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何谌归来

　　烟尘并不是同情钟南，这妇人心肠坏，如今的日子只能说是报应。

　　但……这世上还有许多无辜妇人与钟南一样，只因生不出儿子而遭婆家磋磨，这是何等不公。

　　九方樾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女子十月怀胎本就不易，还得在鬼门关走一遭才能诞下胎儿，甚至以命换命，可却因胎儿男女而决定往后的处境，实在是太过离谱了些。

　　他抱着小娘子，抚平她皱起的秀眉：“与我来说，不重要，就如爹娘也不会在意这个，可栩栩，这却是世间少数。”

　　这才是令人最感无力之事，多少人因此而遭不幸，不往远了说，只看蓝珂，不就因为是女子，被这世道所逼迫的么……

　　烟尘叹了口气，秀眉又一次皱了起来，九方樾便不厌其烦地抚平她的眉心。

　　罢了。烟尘靠在他的胸膛上，决定暂时不想这些，只是将灵云那番话告知九方樾。

　　“阿樾，灵云大师所说的野心，究竟是何意？”她抬头看着他。

　　“既是出自灵云大师口中，那便是有他的道理所在。”九方樾也摇了摇，宽慰道，“没关系，倘若暂时想不到，那便先不想了。”

　　他不信神佛，但灵云大师不同，但他也能猜到，灵云大师并非普通人，还极有可能是那位忽然消失的……

　　九方樾不知道灵云大师所说的野心是何意，但有野心，对小娘子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虽不知灵云大师所说的是何意，但栩栩若想做什么，便只管随着本心去做，一切都有我在你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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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谌在朝南停留了一段时间，从刘伯那儿问到了卢神医的下落，也探听了北府的秘事。

　　他按着九方樾的吩咐，暗中给北府使了绊子，等北府乱了阵脚后，立刻启程，追寻着卢神医的线索一点一点往回走。

　　何谌到西淮时正好是午后，料想这个时辰九方樾应是在医馆，便没回府，反而先到医馆寻他。

　　医馆因受命案影响，冷清了不少，算不上忙。

　　烟尘今日本想来送糕点，毕竟同蓝珂说好了的。不料这月的月事如期到访，只得乖乖在府中歇着。

　　这对烟尘来说是又喜又苦，喜的是月事如期来，说明调理见效，苦的是照样腹痛。

　　好在有九方樾替她按揉穴位，也不像上次那般疼了。

　　九方樾虽牵挂小娘子，但也牵挂着医馆。

如今医馆正处风口浪尖，若他这个主心骨不出现，难免另谣言传得更离谱。

　　钟秀自然知道这点，虽然灵云大师说过不必理会，但也不可完全不牵挂。

好在有她能悉心照料小娘子，九方樾便也安心去医馆了。

　　医馆倒也不是全无病人，九方医馆名声好，尽管出了这样的事，也还有许多人坚定地信任九方樾。

　　方才便来了个病症颇为棘手的病人，刘子孟应付不来，九方樾接诊，此刻写完药方后正亲自抓药。

　　何谌一进医馆就见九方樾在忙，站在一旁未去打扰他，倒是方闵见状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