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做耽搁,禹司凤飞快去往凤栖殿后苑救下柳意欢。
禹司凤柳大哥,没事吧?
看着已经戴上情人咒面具的禹司凤,柳意欢满面愧疚。
柳意欢小凤凰,你,你脸上的面具!
禹司凤不碍事。
柳意欢我都听那两个老怪物说了,这可是情人咒面具,你为了救我这条命,这次欠你的大了。
禹司凤柳大哥,别这样说,我没事。
柳意欢挣扎着站起来,看着禹司凤面色还算红润,唇色正常,神色自如,想说一句你不像没事,却说不出口,因为他真除了戴上情人咒面具外没什么事。
但想起曾经在牢中禹司凤被震响的传音铃,想起那时候禹司凤温柔眷恋的神态,柳意欢还是一阵内疚。
柳意欢苦了你……
若是没有遇安,那他现在确实会惨一下,可有了疆姜,禹司凤只剩下扬唇一笑。
禹司凤柳大哥,我真的没事。
禹司凤伸手帮柳意欢整理好发冠衣裳,理平袖口的褶皱。
禹司凤当时你离开离泽宫不是去救你女儿吗,她现在怎么样了?
柳意欢我那日赶到的时候,原本已经可以救下玉儿,可就在那时,玉儿却生生在我眼前消失了。
禹司凤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柳意欢素闻天界有一枚可以看到天下事的天眼,只要能够找到玉儿,就算豁出我这条命,我也要试上一试!
柳意欢话音尾声还没落下,听闻到这极为熟悉的名词,探查到周围没人,疆姜显出身形。
疆姜。天眼?
疆姜的突然现身让柳意欢瞪大了眸子,一双眼像涨破了肚的河豚,扑闪扑闪。
柳意欢你!
疆姜。在下疆姜,是司凤的朋友。
若是往常,疆姜还愿意给禹司凤些时间,让他为这位门中兄长做一番解释,但很显然,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
疆姜。柳公子方才说天眼,是一枚法器,还是为一位神仙所有?
疆姜一腔心思都在探查这里的天眼究竟怎么个用途,也许里头藏着回去的生机也说不定。
然而柳意欢却还没反应过神来。
柳意欢你就是那个司凤放在心尖上,让他不惜甘愿为你走去十三戒的……姜,江姑娘?
柳意欢哪个江啊?
他这么问,很显然不是问疆姜。
这么被问也不是一回两回,禹司凤很显然对答案也轻车熟路。
禹司凤生姜的姜。
补充说完,柳意欢再度上下打量疆姜。
柳意欢倒的确是倾国倾城,难怪小凤凰那么喜欢,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其实并不是头一回从旁的途径听到禹司凤喜欢自己。
但不知是这个柳意欢太特殊,还是他的语气多少有些暧昧打趣,疆姜难得的觉出几分赧然。
好像这么一桩是动了,动了情似的!
疆姜。我一直都在啊。
疆姜。只不过先前他师父在,周围又有旁的弟子,不好露面。
柳意欢一直都在?
柳意欢是我理解的那个一直都在吗?
柳意欢你的意思是说,你陪着司凤去的十三戒,一直在他身边?
禹司凤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带着他乖巧的头颅轻轻点了点,懂事的不像话。
疆姜亦微微颔首,淡然稳重与柳意欢的惊诧形成完美对比。
疆姜。如你所言,司凤受罚与我有些关系,若非被我牵连,簪花大会时他理应拔得头筹,到时也许会抵去些许面具损毁之过。
疆姜。既然是因我遭难,我自然有这个义务陪他直到平安。
有理有据,无懈可击。
一时之间,柳意欢看着自家小凤凰满面的心满意足任劳任怨,映衬着这位姜姑娘的理所应当有心无心,竟然不知该说一句祝福,还是该说一句情字磨人。
但是事有轻重缓急。
司凤受困一事已经落了停,如今他人也出来了,情人咒面具也解决了,当下显然就没有天眼之事更迫切。
所以疆姜只是简单的叙述完前因后果,又将重点拉了回来。
疆姜。柳公子可还有疑惑?
柳意欢没,没了吧。
疆姜一副坦诚回答又好脾气有问必答的模样,倒是让柳意欢连追问都不好追问,又要照顾着这环境着实不适合聊闲天,而勉强画下句点。
反而那个一石激起千层浪的疆姜依旧波澜不惊。
疆姜。既然柳公子疑惑已解,烦请将天眼之事详细说来。
禹司凤柳大哥,你见多识广,还麻烦你如实相告。
初遇狼狈一面,七个月挂念,少阳山十几日,十三戒中近一年,幻境之中数百年,过往之事多少了解了大半,大大小小的默契培养了不少。
和柳意欢不同,禹司凤很轻易的就可以从疆姜波澜不惊的面色下看清她的关切。
他有预感,疆姜会追着天眼而去。
从私心里,他当然非常想和疆姜朝夕相伴。
可是于公,司凤现在身处离泽宫,宫内弟子众多,总不能让疆姜总像影子似的这么陪着他。
于私,司凤深知疆姜的理想抱负,也明了她想要回到旧职的怀恋,那里还有亲友也在期盼着和她的重逢,他想让她快乐。
哪怕摆在面前的是分别。
可只要于疆姜有益,他就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