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和阿祺相遇相识的一周年纪念日,阿祺总说我像个长不大的小朋友,我想也是,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个傻子似的,呆愣愣的坐在餐桌前,看着奶油蛋糕傻笑,上面还画了一个特别蹩脚的爱心。
在不知道第几次望向墙壁上的挂钟,马嘉祺终于发来一条微信,内容很简单,他临时要开会,没法按时回家。
对话框打打删删,有太多太多想说的话,到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发送一个好。我将蛋糕放入冰箱,孤身一人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后来也是自觉无趣的关掉电视,视线扫过落地窗外的风景,其实不过是漆黑一片罢了,不知道今年的今天有没有下雪。
我只是一家公司的小职员,每个月拿着五千元工资维持生计,一天倒是忙的晕头转向,尤其是实习期那会儿,整天不是帮这个跑腿,就是帮那个打杂。
上司老板这点事都搞不好!能不能干了不能干就滚蛋!
文件被啤酒肚老板甩在地上,零散的一张张扑向我的脸,不痛但是羞耻,我也只能点头哈腰的道歉,还被上司扣了半个月工资。
M市的天气渐冷,甚至还下起雪来,下了班站在公司大门处,忘记带伞,有些许狼狈的狂奔去离得不算远的动车站,毕竟现在能省则省。
等车时,我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什么是风雪交加,冻的我连打两个喷嚏,抬起耷拉的眼皮,眼睁睁看着一米八几大帅哥穿着黑色大衣迈着大长腿从我眼前走过,一瞬间精神许多,我的目光追随着那个帅哥直至消失在人群中。
动车准时到站,车门缓缓打开,车内真暖和,我赶紧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太饿了,想啃包里剩下的最后一块面包,就当做今晚的晚饭吧。
刚咬一口有些发硬的面包,那个黑色大衣的单眼皮帅哥就落座在我的前面,实在是巧,动车的窗户在黑夜里能当作镜子,玻璃上映着他的侧脸,他好像在发信息,我看不清,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三十分钟的车程,我就盯着玻璃窗,看着里面的他,纤长的手指抵在太阳穴处,正漫不经心的看手机。
鬼知道我有多想为爱奋不顾身,但还是怂怂的拿起手机,潦草的对着车窗拍了几张照片,帅哥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清冷极了,我就躲在座位上偷偷的看着,虽然中途有想过要联系方式,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广播声被我屏蔽,我真的要疯了,看着车缓缓开动,我知道已经晚了,备忘录里躺着一句话“能不能给我你的微信。”
,我冲进乘务间,支支吾吾半天说自己坐过了站,乘务员小姐正要打开饭盒的手停止动作,无奈的看了我一眼,真糗!
乘务员往返的车已经在对面等你了,要快!
乘务员小姐推着我催促到。
我很听话,急急忙忙的背着包就开始飞奔,说实话,我有点路痴,动车站还是挺大的,对于乘务员给我的好心指路,我也是一头雾水,只依稀记得直走再下楼。
风声吹在我的耳边,又冷又吵,好像还撞到人了,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我(你)对…对不起…
我回头转身看去,这下糗大了。
刚刚让我心动的帅哥正愣在原地,而地上是他的手机,且屏幕朝地,应该是碎了个稀巴烂,我也僵在原地,缓冲几秒后立马跑过去想替他捡起,帅哥却不给我这个机会,自个儿弯下腰捡起那个新款的手机。
我(你)要不…要不我赔给你吧!
我颤抖的伸出手机,压根不敢看面前这个高大的男生。
马嘉祺噗嗤,抖的和筛子一样,这么害怕的吗?
声音不大不小,有种温文如玉的感觉,很是好听,催动着我的神经。
我如愿加到了帅哥的好友,不过竟是以这种方式,一时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你好,我叫马嘉祺。”
……
立冬十一月,十点十二分,我错过返程的车,却遇见了像是来自冬天心软的神,多年后想起,总有种三分天注定的感觉,是不是月老看我太过懦弱而伸出援手呢?
我和马嘉祺开始熟络大概是因为每隔几天就发送的几十元的转账,每次下班回家的动车上,我们都挨着坐,他总喜欢玩笑着说,照这个速度还债得还到明年,我自是着急,欠下的三千元对于那时的我实在是巨额,房租水电吃喝都得有不少的开销。
一旦有挣钱的机会,我都会拼命去赚,我称这为青春的奋斗。
晚上有酒局,要是签下了这单,我就能转正,升职加薪不是梦!我果断接下老板给的任务,换上小高跟小西装前去项城。
我不太会喝酒,也不会躲酒,老板让我陪酒,哄对方高兴,我照做就是了,啤酒的苦涩在口腔绽开,难受的我皱了皱眉头才勉强吞咽。
酒过三巡,我只觉得头晕眼花,对面的甲方爸爸好像答应签下这个合同了,我乐呵呵的笑笑,送走那些大爷后,进厕所呕吐了好久,吐到只觉得晕头晕脑,走路也是摇摇晃晃,穿着小细跟一不留神还崴了脚,好痛…
老板发来抚恤金,三百元!我高兴的像个傻逼,立马把这笔钱转给马嘉祺。
我(你)喂!老娘有钱了!三百块呢,很快…嗝~很快就能还清了!
