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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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褰裳绣眉紧促，丝毫没有半点松懈的神情。

“小姐，奴婢跟您回去，奴婢跟您回去……”蓝姝已是泪眼模糊，哽咽着一连说了两遍「奴婢跟您回去」，“小姐不要动怒，都是奴婢不好……”

“蓝姝——”欧明朗一时情急，连姑娘二字都忘了，竟直接唤出蓝姝的闺名，“你不要认错，这不是错，欢喜一个人怎么能是错呢……”

“够了！”云褰裳大怒，“这还不是错？无媒无聘……私相授受，你不要名声，考虑过其他人的吗？”

蓝姝从未见过自家小姐发过如此大的怒气，吓得连哭都哭不出声来。

整个屋子只剩蓝姝小声抽泣的声音。

青屏见状，微微叹了一口气，“小姐莫要动怒，奴婢先去唤人来，不然这蓝姝也是不好挪动的……”青屏安抚着云褰裳的情绪。

看着青屏出了屋子，欧明朗有些愤愤，“文鸢县主太过了吧？何至于此呢？男未婚、女未嫁的，蓝姝姑娘怎么就这么大的错了？”

“就是因为男未婚、女未嫁，所以，无论多爱慕欢喜，都应该是寻着寻常的轨迹行事，而不是无媒无聘私下私下苟合……你是男子，可以不介意，但是蓝姝是姑娘家，莫说你们不定能不能成就良缘。如果没成，她以后还嫁不嫁人了？就算是成了，世人自不会对你一个男子说三道四……那蓝姝可就不一样了，人们会说她什么？”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欧明朗情绪也激动起来，“我喜欢她，会娶她为妻的……”

云褰裳伸出一只手打断了欧明朗的话，“使臣大人这话说的莫要太早……娶妻？大人可曾真的考虑周到？”

“我……”欧明朗被云褰裳如此一问，倒真是一愣，“我为何不能？”

“使臣大人想过吗？大人你什么身份？蓝姝又是什么身份？娶妻？大人你自己可曾真的准备好了吗？大人的家族、父母又能同意吗？”云褰裳带着三分讥诮看着欧明朗，“蓝姝虽名为云府的奴婢，但是，于我而言，她不是一个下人，她同我有一同长大的情分。所以，宁为普通人家的正妻，我也断断不会让她入了高门做妾的……”

“小姐……”蓝姝这时才真正明白了云褰裳的用心。是啊，自己一心追求「爱情」，追求「心动的感觉」，却忘了身份的悬殊。如果说，方才自己是为了主仆情分、为了息事宁人的想同小姐回云府，这一刻，她便是自己也觉得无地自容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小姐——您莫要再说了，蓝姝愿意同你回去！”

蓝姝的声音低沉带着颤抖，云褰裳看着她低垂的头和大颗大颗落下的泪，虽于心不忍，但是，也别无他法。

欧明朗被云褰裳一席话问的短暂的无言，随后，“我只想娶她为妻，未曾想过纳妾……”话虽如此，可是无论是云褰裳还是蓝姝都听出来他的语气并不是那么的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