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回来后,晓星尘老是觉得自己后背毛毛的。
每次下意识看向薛洋,正巧都能与薛洋对视上。
薛洋也不怕和他对视。被他发现,轻飘飘转过头去,装作无事发生。
这种微妙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晚上。
眼看薛洋都要跟着他上床了,晓星尘才忍着耐性问他。
晓星尘你有什么事?
薛洋……
薛洋意外的有些欲言又止。
晓星尘理解着他的犹豫,似乎想到什么似的,从衣服里拿出几颗糖来。
晓星尘最近忙镇子上的事,倒是忘了给你和阿箐糖吃。
晓星尘你那会不在,我给了阿箐一些,剩下的给你,权当补偿了。
薛洋沉默接过。
糖纸摸着舒服,在橘黄的等下溢着格外甜蜜的光晕。
听薛洋还没有要动身走的意思,晓星尘也疑惑了。
晓星尘你…
薛洋睡觉会不会把眼布松下来,酷暑还系着眼布,难道不会不适吗?
晓星尘…???
难道他看了他一天,就是好奇他什么时候把这眼步取下来吗?
晓星尘……不会。
薛洋本来也是打着幌子,晓星尘的回答对他来说不重要,他迅速伸手,把晓星尘的眼布摘下抢在手中。
晓星尘同时打了他的手腕,薛洋一愣,才发现晓星尘如此警惕他。
晓星尘………
晓星尘没了眼布的庇护,略有不安地握拳,面色很是不自在。
他双眼闭着,但没有眼珠,只隐隐能让人觉得他眼皮稍有无力。
薛洋这么宝贝你的眼布,这眼布又不是金丝线做的。道长,眼布借我一用,明早就还给你。
薛洋看着晓星尘干净清秀的脸,心跳如擂鼓。
忽然前世晓星尘沾染干涸血污的脸又浮现脑海,他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难看,扭头就走了。
他拿着眼布,感受上边迅速消失的余温,心想晓星尘死后的第一年间,他也是戴着眼布把义城走了个遍。
他拿出白天从老妪借到的针线,犹豫了一会儿,咬着唇认认真真在眼布偏末尾处,穿针引线绣了一个特别特别小的星芒。
总共五笔,还绣的歪歪扭扭。
绣完后他又有点后悔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万一晓星尘哪天换眼布了呢。
想到晓星尘整天带着他绣了东西的眼布走,他就觉得高兴,然后又想到晓星尘这么明月清风正儿八经的人,他的眼布上有一个又丑又与他气质不符的图案,他就想笑。
但是他意识到,现在拿着针线别扭绣图案的是他。
好像他比较好笑点。
薛洋………
薛洋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笑容凝在脸上。
最后他冷冷将针线一丢,看着眼布上的小星星,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越刺眼。
被晓星尘狠狠打过的手腕,在此刻也隐隐作痛起来。
第二天一早,薛洋就把眼布还了回去。
他给晓星尘系上的,晓星尘大概摸了摸,也没摸出什么毛病来。
薛洋见他摸着眼布,心里打鼓,害怕他发现上面的小星星,又期待他发现。
但无事发生,薛洋心里也矛盾,提着菜篮子主动要去买菜,晓星尘则带着阿箐上街买东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