借着酒劲耍疯,按着语音就一阵吵闹,凌晨十二点,我蹲在路边,裹紧自己的羽绒服。
马嘉祺说,他来接我。
我记得马嘉祺那会着急的电话轰炸我,问我干嘛喝酒,怎么醉成这样,现在人在哪里,像个老妈子,嘿嘿…怪可爱的。
马嘉祺站在原地别乱动啊,不可以和陌生人走哦,我马上就到。
电话那头传来悉悉卒卒穿衣服的声音以及开门关门声,马嘉祺的声音很温柔,像哄小孩,哄我这个笨小孩。
我点了点头,忘了现在是在通话,或许马嘉祺过分的贴心,让我误以为他一直在我身边。
暖黄色的灯光将我笼罩,一点也不温暖,我撇了撇嘴,不高兴的站起身,脚下的痛感通过神经传入大脑,一瞬间将我疼得呲牙咧嘴,身体下意识向后倒去,我应该就要栽这儿了吧。
马嘉祺脚还歪了?真是笨蛋。
马嘉祺的外套很暖和,在零下的气温里是我唯一的向往,我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不舍得离开,闻着淡淡的木质香水味,顿觉安心。
我(你)我会慢慢还清的…
马嘉祺嗯?
这一声语气词太苏,让我大脑宕机,一时间想就这样死在马嘉祺的怀里,我抬起头,用尽所有勇气去亲吻他的嘴角,只是轻轻一点却让我开心的要起飞。
马嘉祺好像愣住了,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呢…我开始害怕,害怕他会因为我的鲁莽而讨厌我。
我(你)对…对不起…
我逃离出他怀抱,惯性使我跌撞在路灯杆上,我的头却撞到一个柔软,没有想象中的疼,原来是是马嘉祺的手掌垫着了啊。
马嘉祺不是要还吗?
马嘉祺将我半护着圈在他的领地,脱下黑白格子的围巾,将它裹在我的脖颈上,刚好遮挡住我冻得粉红的脸蛋,他俯身慢慢凑近,我只觉得那一刻,呼吸都变得吵杂,只敢眨着眼小心翼翼的与他对视,又要谨防溺毙在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里。
马嘉祺那就把你自己给我吧,我喜欢你。
雪落在马嘉祺的肩膀上,汽车在那一霎那飞驰而过伴着鸣笛声,我却觉得一切都变得不真切,围巾遮住半张脸,我害羞的点头。
钥匙入孔,门被打开,我躺在沙发上,故作熟睡状,闭着眼不愿睁开,我知道是马嘉祺回家了,有时,我也会幼稚的耍小性子。
马嘉祺在沙发前蹲下,靠我好近,他伸手替我捋了捋散落的发丝,最后在我的鼻尖落下一吻,很轻。
马嘉祺正好睡着了,我要去喝酒玩个通宵咯,兄弟们等我啊!
马嘉祺嚷嚷着,好像就是故意要让我听见。
我(你)你敢!
我立马起身,看到马嘉祺站在玄关处,笑眯眯的,满脸是得逞后的得意,可恶,被耍了。
我气愤的拖鞋都顾不上穿,扑到马嘉祺的身上就是一顿软绵绵的捶打,对他来说更是无关痛痒,反而更像撒娇。
“好啦乖乖,我给你带礼物了哦,在口袋里,找找看?”马嘉祺细声慢语的与我耳语着,趁其不备还偷偷在我的脸颊上偷一口香。
我伸出手在他的口袋里摸索,隐约摸到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不会吧?我半信半疑的将它拿出来,是个精致包装的米白色小盒子,我吃惊的看向马嘉祺。
马嘉祺笑意不减,拿过我手中的盒子,随后单膝跪地,将盒子打开露出里面那枚亮闪闪的钻戒,“咔嚓”一声,门由外被打开,马嘉祺的六个兄弟,以及我的两个好友突然闯入,他们站在马嘉祺身后,充当气氛组,八个人八张嘴,一言一语热闹极了。
“嫂子,马哥是去拿戒指去了,这个戒指他老早就开始构想设计,花了好大心思呢~”严浩翔笑着说到,并表示让我不要怪他晚归。
我想过好多种被求婚的场景,没想到会这样的猝不及防,我看着马嘉祺,他眼里有星星,有爱意,有小小的我。
“太久太久是否过了太久”
“忘了忘了开始怎开始的”
“喝醉了小河边唱着歌
“永远爱你是我说过…”
马嘉祺一字一句的清唱着,他也很紧张吧,红透的耳尖,舔了又舔的嘴唇,最后才缓缓开口“这一天…我想了很久,一辈子认定一个人太难,但偏偏我很喜欢很喜欢你,所以…你愿意给我一个永远爱你的机会吗?我亲爱的小姐。”
贺峻霖刘耀文的起哄声很大,许是沉浸于这惊喜之中,我甚至没注意到丁程鑫偷偷递给马嘉祺一束厄瓜多尔蓝白玫瑰,右手的无名指上托着纯白爱意。
人间大雪纷飞,我躲在36.7℃的怀抱里,说了句,我愿意。
立冬十一月,那晚月色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