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你真的要娶她为妻吗？

是夜，边境冬天的风刺骨的凛冽，伴随着缓缓飘落的雪花，少女赤着脚朝着前方奔跑，单薄的身影就像一片在风中飘零的花瓣，只有那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飘洒在大雪形成的幕布之前。发丝飞舞，女孩的纤纤玉足已经冻的通红，但她仿佛感受不到白雪的冰冷，只有一个个脚印能证明她的急迫。

“你…真的要娶她为妻吗？”女孩终于在少年的身后停下脚步。

“周生辰，你回答我！”

少年无言，只是无人看见他的手已经攥成紧紧的拳头。山峰一样的眉毛紧皱，似乎也在经历着痛苦。

“……”

“呵，你曾问我，相不相信命运，我说不信。可如今，你却是第一个妥协的人…”

“……”

少年依旧无言。女孩深吸了一口气，身体有些颤抖，她盯着男孩的背影，用尽了所有力气。

“我说过，这辈子若要嫁人，只嫁心里眼里全是我的，不然就算削发为妮，终身孤老，我也不会嫁。如此…你还是要娶她？”

这是她的最后通牒，天知道她是下了多大的勇气问出的这么一句话。少女剖出了她的真心，她只想…能不能最后，再挽留些什么…

少年还是没有说话，他身影微动，肩膀微微颤抖着。他好想转过身，为她弹去身上雪，为她抚平眉间忧，再轻声叫她一句“时宜”。可是他不能…

“好，周生辰，既然如此，我们此生，别再相见了。”

女孩喃喃的说道，是失望极了吧，才会用这么低喃的声音说出如此决绝的话。她转身跑向茫茫的夜幕。

如果今晚没有下雪就好了，没有雪的话，月色就不会那么亮，就也看不见她的面颊，已经被泪珠侵染的滚烫。

“不想哭的啊，只是以后，就不再喜欢下雪的日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