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5.黑暗

“我是今天加入暗部的漩涡鸣人，请多指教。”

原本有些吵闹的室内，伴随着金发少年的自我介绍，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纷纷投去惊讶的目光。

“你就用最里面那个柜子吧。”天藏打破了僵局，用手指了指，道。

“是。”金发少年踱步走去，刚结束试炼的疲惫使得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太久没有正常的作息，不知进食，了无睡意，只剩上移的瞳仁钉向前面，一通到底。

议论声从旁人周身不断流出，又于他走近时四处飞散。

“听说才六岁。”

“比鼬还小，年龄最小的暗部。”

“看上去挺羸弱的，加入四番队……会死的。”

……

当事人却丝毫没有在意他人的看法以及评价，只是自顾自的收拾完东西，戴好面具，望着大和的背影，眼神愈发深邃。

“木遁，尾兽的克星么。”鸣人喃喃自语，最后只是勾了勾嘴角，扬起一个苦涩的弧度，转身离开这里。

天藏背后那道炽热的目光打在他身上，自然是注意到了，转眸看了看金发少年用的柜子，显然他也察觉到了——那股不详的查克拉。

回到宿舍的鸣人看着偌大的房间，大致是自己房子的两三倍，差点绷不住面瘫脸，看到在写报告的止水，终是一声不吭的走到自己的床边。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黑发青年的背影上，留下一道完美的分界线，而鸣人完全浸在黑暗之中，倾慕着那耀眼的阳光。

“火影大人临时下达命令，明天我会和你们一起去。”止水停下手中的笔，似乎是感觉到身后金发少年被隔离在世外的孤寂，思索片刻，找了个话题道。

“那你的五番队怎么办？”可惜金发少年并不领情，自愿沉沦在黑暗中，只是幻想着有朝一日捉住那几缕微弱的阳光。

“你比较重要。”止水拿起报告，侧过身直视着鸣人纯净如海的眼，歪头笑道。

鸣人如临大赫，唰的一声就站了起来，脸上的面具差点随着主人的剧烈运动而掉落，面瘫脸终是没有绷住。

“止水！”金发少年这才发现对方是在逗自己玩，顺着本性喊出声，难得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引得止水一阵憋笑。

“抱歉前辈，属下失礼了。”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鸣人连忙抽出插在裤兜里的手，垂在身侧，九十度鞠躬道。

在暗部，不尊重前辈的行为是不被允许的，对着前辈喊叫，更是失礼行为，也不符合暗部的行事作风。

若是换做以前，鸣人是断不会这样做的，只是那件事发生以后，他也学会收起身上的刺，变成如今这幅内敛的模样。

气氛一瞬间凝固了，维持着标准站姿的金发少年除了未恢复的身体还在抽搐以外再无动作，黑发青年攥紧了手中的报告，皱了皱眉保持沉默。

鸣人听见止水起身的声音，直至对方走出门外，才缓慢的直起腰，回想起黑发青年的背影，脑海中响起一句话。

那曾是止水对他说的：“你能不能爱护一下自己的身体？不要老是直视爆炸，眼睛失明多次，看不见的感觉很好是么？”

金发少年记得，他是那样回答的：“我的年龄以及暂时性的失明会使敌人放松警惕，再加之我的体质一会就恢复了，没关系的。”

顿了顿，他又说：“而且我本就置身于黑暗，早已习惯。”

“……希望你不要走上迷途，鸣人，黑暗有时也能蛊惑人心。”

“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的。”金发少年信誓旦旦的说道。

可惜，最终他走上了那条路，违背了当初许下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