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以后的日子就要这么下去了,可那日初雪,慕菀卿却来了精神。
“苍碧把王爷书房里那把古琴拿过来。”
苍碧不知何意但还是不敢懈怠,亲自去取了。
自己描眉,画唇旁边的婢女想阻拦她也只是轻轻摇头,直到看见镜中的自己和从前无差别时才心满意。
慕菀卿换上一袭月白色衣裙,只因在她记忆里澜沧总是穿着白色或月白色衣衫就像谪仙一般;她看着院中雪越漂越急,不禁走到庭院里
“王妃,你怎么出来了,可别着凉了”,苍碧抱着琴刚走过来便急匆匆的喊道。
“不打紧的,把琴放这儿吧”,慕菀卿笑着说道,等苍碧放好琴后,她坐在院中轻轻拨动琴弦。
“此曲名叫《凤求凰》是王爷教我的第一首曲子,现在手生了”。
“王妃弹得和王爷一般无二。”
“是吗?”一曲终了,雪好像渐渐小了下来,慕菀卿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掌心融化,转瞬即逝,人好像也是如此
“苍碧,备车去城外。”
“王妃今天天冷,等日头好一点儿我们去城外转转.”
“不用,今日这天便很好。”
慕菀卿说话从来都是细声细语可却不容反驳,她做了决定便不会更改,苍碧只得答应下来。
舟车劳顿,一路颠簸,在一座寺庙前停了下来。
“昭佛寺”,这次慕菀卿才看清这座寺庙的名字,“跟我了这么久,你倒是摸清我的性子了。”
慕菀卿只说了城而苍碧便将她带了过来。
“奴婢,知错。”
“哪有那么多错处,如今毅王府也只能靠着你了。”
话音刚落慕菀卿便肚子上前,上次过来从不觉得要这么高,可现在被雪覆盖的上千级台阶让人望而生畏。
慕菀卿一步步坚定的走上去,她总是怕冷,可今日就算寒风一阵阵吹过,她也只觉得眼睛有些红。
“一千两百五十二”,她每走一步便数一次,这便是最高的那级台阶。
慕菀卿从不信佛也从不拜佛,但她今日走了一千二百五十一级台阶,最后跪在了庙门前,而每一级台阶求的都是他能平安。
“王妃,何不进去跪拜?”
“心诚则灵,佛祖又怎会怪罪呢!”
旁人自是不知,可慕菀卿心知肚明她信得不是佛祖,她信得是给她红线的那个老者。
因为从她红线带上的那一刻起,她发觉除了澜沧无人能取下,就连她自己也不能。
如果真有灵那个老者的话肯定不假,那红线没有消失,澜沧一定还活着。
“停车”,慕菀卿突然喊道
“王妃还没到城门。”
“我知道,城外十里,就停在这儿吧!”
慕菀卿下了马车静静的站在那里,向远方看去一眼望不到边,可她就是想等着,她怕澜沧回来时她看不到,她要亲自接他回家。
自这日起慕菀卿不管刮风下雪每天都在城外十里等着澜沧,直到太阳落山才回去;就连守城的将士都见怪不怪了。
慕铭赫劝过好多次,但始终没有办法,只得把慕菀卿打晕了带回去,可是等慕菀卿醒来后又是一如往常的等待,慕铭赫也只得作罢。
所有人都说毅王妃不知怎么的就疯了,每天都往城外跑,也不知在等什么;更有甚者说是毅王从小娇贵慕菀卿嫁过去是被他生生折磨成这样了;只是无人知晓毅王早已身亡。
倒是听说宁王夫妻恩爱琴瑟和鸣,这前两天宁王妃传出了有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