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们离婚吧

“我送你回去。”晚餐结束后，沈离川准备送路凝回家。

“不用了，我想再逛逛，时间还早，您先回吧。”路凝看了一眼手表，才七点半，想着去商场买点东西。

“那我和你一起。”沈离川没有打算自己回去的意思。

“好。”路凝答应着。

两人像是散步，悠闲地走在商场里，突然路凝开始左顾右盼地，停下脚步思考了一下。

“你是在找什么嘛？”沈离川好奇问道。

“对，以前这里有一家很大的花店。”路凝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有一家花店，里面卖的永生花特别好看，但上次碰巧被人预订了。

“我大概知道在哪，它搬了位置，在影院旁边。”沈离川知道路凝说的是哪家店。

“那我们过去看看。”路凝心里也有了方向。

-----影院门口-----

“一延，我买了爆米花。”詹晴抱着一大桶爆米花，小步雀跃地奔向姜一延。

“这么大一桶，你可要负责吃完的。”姜一延搂过詹晴，还亲昵地在她鼻子上刮了刮。

“那可不行，我全部吃完了，可要变成小肥猪了。”詹晴挣脱开姜一延，假装生气的语气说道。

“小肥猪我也喜欢。”姜一延顺势再把她搂在了怀里。

路凝就站在了离他们不到五米的地方，脸上的表情复杂，心里又如千刀万剐，一刀一刀地划开两人爱过的记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下来。

“我们走吧。”沈离川看出她的痛苦与难过，也不知道是痛苦多一些还是难过多一些。

“亲眼所见，我又怎么能这么走了。”路凝咬着后牙槽，拼命地想把眼泪忍回去。

路凝向他们走去，这一幕却好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帧一帧地播放着，明明没有很远的距离，却走得无比漫长，脚上像是附上了千斤沙袋，走的每一步都用尽了浑身所有的力气。

“姜先生。”路凝终于鼓起勇气站在了离他们只有一米的身后。

姜一延听到熟悉的声音，脑子里的某一根神经像是触电了一般，僵住了，完全动不了。

路凝绕到了他们的身前，姜一延推开了詹晴。

“老婆……”姜一延苍白的解释到了嘴边好像被封住了，根本说不出来。

“如果我今天没能荣幸看到这样的场景。”路凝的眼眶泛红，噙住所有即将爆发的情绪而滑落的泪珠，停顿了一下，“你，还打算瞒着我多久？”

姜一延往路凝的身边走近一步，路凝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姜一延还想伸手抱住路凝，却被上前一步的沈离川挡住了。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路凝拉过了沈离川，深呼了一口气说道。

“你不也背着我偷偷约会嘛？”姜一延看到了沈离川是那天送路凝来的男人，反咬路凝一口。

“约会？”路凝质疑他，“我没有你那么肮脏，我辛苦工作了一天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阿姨，您也没有多高贵，不用站得高高的指着我们的鼻子骂。”站在一旁的詹晴看不下去了。

“阿姨？”路凝彻底被惹怒了，冲上去就揪着詹晴的头发，用怒得通红的眼睛瞪着詹晴。

沈离川和姜一延及时把两个人分开，不然下一秒两个人就要当场打起来了。

“我知道你没办法冷静，但是打架不能解决问题。”沈离川把她拉到了身后。

“我们回家吧。”姜一延没办法收场，周围的人也因为动静而驻足观看，怕场面太过于难堪便想着带路凝赶紧回家。

“我不会跟你走的。”路凝冷静下来，把眼泪擦了擦。

“沈总，可以麻烦您送我一趟嘛？”路凝转过身去，对沈离川说。

“你想怎么样啊？还要和别的男人回家？”姜一延知道错在自己，但是看到自己老婆跟别的人，特别还是男人走，心里也不是滋味。

“和你无关。”路凝潇洒地离开了，只留下了姜一延和詹晴尴尬在了原地。

“走吧，上车。”沈离川拉住了路凝。

“我自己打车走就好。”路凝表示歉意，“抱歉啊，让你看到了如此失态的我。”

“你自己可以吗？”沈离川表示不太放心。

“我可以的，谢谢您。”路凝好不容易挤出一点点的微笑，以表示自己状态还行。

-----家里-----

姜一延比路凝先到的家，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角落里的灯，姜一延懊恼着抱头坐在沙发上，听到钥匙声响，抬起了头。

“姜一延。”路凝的情绪稳定许多了，“我们离婚吧。”此刻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来得笃定些。

“路路。”姜一延抱住了路凝，声泪俱下地说。

“我给过你机会的，我们可以重头再来的，但是我真的很失望。”路凝没有推开他，垂下的双手却攥着紧紧的。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不会再犯了。”姜一延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可是在路凝看来却是惺惺作态的挽回。

“离婚协议我刚刚委托其他律所进行办理了，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留着情面。”路凝挣脱开他。

“这个房子……”路凝环顾了一圈她和姜一延一毕业就买下的房子，前年刚还完了贷款，“这个房子，如果你要继续住的话，就把我这些年支付的房款还给我就好。”

“路路，我是真的还爱你。”姜一延拉住了路凝，企图用爱能够留住她。

“可是……我不爱你了。”路凝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当我看到那个小女孩挽住你的手的时候，我脑海第一想到的却是我们青春时交往的画面。”

“那个时候，我就像她一样，天真，懵懂，对一切都好奇，你喜欢那样的我吧。”路凝说完却不给他回答的时间，又接着说，“可是，我们一起走到了今天，明明一切都很美好的，我们继续做着自己理想的工作，过着理想的生活，你是觉得这样的日子，腻了？”

“我没有。”姜一延迅速地反驳道。

“这是我们共同经历才到的现在的我们啊，我却好像个傻子，不知道被你骗了多久，我还一直告诉自己，你还是爱我的，正如你所说的，只是你像个孩子不小心犯了错误。”路凝不听姜一延说了什么，自顾自地说着，泪痕干了又湿了。

“你和他呢？”姜一延严肃地问道，“你也敢说你和他什么都没有吗？”

“姜一延，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犯错了，我也要跟着你犯同样的错误啊？”路凝不理解地问道。

“可我明明在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对你的不一样。”姜一延说着像是证据的证据。

“我累了，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吧，在正式签署离婚协议的这几天，我回我妈那去住。”路凝不想再和他争一些荒谬的事情。

“你就是和他有一腿。”沈离川不依不饶地揪着这一点不放，拉住了要进房间的路凝。

“你放开我，把我抓疼了。”路凝不听他在说些什么，拼命地挣脱着，“放开。”

可没想到，姜一延太用力了，直接把路凝甩开了，她一头撞上了锐利的门角，霎时额角渗出细细长长的血，浸染模糊了双眼。

“对不起，对不起。”姜一延抽起餐桌上的纸巾想给路凝止血。

路凝头晕得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已经自己站不起身来，姜一延手忙脚乱的抱起了路凝，“我们，我们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