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礼物、步枪、廓尔喀

“我的梦想其实很简单，有一架自己的飞机，开着它翱翔在天空。那将会是我最自由的时刻。”

“那就由我来实现你的梦想。”

(玛莉亚)

我兴奋地想要大叫出来，眼睛亮晶晶的。

“那是祖父对吧！！”

祖母微笑着看着我，轻轻点点头。

我拉住祖母的手使劲摇晃，催促她不要卖关子。

“好好好，不过玛莉亚，你真的不想先听这个军刀的来历吗？”

祖母太会吊人胃口了！

我只得暂时压下追更的急切心情，坐下来听祖母讲。

祖母把军刀递给我。

我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来，低下头端详这位功勋赫赫的战士。

显然他跟着祖父经历过许多风风雨雨，但被祖父精心呵护，所以并不显得陈旧。而祖母也是个心细的人，每天定时拿出来擦拭。

这把军刀很短，想必祖父年轻时随身携带，我把它放回盒子里，望向祖母。

“这是你祖父直到退役之前，始终在用的。”

“也是他母亲送给他的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礼物。”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就随身带着，晚饭的时候擦拭干净才离开。”

我微微有些惊讶，更加感受到了这把军刀的重量。

母亲曾告诉过我祖父的命运很悲惨，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又在幼年时失去了母亲。少年时期便加入了雇佣兵队伍，过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的日子。

祖母停顿了一会儿，“后来，我第一次参与空军考核没有通过，心灰意冷的时候，”

“他就把这把刀送给了我。”

“那个时候我很感动，虽然并不知道这把刀对他意味着什么，但是那也是他第一次对我敞开心扉。”

“直到后来我们注册结婚，他才告诉我这把刀的来历。”

“你看看你祖父这个人，还没恋爱的时候就送人这么珍重的东西，结婚了才告诉我这把刀的重要性。这不是上赶着让人跟他一辈子绑定吗？”

而他们的确一起度过了这安稳而美满的余生。

我盯着那把刀许久，突然觉得它沉甸甸的。

那是祖父未曾开口的爱，也是他送给萨贝达夫人最珍贵的礼物。

（玛尔塔）

竟然是他！

我转过身，看着他慢慢走向我。

那一瞬间我觉得我会记很久很久，太阳穿过乌云探出头来，晨光洒在他身上，渡上金色的轮廓。他露出有些诧异的表情，微微皱着眉头，像是不理解为何我会愣神。

当我回过神来，他已经走到我旁边。

我猛然回过神来盯着他的脸，看着他示意我把枪递给他，然后用没什么敌意的眼神等待我回应。

我连忙把手上的短步枪交出去。

“应该这样。”

他给子弹上好膛，然后低下头瞄准。

砰砰砰——是十分漂亮的五发十环。

这就是廓尔喀雇佣兵的实力！

我顿时感到难为情，脸上像是要烧起来一般。

这次我才直观感受到了我们实力上的差距，即使再训练五年，如果在战场上遇到的话，我也一定是手下败将。

他把枪还给我，问我看清楚姿势没有。

我更加不好意思了——光顾着惊讶赞叹，完全没注意他的动作。

“恢复动作。”

我恢复到原先的打枪姿势，有些局促地望着他。

下一秒，他突然朝我靠近。

生平第一次，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