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

辞暮脸上的颜色渐渐褪去，抬头已经上课二十分钟了，老师发现了没说什么，见他醒了就点他起来回答问题。

黎婧（语文老师）辞暮，你来回答一下这题选什么。

男孩慌了，回答什么，选什么，什么玩意，不是讲的课本，试卷吗，那张，一堆问号从头顶冒出，三十多双眼睛盯着他，这个时间的少年都有同个毛病，总想着看热闹，等辞暮缓过神，不慌不忙的抬眼看着老师。

辞暮老师，你要不先告诉我是哪张卷子我蒙一个？

黎婧被逗笑了，但也没打算放过他。

黎婧（语文老师）有没有卷子你都靠蒙，出去罚站，下课面谈！

辞暮也不狡辩，老老实实朝后门走去，教室里是剩老师讲题的声音，在这种情况下辞暮冷静下来，顺了顺，妈妈离开了，找工作该做什么，十六的少年抓着头发，突然想起来林子哥家里好像缺个家教，迟疑了一秒又想笑，没那个能力……

下课了，辞暮还站在教室后门，黎婧看着他，等他回神，不耐烦了就喊他。

黎婧（语文老师）想什么呢，去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黎婧放下了平日里严肃的样子。

黎婧（语文老师）别想太多，学费我帮你出，我是你母亲的闺蜜，她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只可惜她眼瞎看上了那个男的，你要好好学，别在卷子上天天挂着十几分的成绩，你对不起你妈知道吗？

辞暮对不起……

黎婧（语文老师）你这句话不应该和我说，你跟应该和你母亲说，怪我，当初我再坚持一下不让他们在一起你可能不会这么惨，那男的是真特么混蛋啊。

辞暮老师，我不想你帮我出学费，你没有义务。

黎婧（语文老师）你如果真这么觉得，你就给我好好学，我闺蜜这辈子最愧疚的就是你，她对你没什要求，就希望你过得开心。

辞暮对不起。

黎婧（语文老师）私下可以叫我婧姐，别老师老师的，别扭。

辞暮哦……婧姐，以后我会把学费还给你的。

黎婧（语文老师）不用了，我知道你的苦，我经历过，如果不是你母亲我可能早就放弃了，你母亲人很好，不要辜负她！

辞暮回到教室，课桌上多了一颗草莓棒棒糖，他很纳闷是谁给的，把糖收了起来，往旁边看了看，多出的教科书和书包，男孩猜测着是不是新同学坐在他身边……

李雯黎总找你干嘛了啊？

辞暮没什么，我旁边是谁啊？

李雯朝阳啊，你没注意吗？！

辞暮没有。

班主任大驾光临，好不容易见到了他的人影，身边多了一个男人让辞暮有点抽，心想这个世界可真小……

冯曦（班主任）这位是你们最近的代课老师，林子有事，我出差，他替我上课，这一周的数学就交给他了。

北沫同学们好，我是北沫，你们的代课老师。

北沫扫视着台下的小人，视线停留在辞暮身上，淡淡的笑了，这微笑让辞暮心里一颤，他在害怕，朝阳走进教室看到北沫愣了一下，很快恢复了平静。

冯曦（班主任）去干嘛了？

朝阳水。

冯曦（班主任）回座位去吧。

朝阳没说话，回了座位。

刚上课十分钟，辞暮就被抽起来回答问题十三次，北沫逮到机会就语言伤害，换做其他人早就恼了，但偏生在辞暮这没什么事也没有，有可怜他的，有为他捏一把汗的，某个人跟没皮没脸的小孩似的，在这种时候倒完全不觉得害羞了。

刚开始辞暮还会回答完坐下，现在干脆不坐下了，北沫也懒的抽他了，明知故问的说:

北沫为什么不坐下？

辞暮你要不罚我一百个蹲起吧，耽误大家时间真没必要。

北沫觉得有道理就没有在耽误大家时间，只不过辞暮就惨了，说的一百个蹲起成了五百，全班为他默哀五秒，除了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