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回到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时,这里正在上演一场世纪大战:关于吉德罗·洛哈特和超级英雄们到底谁更厉害的辩论赛。
主角当然是汉娜和贾斯汀,两个人霸占了房间最中间的沙发,气势汹汹,谁也不让着谁。
苏珊和厄尼坐在房间角落里的扶手椅上,脸上的表情尽是无奈。
才刚刚熟悉新环境的赫奇帕奇新生们在加布里埃的带领下,已经回到了各自的寝室。如若不然,某两个火螃蟹就会直接成为新生们的第一个八卦。
“好歹洛哈特是真正存在的人,那些超级英雄只存在于漫画书!”汉娜发起攻击。
“哦,得了吧,你见过他当着你的面收女鬼吗?该不会那个女鬼是你扮演的吧?我看你倒是很心甘情愿。”贾斯汀当仁不让,反唇相讥。
我悄悄地路过他们,坐到苏珊身边。奈特轻巧地跳上我的腿,对我亲昵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他们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吵,我敢说,加布里埃等会儿就会出来制裁他们。”厄尼翻着洛哈特的一本《与女鬼决裂》,说,“他们吵成这样,我是真的感觉会决裂啊……”
“别瞎说。”苏珊说,“他们还愿意说话,就说明事情还不算太严重。”
我深以为然。这两个人虽然总爱拌嘴,但终归还是好朋友间的小打小闹,嗯……甚至可以说是打情骂俏?
我坐在扶手椅上撸着猫,百无聊赖,突然想起来自己光顾着去找查尔斯,也没想着和西奥多说几句话,明天早饭的时候去打个招呼好了。
赫奇帕奇温暖的木质甜香熏着我的鼻子,令我昏昏欲睡,我的思绪飘飘悠悠,进入一个幻想的梦境。
然而就我打盹的这么一会儿时间,变天了。
汉娜和贾斯汀的小吵已经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被苏珊摇醒后,只来得及听到贾斯汀很大声的一句:
“好啊,我极其强烈建议你去做洛哈特的特别助理,这样就能同吃同睡,以满足你对一个根本不了解的人的变态心理了!”
这话真的有点过分了。
房间内的人都朝他们看去,带着或多或少的猜忌,更多的只是在窃窃私语地吃瓜。
汉娜感觉很屈辱,她的脸被气得通红,像下一秒就会爆炸的红气球。她的眼眶里已经浸满了泪水,但她依旧怒视着贾斯汀,有种相当不服气的劲儿。
“你们干嘛呢?”加布里埃刚从寝室出来,好像是想出来倒杯水。
他直直地撞见这副场景,却一点都不尴尬。
“不睡觉吗朋友们?”他拿起小铜壶为自己倒了一杯奶茶,“我记得二年级周一的课可不少呢,草药课要学习曼德拉草,那草非常难打理。”
“都去睡觉,睡觉!”他端着杯子驱赶着我们,“不然我就行使级长的职权,惩罚你们去帮斯普劳特教授干活了啊。”
大家都极不情愿地走进各自的寝室,我和苏珊也跑上前去,拉了拉还在那里扮演愤怒雕像的汉娜。
厄尼也用胳膊肘怼了怼贾斯汀:“还不走?等着搬花盆吗?”
两尊大佛终于挪动了脚步,谁也不再理谁,我们无奈地互相对望,各自把人推进了寝室。
待我们回到属于自己的空间后,汉娜突然发火,从箱子里掏出来一个蓝色的小海螺摔到了地上。
估计是贾斯汀送的。
幸好寝室的地板都铺了厚厚的地毯,海螺摔在上面只发出一声闷响,并没有损坏。
我忙把它捡起来,双手奉上。
“大小姐,您想怎么摔就怎么摔,不用害怕!”
“他怎么可以那样说话!”汉娜气得跺脚,然而跺脚也只是像踩在棉花上。她拿过海螺又一次扔了出去,这次她没有用多大力气,只是把它丢到了角落里。
她气哼哼地往床上一坐,用袖子抹了抹眼泪。
“不用捡啦,就让它好好待在那里反省吧。”她对再一次想要去拾起它的我说。
苏珊坐到她身边,用纸巾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生气归生气,哭花了脸明天肿的像个猪头可怎么办?”
“呜……”这么一说。汉娜的眼泪掉的更凶了,她边擦边嚎,“你这哪是在安慰人啊!”
“他确实忒过分了,像个大直男,一点都不会说话。”我也坐下来,替她数落贾斯汀。
“什—什么—是直男?”她抽抽嗒嗒地问。
“呃……就刚刚那种不理解女生心理,有时候说出很伤人的话就算直男吧。”我答道。
“反正—我明天是不会和他讲话了,”她不停地抹去掉个没完的小珍珠,“后天也不讲,大后天也不讲。”
“好,不讲就不讲,我们今天先睡觉好不好呀?”苏珊以一种哄孩子的口吻说,她把汉娜的校服长袍脱下来,挂到挂钩上。随后又拍打着枕头让它变得更加松软,然后便试图让她躺下。
“那个……”汉娜发泄了这么一会儿,有点懵懵的被任由着摆布,在她躺倒之前她终于说:“我还没洗漱换睡衣……”
我自以为十分后悔将话题引到洛哈特身上,但后果已经酿成,我还是尽量不要往自己身上引战火了。
果然是多事之秋。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瞧见窗外那阴云密布的天气就只想叹息。想到加布里埃昨晚上说的话,这一切让我的心情更加糟糕。
我们匆匆忙忙洗漱换衣服,来到公共休息室的时候发现厄尼和贾斯汀并不在那。
“还等什么呢?朋友们。”汉娜还是别上了那个玫红色的大蝴蝶结,那蝴蝶结好像在迸发一种怒火。
“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礼堂吃饭呢?等那些大直男做什么?”
她还真是会活学活用。
我们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
等我们到了礼堂,发现厄尼和贾斯汀已经在那里吃早饭了,这让汉娜更加不爽。
她坐在离他们特别远的桌子那边,下定决心要在中间划出一条三八线似的。
我们无奈地和厄尼对视了一眼(贾斯汀正在专心对付他的烤肠,头都没抬),坐到了汉娜身边。
“啊,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汉娜感叹着,拿过一片吐司来开始往上面抹厚厚的蜂蜜。
“等会儿你会齁死的。”苏珊看了她一眼,提醒道。
“没关系,这样好的天气就该吃点甜食,去去晦气!”
我干脆就没说话。
斯普劳特教授将课程表发给我们,叮嘱我们早点吃完去温室集合。
哦豁,果然如加布里埃所说,第一节就是草药课,和格兰芬多的学生一起上。第二节又要跑到地下教室去,接受斯内普教授魔药课的洗礼。
礼堂天花板黑压压的一大片云,几乎要把房顶压塌似的。
一切都挺好的,我含泪咽下一口燕麦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