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在庞弗雷女士的护理下已经恢复了很多,原来属于猫咪的竖瞳也在慢慢变回棕褐色,因此她的情绪好了不少,已经在开始温习最近的上课的内容了——罗恩和哈利多少还是靠一点谱的。
尽管只有一点。
他们合力在每门课上都做了不少笔记,甚至是令人昏昏欲睡的魔法史。
于是我们便看见他俩在课上开启了“轮替作息”模式,也就是哈利做十分钟笔记再交给罗恩,然后再抓紧时间睡一会儿,直到下一个十分钟结束罗恩把笔记还给他…
其实我是相当怀疑内容的准确性的,因为他俩做笔记的途中有好几次都像是要栽倒在桌子上了,而且他们其实可以借苏珊的笔记给赫敏温习的,只是他们似乎因为上学期厄尼和贾斯汀的原因一直不愿意再主动开口说话。
忘了说,圣诞节假期结束,苏珊和汉娜在返校后知道赫敏也住进医疗翼的事情之后,紧张得跟那什么似的,但在了解赫敏不是因为怪物的原因进去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我天天给你写信,怎么就回了这么几封。”苏珊在返校的第一天晚餐时就眯着眼睛,像是要把我的脸都看穿。
“你知道的嘛,我早上几乎都不去礼堂吃饭,在隔壁厨房解决几口就完事,能碰见猫头鹰的概率是十分之一……”我试图打着哈哈把这件事搪塞过去,尽管我找的理由蹩脚得离谱。
圣诞假期里光顾着忙碌复方汤剂的事宜,偶尔还要和西奥多在天文塔一聚,去和海格为禁林里怕冷的小动物做做保温措施,再去医疗翼和三人组简单一叙,讨论斯莱特林继承人的各种可能性,脑子里完全把回信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而且,谁家好室友天天就让猫头鹰送小纸条上面写一句话,类似“今天有好好活着吗?”“晚上别出寝室门”“还有一周我们就回去了!坚持住!乔!”“亲爱的乔,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想想我们,想想你的家人……”
可想而知我看见这些小纸条的心情是如何的,不知道的人看了大概会以为我在学校上刀山下火海,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怪物揪出来消灭掉。
有一瞬间我差点以为贾斯汀的魂魄离体,附在了她身上。
“而且我亲爱的苏珊,我每次写信都有很认真地描述发生的事情!你总不能让我也每天写张‘还活着’的小纸条给你吧,感觉像是电报机传输秘密信号……”我叉起一块猪排肉沾了沾芥末酱。
厄尼在对面看着我的操作咽了咽口水,上学期的惨痛经历让他情不自禁捂住了自己的胃。
“电报机?那又是什么新奇的好东西……”汉娜也好奇地探过头来。
于是话题从我为什么回了很少的信变成了电报机是什么东西……我也得以从苏珊的凝视中脱离出来。
开学意味着痛苦加倍,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更加严厉,就连斯普劳特教授的笑容都变少了。
很奇怪,变形术好像比上学期难了十几倍,把兔子变成毛绒拖鞋这种事情真的有点奇怪!一想到自己脚下踩的是真实的兔子,我就感觉不敢使劲,而且这拖鞋还会时不时地窜一下。
魔药课更不用说了,众所周知我每次都做得特别慢,因为害怕控制不好剂量或者失误,所以几乎总是最后完成,斯内普教授在讲台上目光灼灼,我在下面冷汗涔涔,手几乎要把所有的瓢虫粉末都抖出去。
有时候实在是做不完,教室就剩我一个学生,斯内普教授就一挥他的蝙蝠黑袍子,表情生硬地说让我做完直接去办公室交给他。
我猜他其实就是饿得等不住了……因为魔药课总是在上午最后一节。
之后在与哈利和罗恩一起去医疗翼探望赫敏的时候,我同他们大倒苦水,说魔药太费时间了,现在的魔药材料都复杂了很多,需要更认真准备才行,可时间就那么点,做不完有什么办法嘛……
“你就是太精细了,”罗恩说,“像那毛虫切片、老鼠尾巴,你其实都可以直接扔进去,不会有什么事发生的,亲身尝试——”
“哦,别听他的,乔薇,”赫敏白了罗恩一眼,“认真点没什么不好,比粗制滥造出来的非牛顿流体可好太多了。”
她与我碰了碰拳,哈利也明了地笑起来,全场只有罗恩一脸懵,火红的脑袋扭来扭去,不服气地大叫:“你们又在欺负我个巫师脑壳,肥牛盾是啥,它为什么要流涕?”
这简直让我们笑得不能自禁。
罗恩很不服气,发誓也要找点我们绝对不知道的巫师历史来嘲笑我们,在这空档口,哈利突然看见赫敏枕头下面压着的金色一角。
“那是什么?”他指着那金色的东西问。
“一张问候卡。”赫敏遮遮掩掩地想把它重新塞回枕头下面,可罗恩比她更快,他一把抽出卡片,并大声念了出来。
“致格兰杰小姐,希望你早日康复。关心你的教师吉德罗·洛哈特教授,梅林爵士团三级勋章,黑魔法防御联盟荣誉会员,五次荣获《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
“你把这玩意儿压在枕头下面睡觉?”罗恩嫌恶地盯着那张卡片。
“得了,罗恩,她喜欢不就好了。”我抽出来他夹在指尖的问候卡递给赫敏,“少女都会有憧憬对象,你别问啦。”
罗恩是想再开口说点什么的,但庞弗雷女士进来打断了他,赫敏的吃药时间到了,我们也只好从医疗翼离开。
“洛哈特就是最会溜须拍马的家伙!”罗恩愤愤地说,“谁家好人送问候后面还带奖项的?获奖陈列都比问候语长了,亏赫敏还把它当个宝!”
“要是查理火炮队队长给你写一张问候卡,你能不愿意整天抱着它睡觉吗?”我笑着问。
“那……”罗恩被噎了一下,继而理直气壮地说:“那当然不一样了!”
我们正准备在楼梯口分别,忽而听到楼上一声愤怒的吼叫。
“是费尔奇。”我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三步并作两步奔上楼梯,在拐角处听费尔奇的咒骂。
“又有人遭到袭击了?”罗恩紧张地说。
费尔奇歇斯底里的喊叫让我们的耳膜承受了不小的伤害。
“……又来给我添麻烦了!拖地拖了整整一个晚上,就好像我的活儿还不够干的!不行,这实在令人无法忍受,我要去找邓布利多……”
费尔奇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我们听见远处猛烈的关门声,便从拐角走了出来。
盥洗室的水弥漫了大半个走廊,也难怪费尔奇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而且那水还在源源不断地从里面溢出,桃金娘的哭喊声就在房间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