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樾用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问道：“哪里好看？”
水箬在一旁默默捂起了耳朵，好嘛，非礼也勿听……
烟尘抬手摸了摸他的眼眸，又摸了摸他的鼻子，最终停留在他的唇瓣上。
“阿樾的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唇也好看。”她笑道，“我的阿樾最好看了！”
她说着，还用指尖在他的唇瓣上点了点，手感意外的好。
怎么说呢，红红的，软软的，好像一块果糕……
烟尘想着，轻轻咽了下口水，九方樾不知她内心所想，捕捉到她的小动作，问道：“方才没吃饱吗？”
烟尘根本听不进他说话，只是舔了舔唇，张着嘴凑上前，“嗷呜”一声便咬了下去。
“嘶——”九方樾没料到还有这一出，防不胜防，吃痛的出了声，却也没推开她。
不同于平日里的亲 吻，只能说烟尘真真将他当成了一块果糕，肆意舔 咬着。
烟尘啃了好一会儿才松口，九方樾只觉唇瓣发麻，没想到她竟还控诉道：“阿樾，你的果糕不甜。”
不过这果糕好生特别，竟是酒味的，她喜欢。
“果糕？”水箬在一旁悄咪咪地听着动静，一听到吃的，立刻回头，“哪儿有果糕？”
她用视线搜寻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再一定睛，这才发现嫂嫂坐在哥哥腿上了。
再看看哥哥唇上的牙印，她恍然明白了什么。
水箬气呼呼道：“哥哥，就算嫂嫂醉酒了，你也清醒着，能不能避避嫌！”
简直是呆不下去了，若不是外头风冷，她何至于在这里头看兄嫂恩爱！
看着倒打一耙的小娘子，九方樾没想到她醉酒后这般黏人，心里泛着甜意，可无奈的是水箬还在这儿。
他对水箬说道：“栩栩脸皮薄，明日莫要用这事儿打趣她。”
还有没有天理哟！水箬没忍住冲他翻了个大白眼，捂着耳朵转身不再看他们。
九方樾这才将小娘子禁锢着，低声道：“栩栩乖，待回府了，便叫皎月拿果糕来吃好不好？”
烟尘闻言摇头：“不要果糕，要喝牛乳。”
“今日喝了这么多酒，还是不要不喝牛乳了。”九方樾抬手摸了摸她的肚子，一肚子装的都是酒水。
被他这么一揉，烟尘颇为舒适地靠在他怀里，只是嘴上还不停叭叭着：“阿樾，我不管，我就要喝！”
活像个任性的小姑娘。
“没想到嫂嫂醉酒后，竟是这样的。”水箬看着烟尘，有些感慨道，“与平日全然相反。”
九方樾却不觉得小娘子是任性，他将人哄好，这才看着水箬，悠悠开口：“若非过往磋磨，她本就该是这样才对。”
水箬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笑道：“没关系的，我也会像哥哥一样疼爱嫂嫂。”
烟尘回了北苑后，便闹着要喝牛乳。
九方樾拗不过她，只叫人准备了半碗，烟尘倒也没计较，端着碗便喝了起来。
她喝了几口，忽然将碗递到九方樾面前：“阿樾也喝。”
九方樾自然是顺着她，也喝了几口。
烟尘看到他的唇边不小心沾着奶渍，忽然放下碗凑到他跟前，趁着他未反应过来之际，又对着他的唇舔 咬起来。
“阿樾的牛乳糖糕，好吃！”
翌日九方樾顶着红肿的唇去医馆时，所有人都看到他唇上那明晃晃的牙印。
“没想到少夫人看着娇娇柔柔，原来竟这般生猛……”
然而，“生猛”的少夫人本人，此刻正羞得没脸出门，硬是在屋赖了一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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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尘与钟氏学了一段时间女红，得她真传，手艺突飞猛进，就连在这方面一项严格的钟氏都对她赞不绝口。
“我们栩栩这双手真是太巧了，连我都觉得自愧不如。”钟氏拿着她绣好的荷包，左看右看，爱不释手，“若是到我这个年纪，定会绣得比我还好。”
烟尘没想到会被这样夸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娘，您就别打趣我了。”
“为娘说的是事实。”她看向九方延，一激动将两人私下的称呼喊了出来，“老头子，你说是不是？”
老头子？烟尘疑惑地看了公公一眼，虽然年过半百，可依旧精神焕发，神采奕奕，哪儿老了？
“咳。”九方延轻咳一声，小声地同自家娘子嘀咕了两句，“娘子啊，在孩子面前总得给我留点面子吧。”
他们明明说好了只是私底下这样喊，在人前可不能这样。
