纷争。

“曦臣，你也要让我失望吗？”

“叔父……我……”

蓝曦臣在蓝启仁逼人的眼光中败下阵来。

“叔父，我要去不夜天……”

“去干嘛？”

“去找魏婴！”

“胡闹！”

“叔父！”

“不许去！”

“叔父，你阻止不了我。”蓝忘机说罢就要起身离开。

“你给我站住！……咳……咳……咳……”蓝启仁嘶哑的嗓子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叔父保重……忘机，冷静……”蓝曦臣轻轻拍着蓝启仁的后背，叫住了要离开的蓝忘机。

“叔父，忘机的事是经过我同意的。”

“曦臣你……你也糊涂了吗？”

“叔父，忘机这几年一直没有违背您的意思，留在寒潭洞里静思其过，修身养性，从未逾矩，如今三年期满，他该受的罚，该思的过都已完成，叔父我们不能，也不该再阻止他做他内心所想之事。叔父……忘机是人，不是法典，不是家规，不能只随着条文规章做人做事，他有他的想法，他的所求，我们做为他的亲人，就算不支持，也不能一味的反对，如果一个人恪守规则，活得如同槁木，什么事都不能随心而为，那生而为人的意义又何在呢？叔父，我恳求您，让忘机去吧！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他需要的是一个真相，一个结果，如果他不去是不会安心的！叔父，养育之恩大于天，您待我们如亲子，我们也待您如同生父，忤逆是为不孝，背弃挚友是为不义，孝与义若不能两全，如何选择？魏公子已然不存于世，难道我们活着的人还要互相为难吗？”

“曦臣……你……连你也要气死我吗？咳……咳……咳……”蓝启仁一把推开蓝曦臣，他的咳疾随着年纪越来越重，这病也在不断地提醒着他，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很多事已经有心无力，蓝氏早些年虽然已经交到了蓝曦臣的手里，但实际上大多数的决定还是在他的手里，而如今，他不得不认真地看待，他的孩子们已经大了，他也该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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