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卫平珪之死

顾砚一字一字缓缓说着，他的表情是那般的风轻云淡，可是语气中带着的杀意却是实打实的。

上好布料缝制的龙纹黑靴踩在铺着上好地毯的地面上，站在卫平珪边上的侍卫太监看到顾砚走来，跪爬着让开了路。

卫平珪狼狈抬头，看到的就是顾砚那张如同修罗索命的脸，他忍不住的身体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扼住一样，说不出一个字。

“你……”

顾砚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他轻飘飘说道：“来人，将卫平珪推出去，枭——首——示——众，头颅悬挂城楼十五日示众。”

头颅悬挂城楼，这是对罪大恶极之人所施的惩罚，古往今来，除非是对那堪比桀纣之君才会做此惩罚。

“陛下，此事不妥。”一名穿着三品官员朝服的中年男子站起身行礼道，他语气不卑不亢，“卫平珪虽不是什么明君圣主，但并未有大过，如若陛下这般做，天下人该如何看待陛下，又该如何议论。”

自古以来亡国之君下场既有封王臣服的，也有身死的，但历朝历代的皇帝为了自己可以流芳百世最坏最坏都是将其缢死，都会留有全尸，免得落人口舌。

如今只看那拾级而上的高大身影脚步未停，只能瞧见一个背影的文武百官并不知道此时顾砚的表情，只有坐在偏上方的苏彦能看到些许。

只瞧见那半张五官鲜明的脸，在听到反对意见时眉头微皱，随后留下一句，“朕的所作所为，何时轮得到他们议论？更何况——”

顾砚偏过头，他的目光看着已经被吓得半死的卫平珪身上，轻嗤了一声：“他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就得有胆子承受说这话的后果。”

“朕……可不是活佛。”

他身上的煞气如有实质，殿内的侍卫在顾砚说完话时就十分有眼色的拉起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卫平珪。

在被侍卫按住双臂的时候，卫平珪才像是回过神来，他呆滞的眼神才像是重新转动起来，感受着身上如同烙铁一样的手掌，卫平珪使劲的挣扎了起来，可是即便这样，抓在他身上的手也纹丝未动。

他的额间滚下阵阵冷汗，他的身体被侍卫拖着朝殿口走去，他终于忍不住的大叫起来：“放开朕！放开！放开！你们不可以这样做，你们不可以这样做！朕是皇帝！朕是皇帝！顾清源，你不可以这样做！不可以！朕是皇帝——朕是皇帝——”

凄厉的喊叫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殿内的人感觉自己像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跪在殿内的那些卫国皇室更是无声痛哭，他们甚至不敢发出声来。

“陛下，那这些卫国皇室该如何处置？”一位官员站出来说，他的目光从那些人身上划过。

“男子全部杖杀，女子全部没入掖庭。”

一句话，代表着在大陆存在三百年的卫国不复存在。

不过片刻，一名侍卫前来禀报，卫平珪已经枭首，项上人头已挂在城门。

顾砚听了之后，并没有什么别的表情，好像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坐在下方的高重本想着乘着今日皇上凯旋归来，大办宴席龙心大悦之际将那位卫国四公主要来，可没想那卫国皇帝是这样一个没脑子的人，一个败国之君还敢这样放肆，惹得皇上大怒。

现在他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这个时候凑上去，高重仰头喝了一口闷酒，抬头悄悄向上面那位望去。

他可不会就这么放弃。

掖庭虽是看管宫中罪奴的地方，但也不是什么禁地，只要等到皇上和往常一样离宫，他在塞点银票，要一个奴婢还怕要不来？

宫宴还没结束，高重就已经想好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