他也觉得自己生龙活虎，哪哪都倍儿棒！可娘子说岁数都摆在那儿了，不服老就叫人笑话了。
罢了罢了，既然娘子想这样喊他，他当然是纵着咯。
“哎呀，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嘛。”钟氏拍了拍他，将烟尘修好的荷包递到他跟前，“你看看，这手艺是不是比我当初好。”
钟氏比九方延小一岁，因同窗之谊而结缘。她十二岁开始拜师学乌绣，当时九方延便已心悦于她，就是她刚开始学时那七扭八歪的针脚，他都能绞尽脑汁找出词儿夸赞。
也是有他日日拍马屁，她才坚持了下来，后来才得以继承师父的衣钵。
九方延眼中也闪过惊艳：“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栩栩得了你的真传，自然是厉害的。不过娘子当初也绣得很好。”
哼哼，在他心里，娘子绣的就是最好看的。
“贫嘴！”钟氏轻声嗔了他一句，又看向烟尘，“栩栩啊，你要不要考虑来和为娘学女红啊？”
烟尘听了她的话，有些疑惑：“娘，我这不正是在同你学吗？”
“那不一样。”钟氏摆了摆手，“我知道你这是学着玩的，我说的是认真学，往后继承娘的衣钵。”
她也虽教导过不少学子，可还未收过一个徒弟。
只因师父曾与她说过，收徒最看中的是眼缘。哪怕再蠢笨的人，也可勤能补拙，可若是不合眼缘，那师徒情分必然短暂。
早有不少人诚心登门，要向她拜师学艺，只是她始终寻不到所谓合眼缘之人。
烟尘有些迷茫，她也不知自己对此是喜欢不喜欢，若是不喜欢，到最后岂不辜负了婆婆的一番苦心：“娘，我……”
钟氏看出她的犹豫，道：“此事不着急，为娘虽是认真的，但你也不必着急答复。待衣衫做好后，你再想想自己还愿不愿学刺绣，若是愿意，便好好考虑为娘的提议。”
“做衣衫？”九方延捕捉到了重点，“娘子，莫要太过操劳，衣衫什么的便交由锦绣坊缝制就好。”
钟氏年轻时也尝尝为家人亲手做衣衫，只是做衣衫与绣绣品不同，耗时耗力。如今岁数大了，九方延也心疼她，她便也不再做了。
“你猴急什么，谁说是我做了。”钟氏笑道，“是栩栩想为樾儿做衣衫，正向我讨教呢。”
钟氏说着，拿出一把木尺和软绳递给她：“用这个为樾儿量过身量后，过两日便可开始着手做了。”
烟尘接过木尺，钟氏又好生讲解了一番该如何量，还拉着九方延比了一遍。
“栩栩天赋这么好，干脆连着里衣，做一整套吧。”
“好呀。”
婆媳俩兴致勃勃，九方延就这么当了一下午的人偶，任由自家娘子将他转来转去，比划了一下午。
烟尘耐心地听着，将钟氏所说的都记下，吃过晚饭后就迫不及待地拉着九方樾回了房。
“阿樾，你站在这，不许动。”烟尘笑眯眯地指挥着他，随后跑进里间，再出来时手上已抓着木尺和软绳。
她将矮凳搬到他跟前，站了上去，九方樾怕她摔着，双手扶着她的肩膀。
“阿樾，我站稳啦。”烟尘示意他放开自己，抓着木尺开始在他身上量。
九方樾知道她这段时间都在同娘学女红，自然看出了她的意图，却还是装糊涂着问道：“栩栩，这是要做什么？”
烟尘认真替他量着身量，没有抬头，格外认真道：“我想为你做一件衣衫。”
纵然九方樾猜出来了，可看到小娘子红着脸亲口说出来，那种盈满心间的欢喜是全然不同的。
“有劳娘子了。”九方樾俯身道。
“你站好，不许乱动。”烟尘轻推他的胸膛。
九方樾直起身子，笑道：“遵命。”
九方樾站得笔直，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比划。见她从头量到尾，却没有记录，不禁问道：“不需要拿纸笔记下来吗？”
烟尘抬头，轻轻一挑眉，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颇有些骄傲：“都在这里。”
他倒是忘了这点，九方樾笑着。
想来小娘子也已发现自己异于常人的天赋，这小表情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令人忍不住想揉捏一顿。
他这般想着，也这般做了，九方樾双手捧着她的小脸，问道：“和谁学的挑眉？”
“和阿樾。”烟尘笑眼弯弯。
九方樾每每调戏她时，便会不自觉地挑眉。
他揉了揉她的脸，而后松手，烟尘这才发现自己被他带偏了。
真是的，居然干扰自己。
烟尘轻轻拍开他的手，继续干活：“阿樾，转身。”
九方樾乖乖听话，转过身子背对着她。他看不见，只能感受到小娘子的手在自己后背游走，不禁绷紧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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