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真的”

孔午峥顿了顿，垂眸若有所思，半晌又问，“我看你这书屋也有不少年数了。开了多少年？店面是租的还是买的？”

冉立笑了笑，“我们是土生土长的西城人，书屋从祖爷爷那辈开到现在。”

孔午峥点点头，继续追问，“那女人从进门到结账出去，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冉立大眼微睑，放在大腿上的双手下意识就握了起来，心里七上八下的节奏——终于问到重点了。要说吗？不说会不会把她当嫌疑人？可是，她说了对方就能信？会不会拿她当神经病？

她这一番内心的挣扎自然逃不过孔午峥的双眼，他心里马上就有数了，倒也不是怀疑眼前的小女人就是凶手，他只是想尽量多侧面了解一些跟死#者有关联的细节，说不定会对疏理案情有帮助而已。

为了再度降低对方的心理防线，孔午峥努力让自己向来冷峻不苟言笑的脸上扯起一抹微笑，语气更是难得的温和带着安抚的意味，“不用紧张，你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都可以说。我保证，今天的对话内容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闻言，冉立抬眸和他对视了一眼，顿时心跳漏了半拍，被这男人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看，她觉得脑子都有点乱哄哄的。

她强作镇定喃喃道，“我，我是怕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也不会”？这是什么意思？那死*者还真有异常？

尽管冉立不露声色，但孔午峥还是再次从她脸上看到了那一闪即逝的惊慌。

他压下心中的疑惑，沉住气慢慢诱哄，“你说说看。”

冉立攥紧了手，鼓起勇气以小心翼翼的语气看着他说，“她进门的时候，我看到她肩膀上有，有团大黑影……她走到哪里跟到哪里……而且，她，她和别人都看不到……我发誓，说的千真万确。你，你会信我吗？”

说罢，她一脸急切地望着他，黑亮的杏眼含着期待。

大黑影？还走哪跟哪？这是什么鬼节奏？

孔午峥嘴角微微抽搐，英挺的浓眉下意识皱了起来，心想这姑娘年纪轻轻的，看起来还一身书香世家女的气息，怎么说话神神叨叨，还一副封建迷信已被邪．教洗脑的模样啊？

他咽了咽喉咙，刚才以为“能听到有用信息”的喜悦一扫而空，他反反复复地看着对方，见对方小脸上一副“我是说真的”的严肃表情，实在难以言状。

他是军人，更是刑*警，他比谁都清楚，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什么诡呀魔呀神呀的，世间所有的一切异常都有科学的解释。

但为了掩饰吃惊和失望，他还是试图语调平缓地给予解释，“会不会是你眼花？毕竟你黑眼圈挺重的，脸色又苍白，像是好长时间没睡饱觉的样子。”

他话音刚落，冉立陡然就泄了气，移开视线，失落又无奈的气闷道，“好吧，我就知道你不信。”

“……”孔午峥一时张口结舌。

大妹子，这让他怎么相信？你确定自己的大眼睛没毛病？

*

半个小时后，孔午峥揉了揉疲惫的眼睛，面无表情地从书屋走了出来，脸色冰冷地抬步迈向下一个目标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