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恩眉头跳了跳,他觉得眼前的三郎好像变了一些,他的骨子里多了几丝血性和狼性,不再是那个温良的不想伤害所有人的三郎。而且他竟然觉得自己应该相信他,而不是替他打算。
“逢恩,我和爹还有顾家永远都是你的后盾。我知道卢尚书的离开让你很难过,现在我和爹回来了,你可以放心了。”顾承恩难得说这么多感性的话,还有些不好意思。
“我在这个位置,该是我保护你们才是。”萧定权浅笑,有些不好意思。
“殿下、顾将军,客栈到了,请来的医师已经等候多时了。”
“来,我扶着你,小心一些!”顾承恩身姿轻盈,跳下车以后,向他伸出手。
“不碍事,我自己可以的,大哥放心吧!”萧定权有些不自在,他没那么虚弱,平日里自己受过的伤数不胜数,特别是被囚禁的那三年,早就习惯了疼痛,甚至已经麻木。
“贵人的伤没什么要紧的,先生不必太过紧张。”来看诊的郎中面容慈善祥和蔼可亲,大抵是将他们当做路过此地的富家子弟。
“可会留下什么疤?”顾承恩看着萧定权手上长长的划痕,终是有些担忧的问。
“划痕有些长,老夫定当用最好的药,只是这恢复要看贵人自己的体质了。”郎中撸着发白的胡须,正经的说。
“多谢您,来人送先生出去。”顾承恩给了赏钱,便让侍从亲自将他送了出去。
待到人走后,顾承恩才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萧定权一边笑一边拉了袖子将裹着崩条的手臂盖住“我是个大男人,大哥为何要问疤痕的事?”
“你可是当朝储君又还未娶妻,日后若是不小心留下疤,总归是会叫姑娘嫌弃的。”顾承恩实话实说,随后站起身“我去厨房炖些补品给你,你先好好歇着。”
“诶……大哥,到时候也给陆姑娘送一份!她受了惊吓,需要好好调养!”萧定权有些腼腆的开口。
“好,我知道了。”顾承恩无奈,却也应了,“自然是不会忘了陆姑娘,你好好休息。”
入夜。
这座客栈虽然位于交通要道,可是中林的夜确实十分安静的,街上很少有小贩活动,萧定权辗转难眠,最终披衣坐起。
推开房门,一阵微风袭来,他的衣妜飞扬,发冠高立,身姿挺拔修长在月光之下,颇显几分落寞。
“殿下。”
萧定权转身,就看见陆文昔衣衫单薄的站在他身后,眼睛里仿佛盛着月光,温柔如水。
“怎么出来了?”
“有些睡不着,没想到惊扰了殿下。”陆文昔抿唇,不知道该不该向前去。
“没事,恰巧无聊睡不着,能有个人陪着,我很开心。”萧定权移了脚步,似乎是给她挪了个位置。
“殿下的伤怎么样了?”陆文昔有些踌踌的走上前去,浅浅的问道。
“小伤,没什么事儿。你呢?”
“我没事,若不是殿下护着我,殿下也不会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