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高冷师尊（16）

年味渐浓。

人间已是张灯结彩，来往间，人们摩肩擦踵，脸上皆是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就连平日不对付的，现在看见了也难得给个笑脸。

师徒二人坐于茶楼上，一人说，一人听。

“师尊，你尝尝这个猪肉馅的饺子，我觉得这家厨子的手艺还不错！”姜小黎夹了个白嫩嫩的水饺到淮翎碗里，又把盛着蘸料的小碟推到他的面前，满怀期待地望着他。

淮翎夹起那个水饺蘸了蘸调料，咬下一口，细细咀嚼。他眉眼稍敛，微微点头:“不错。”

“是吧？”姜小黎嘿嘿一笑，骄傲得好像这饺子是她做的一样。她跟着台上说书人激昂起伏的语调有节奏地晃着脑袋，头上的呆毛也跟着乱动，淮翎不禁伸手一揉，换来少女疑惑又羞涩的一瞥。

“对啦师尊，晚上河边会有烟花大会，还可以自己写对联，等会天色暗一点就可以过去玩啦！”姜小黎说着，兴奋地比划起来。

“嗯，好。”淮翎纵容地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抓住她乱动的手，接着十指紧紧相扣。褪去了仙尊身份的男人现在显得更加平易近人，他摩挲着少女羊脂玉般滑腻的皮肤，满足地微眯起眼。

姜小黎悄悄红了脸，她安静下来，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去夹桌上的佳肴，时不时给淮翎碗里丢上几个。

“师尊师尊，尝尝这个！”

“好吃吧？”

“嗯。”

……

夜色如约而至。

但人间灯火通明，驱散了黑夜的寒冷。

放眼望去家家户户的窗门外都挂上了写了福字的红灯笼，隔着道围墙能听见里面院子里传出来的嬉笑声，好一派温馨场面。

淮翎拉着姜小黎的手，两人慢慢踱步至河边。树下灯影灼灼，有小贩坐于其下，面前摆着对联红纸和笔墨。

“师尊写副对联吧？我们拿回去贴屋外，也让山上沾沾过年的福气！”姜小黎拉着他到那摊前。

那摊主很有眼色地递过来红纸和毛笔，淮翎也不推脱，接过后沉吟片刻，便提笔落字。

“岁岁皆如意，年年尽平安。”

岁岁平安。

笔锋凌厉，力道苍劲，倒是字如其人。

“好字，好字！”那摊主也是个性情中人，当即抚掌大笑称赞。

“过奖。”淮翎搁笔，指尖一阵不明显的微光闪过，纸上的墨迹便干涸。

那摊主看破不说破，笑呵呵地替他们将对联装起来，叮嘱道:“回去记得贴起来，好字可不能浪费了呦。”

姜小黎自然是点头应下，小心翼翼地接过对联，像是捧着什么千金贵的珍宝，叫淮翎有些忍俊不禁。

“无需如此。”淮翎紧了紧握着她的手。

“那可不行，”姜小黎仔细收好对联后才有空看他，认真道，“这可是你的笔墨，回去就要贴起来的，不能弄坏了。”

“……”淮翎微怔，旋即笑了，男人的一半面容隐没在黑暗中，一半落在月亮的清晖下，朦胧的光模糊了他的棱角，无端生出几分温柔来。

他声音很低，很轻，但很坚定。

“以后，年年给你写对联。”

他们之间，还有无数个岁岁年年。

第一道烟花在空中炸开。

流光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