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校长室出来的时候,哈利正等在门外,和海格一起。海格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了他几句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之类的话,便敲响了校长室的门,重新进去了。
我向哈利耸了耸肩,把他身上残留的鸡毛掸掉,说:“走吧,下午还要上课。”
哈利似乎纠结万分,一边很好奇邓布利多教授在里面和我说了些什么,一边又觉得尴尬,因为他没有对邓布利多说实话。这让他的表情变得十分搞笑,就像一个戴着眼镜正在沉思的鸭子。
我走下楼梯,感觉哈利一个人快爆炸了,才打趣道:“我在好奇,如果我不说的话你会不会自己憋死?”
“所以你就直接说吧!”哈利看我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很是无奈,他刚刚在海格的安慰之下放松了一点,但还是像绷着一根弦似的。
于是我对刚才的谈话挑挑拣拣,和哈利复述了一遍。
“我为你朋友发生的事感到很抱歉,乔薇,”哈利离开后,邓布利多长长叹出一口气,对我说,“虽然我知道哈利并不是那个传说中的继承人,但许多事情总是有联系的,即使是再微小不过的。”
“您的意思是,哈利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和这个不知名的继承人有关系?”我问。
“是啊,但我们现在依然不能确定。”邓布利多温和地说,“我叫你一起来,是为了向你了解一些事情,比如最近你有没有发现一些异常的情况?”
“任何事情?”
“任何事情。”他肯定地说,半月形镜片后面的眼睛很坚定。
那一瞬间我想到了海格死去的公鸡,那些疯狂逃窜的小蜘蛛,和金妮奇怪的行为,可是这跟真正的继承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思索再三,在邓布利多教授温柔的注视下终于说出了最近关于金妮的疑惑。这样做有可能很多管闲事,但金妮的状态实在是糟糕透了,再加上海格地里死公鸡的事情只有我亲眼所见——
邓布利多听完我说的话之后,表情凝重了许多。
“您认为金妮和这几天发生的事有关系吗?”我不无担忧地说。
“我刚刚说过,万事万物都会有藕断丝连般的联系,”邓布利多沉吟了片刻,说,“谢谢你把这些告诉我。但这些事情,我建议你还是先不要告诉其他人,继续注意金妮韦斯莱的情况,有什么不对一定要来找我。”
我没有对哈利提及金妮,就简单说了一下海格死公鸡的事情。哈利又露出了愁苦的表情,说:“这些又有什么联系呢?蜘蛛、死公鸡……以及每次都当冤大头的我。”
“放心吧,应该很快你就能摆脱嫌疑了。”我拍拍他,说,“眼下最重要的是复方汤剂。”
贾斯汀和尼克的事情一出,学生们都变得真正恐慌起来,都期盼着学期结束能够回家去过圣诞。话剧社的社员们也一个一个撂了挑子,表示在这段时间里生命诚可贵,还是不要冒险在学校里,回家待着比较好。
“圣诞夜学校人更少了,到时候被攻击的范围缩小了好几倍,我不敢在这里待了。”拉文克劳的男生捷克多说。
二分之一的人表示要回家去,演出什么的推到明年,马里奥十分头疼,但也不能强留人家,因为最近确实很危险,而他不能让大家留下和他一起冒险。
于是我们准备了一个多月的小话剧被暂停了,他们拿定了注意都要回家去,我也就不用再头疼同一时间为什么会有两个莫齐纳出现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了。她的头发是我在和她拥抱告别的时候,从她的衣领处取到的。为了显得不那么突出,我把社团的人都抱了个遍,毕竟,只有我一个人不回家嘛。
“你确定你要留在这里?”马里奥问,“赫奇帕奇几乎没人留下了。”
“嗯,我可以独占公共休息室,那不也挺好?”我装作很愉快地说。
莫齐纳看了我好几眼,临分开的时候还是嘱咐了我几句:“晚上不要乱跑,吃完晚饭就回寝室。”
“我们可不希望回来听说你也出事的消息。”
噫,其实莫齐纳也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苏珊几次三番地确定我不需要她留下来陪我过圣诞,她看上去比爸爸还担忧:
“一定要写信给我!每天!”
她让我发誓,必须这么做。我答应了她。
汉娜和厄尼是一定要回家去的,他们倒是没有像苏珊那样,只是让我期待圣诞节的礼物。这让我想起去年的这时候,我们五个人正耍宝似的离别。
厄尼也跟老父亲似的,嘱咐我说:“能待在休息室里就待在休息室里,外面很危险。不要跟波特他们混在一起了……”
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好嗯嗯哦哦地应付过去,给他老人家又气到了。
自从贾斯汀直挺挺地躺在医疗翼后,汉娜就变得怏怏不乐的,我还看见她有好几次在悄悄的哭。真希望斯普劳特教授的曼德拉草能够早点长大,这样贾斯汀就能早点回归我们了。更希望到时候一切都能够真相大白,霍格沃茨恢复宁静。
在送亚伦和查尔斯上特快列车的时候,查尔斯突然把我送给他的那条水晶瓶项链给了我。
“你一定要保管好它,我回来可是要亲口问你要的!”查尔斯认真地说。
“我在学校又不是末日逃亡——”我哭笑不得,但还是接过了项链。
亚伦皱着眉头看我,说:“你不回家,不会是要在学校里偷偷谈恋爱吧?”
“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把他推上列车,微笑摆手然后毫不留恋地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