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向性情恣意的柳意欢眼中蕴满愁色,禹司凤轻拍了拍柳意欢手腕。
安慰之语还没来得及说,便被传音铃的震动打断。
只在短短片刻,禹司凤面颊上闪过了惊讶,开心,不可置信,再度回到压不住的欢欣,从怀中取出传音铃。
看了柳意欢一眼。
这时候的柳意欢,没有回忆往事的凄然,礼貌侧过的双眼反盛满了打趣和八卦,勾起一边唇轻笑。
柳意欢放心,你柳大哥不是多话的人,不打扰你说悄悄话。
禹司凤只觉得面颊一热,却也没有寻地方避,只是微微侧了侧身子,回了一道法术过去。
两份法术一交汇,震动便停止,疆姜温润清雅的声音在另一头响起。
疆姜。司凤。
禹司凤嗯,我在听。
那边,响起一阵短促的气声,疆姜似乎轻笑了下。
疆姜。我知道你在听,你礼数周全又体贴,一向不会叫人尴尬,没有因为你没说话就怀疑你敷衍的意思。
疆姜。只是,你的传音铃我用起来还不大习惯,现在看来倒是挺方便,多谢你这样有心。
疆姜。算起来,簪花大会应已结束,按你的速度计算,应已回到离泽宫,怎么样,会审如何?还是非罚不可吗?
疆姜说话速度不算快,声音又温和清缓,透过传音铃,愈发显得温婉。
而打从听到疆姜说第一个字,禹司凤唇角上扬的弧度就无法控制。
他静静听完疆姜的每一句关切和疑问,心中熨帖又充满暖意。
禹司凤今日,师父只是暂时将我押入大牢,还没有结论。
禹司凤但宫规如此,我又因为一些原因没能在簪花大会夺得魁首,只怕十三戒是躲不掉的。
传音铃那边刚厘清前情,并且大致做好了未来几年打算,正坐在一处环境还算不错的山洞的疆姜觉得奇怪。
疆姜。怎么会?
疆姜。以你的实力,莫说一对一得胜,便是一对五也未必有悬念,怎会没能夺魁?你受伤了吗?
在一旁光明正大听墙角的柳意欢表示,姑娘喂,你刚刚不还挺冷静的吗,原来你说话速度还能快啊,这关切之情连我这个外人都听出来了。
认真听完疆姜疑惑的禹司凤并无隐瞒,简略讲述了一下过程。
禹司凤与乌童一战,由于乌童使用咒术且攻击少阳弟子作废,本该第二日重作安排,不过……
疆姜。嗯?
禹司凤不过我当夜陷入梦魇,虽身体无碍,但却错过了比试,所以,簪花魁首由轩辕派夺得。
这事情说起来是有些玄的,他当时身体的状况连族内探查都没有结论,虽是实情,却多少显得有些不靠谱。
并且禹司凤也知道疆姜对自己的期许之意,所以固然是说实话,也显出几分底气不足。
然而,一向以督促修炼为主要任务目标的疆姜在听他说后,却没有将话题转入修炼,而是详细问起了梦魇。
疆姜。你的实力我有数,簪花会规模不大,仅小试牛刀尔,不必太过在意,释怀即可。
疆姜。倒是,这个梦魇……
疆姜语气顿了顿,凝重起来。
疆姜。是怎样的梦魇,你昏睡了多久,可有其他不适?
就在禹司凤身边的柳意欢一边听墙根一边表示:好家伙,这姑娘听着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簪花大会也不过是个小场面罢了,有见地,有胆识。
再观禹司凤,他是不是释怀还没看到,他很认真倒是肉眼可见。
禹司凤是一片虚空,和数不尽的黑洞,大略景象都看不清楚,不过身体当真无碍,只是约摸睡了……三四天,到今日才醒。
三四天,今日才醒。
疆姜从这个时间往回推,不能说不惊讶。
也就是说,她陷入梦魇昏睡不醒的这段时间,禹司凤也同样陷入梦魇,昏睡不醒。
也就是说,如今来看,疆姜身上不但担着解开自己身上谜团的疑惑,同样也担负着解开禹司凤身上谜团的责任。
疆姜顿住。
禹司凤姜姜,怎么了吗?
闭了闭眼,疆姜将传音铃又握紧了一分。
想了想,还是如实说。
疆姜。我有疑惑,不过还尚未有结论,此事你或许是受我所累,若不介意,可否容我在遇安中留一道法力,倘若下次再有陷入梦魇之事,便可直接破除。
隐约觉得这事情挺重要,禹司凤没有推脱,也没说任何会容易引疆姜多想的话,只应了声好。
然后无声无息,连禹司凤都没察觉到之时。
疆姜。好了。
咱就是说,现场看戏固然好,可若是信息了解不对等,也不算完整时,这热闹就不是那么好看的了。
柳意欢听得疑惑频起:梦魇?错过比试?姜姜?遇安?注入法力?这信息量好像有点大啊。
场外——
吃瓜专用脸·柳意欢de疑惑:他们在说什么?我好像都听了,又好像都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