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结束程远

袁浩坐在办公桌前愣了很久的神，先前那个活泼外向又不失幽默的大男孩仿佛一夜之间变得满脸桑仓垂垂老矣，三个人的梦是从这里开始，如今却要他一个来来宣布结束，少年时的意气风发，鸿鹄之志，如今却被命运玩弄的支零破碎，三个人的理想靠他一个人如何支撑的起来，他目光留恋的看着这里的每一处，沈自谦与陆十一的身影浮现在眼前，当初如此平常的画面，现在却也再求之不得了。

袁浩拿着手机拇指在拨通建上放了很久，最终还是打通了顾知宇的电话，“顾医生，我想带十一回程远看看。”

顾知宇面露难色，一来是陆十一自从生病就没有离开过他片刻，二来是怕陆十一在受到什么刺激。但袁浩既然提出来了，肯定有他的考虑，犹豫了一下顾知宇还是答应了，“我送她去程远，十一没离开过我，怕--”剩下的话他没有再说袁浩确是理解的。

顾知宇将陆十一送到程远楼下，袁浩早已在那等候，“十一，我带你去个地方，你愿意跟我去吗？”袁浩试探的问她。

陆十一双手抓着安全带眼睛看着顾知宇询问道“你也去吗？”

顾知宇笑笑揉揉她的头发，“放心我就在这等你，这个哥哥也是很好的，他也喜欢我们十一。”

陆十一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袁浩，袁浩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伸过手解开她的安全带，“那我就去一会，一会就回来，哥哥你要等我哦。”

顾知宇宠溺的点点头“放心，哥哥不会走的，一定会等你的。”目送袁浩拉着她进了电梯，他才将车子开到地下车库等陆十一。

陆十一一路跟着袁浩来到程远，张明涵跟芳芳早就巴巴的在那张望，整个事务所也就他们三个人知道陆十一现在的情况，袁浩早在两个多月前就申请了注销程远，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三个留下来做扫尾的工作了。

陆十一环顾四周，有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就像她见到袁浩也是这种感觉，好似在哪里见过又实在想不起来，张明涵跟芳芳是第一次见到现在的陆十一，明明几个月前她还大着肚子，一副初为人母的温柔恬静模样，他们也都期待着陆十一的宝宝，再见面时孩子没有了她也变成现在这样怎么叫人不惋惜。

芳芳从事务所刚成立时就跟着陆十一，是她在工作上的得力助手，也是一路见证着陆十一事业的人之一，她知道陆十一工作有多努力，她也知道她的三位老板感情有多深厚，如今死的死伤的伤，程远现在又要关闭，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一一姐，我是芳芳，你还认得我吗？”

“还有我，姐，我是张明涵，你记得吗？”

陆十一看着他们摇摇头，然后又看向袁浩，袁浩拉着她的胳膊来到她原先的办公室，“十一，这里有印象吗？”

陆十一依旧摇摇头，袁浩的眼泪再没忍住，红着眼睛看着陆十一“不记得也好，或许这样能过的舒服些。”

陆十一上前用手抹掉了他脸上的泪水，“你为什么哭了，是因为我不听话吗？”

“没有，我没有哭，我就是眼睛进了沙子。”

“疼吗？眼睛进沙子要找医生的，我哥哥就是医生，他能帮你。”陆十一认真的说道。

袁浩摇摇头，“不疼，已经好了。”他将一张卡塞到陆十一手里，“这里的钱是这几年程远赚的，我分成了三分，百分之五十给自谦，他现在人不在了也没个亲人，我就擅自做主把钱捐给了他的老家，百分之二十我拿着，剩下的百分之三十都在这张卡里，这里面还有你之前给我的钱，现在都还给你，你拿着万一有个不时之需。”

袁浩知道她现在听不懂自己在说些什么只一直嘱咐她把钱拿好。

陆十一看了一眼手里的卡，又连忙将卡还给袁浩，“我妈妈说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更不能要别人的钱。”

“这不是别人的钱，这钱是你自己的，我知道你不差这钱，但是这是我们三个战斗到现在的成果，我们都要尝尝这果实的滋味。”

袁浩又将卡塞还给陆十一，“十一啊，你还记得之前我们三在一起说过，以后要是得空了就买一辆房车，开着它出去看看，看看祖国这大好河山，现在终于得空了，我们却变成了我一个人开着车流浪了，你们都不能再陪着我了，你还有自谦你们都是说话不算话。”

他也不管陆十一到底能不能听懂自己在说什么，就只是单纯的想要把心里的话说给她听，“十一啊，别看我袁浩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答应朋友的从来都不会食言，哪天等你好了，你还想在重新来过，只要你一句话，我一定会回来的，只要你需要我，无论在哪里我都会回到你身边的。”

陆十一怔怔的听着他说话，虽不明白但也没有打断，因为他的眼神里满了悲伤和落寞，这样的眼神她之前似乎是看过的，只是不知道是谁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袁浩又领着她把程远的每个地方都看了一遍，在经过照片墙的时候，陆十一停住了脚步，她眼睛盯着沈自谦的照片，心里被一种没来由的痛占据着，她捂着心口只觉得那里堵得慌，眼泪竟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她不知道这莫名其妙的痛从何而来，只像是从骨子里钻出来的连着筋带着肉的那种痛和悔。

袁浩看出她的难受“十一，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陆十一也只是摇头，说不出个具体，反正就是难受，就是慌，有种窒息感包裹着她，这种痛无数次在梦里折磨着她，即便是现在的陆十一还是会要经历这样的噩梦。

袁浩不敢让她在这多呆，临走时芳芳与张明涵都舍不得，这次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在见上面，他们只期盼下次见面他们的一一姐能回来。

顾知宇见到陆十一回来立马下了车，走进才看到她脸色的苍白，顾知宇抿了一下嘴什么也没说将陆十一扶进车里，袁浩感到些愧疚，也后悔让陆十一走这一遭，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们的车子消失在视线里，“陆十一，你要好好地，”这是他对陆十一唯一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