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分院之前

　　我觉得我有些蠢，真的。

　　谁能想到，一年级新生和其他老生竟然不是一波去霍格沃茨的城堡的？

　　当我准备跟上亚伦的脚步想和他坐同一辆马车时，他转过头来说：“你怎么还在这儿？”

　　此时的我还莫名其妙地问他：“我不在这儿那该在哪儿？”

　　弗雷德和乔治哈哈哈地笑了起来，那位牙买加男孩也在一片黑暗中露出一口大白牙，仿佛我问了一个相当愚蠢的问题。

　　亚伦皱着眉头说：“你得去海格那边，刚才他让新生过去你没听到吗？你们是要坐船到城堡的。”说着就要把我往湖那边推。

　　“坐船？我不要！会吐的！”我一边抗拒一边牢牢抱住他的胳膊，心有畏惧地看向湖那边一沉一浮的灯光。之前我是有过这样的经历的，仅仅是在水波不兴的湖面上划船，我便吐得昏天黑地，从此便再也不敢去坐船。

　　“嘿，亚伦，不用那么死板，她一个小姑娘和我们一起坐车也没什么的，大不了我们等会把她送到大门口去。”牙买加男孩出声建议道。

　　亚伦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祈求的表情，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韦斯莱双子一边一个直接把我驾到一辆马车上去了，他也只好妥协，跟着一起坐了上来。

　　可能是马车在仓库里待得太久，里面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和稻草味，我还挺喜欢这样潮湿的味道的，忍不住深吸了两口气，转头却看见亚伦又在盯着我。

　　我挑了挑眉毛，用眼神问他：“干嘛？”他却只是扬了扬下巴让我看外面。

　　我远远地看到了两扇气派非凡的锻铁大门，门的两侧有石柱，柱子顶上站着两只带翅膀的石头猪，神圣又荒诞的感觉。许多角楼和塔楼逐渐在黑暗中展现了它们暗藏的面貌，不再像刚才一样仿若蛰伏深处的巨大怪物。

　　“我还没问你想去哪个学院呢，”亚伦说。

　　我把目光重新放到马车内，发觉车里的四个男孩都盯着我……这是今天的第几次了？他们总这样看着我让我有种我不说格兰芬多他们就会立刻把我扔下马车的错觉。

　　“我还没想好呢，”我故作轻松地说，手指拨了两下垂在眼前的刘海，“不过我想到哪里都不错，是不是？”

　　“除了斯莱特林。”他们一齐说，表情严肃得像是我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说真的，别去斯莱特林，那里的人都是坏透了的。”韦斯莱中的一个说。

　　“如果你去了肯定待不了一个月就想着要退学了。”另一个也附和道。

　　“有这么吓人吗？”我皱着眉头发出疑问的语气。

　　亚伦双手扶住我的脑袋掰过我的头来，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讲的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了？他也是斯莱特林毕业的。”

　　“对啊，活生生的例子。”牙买加男孩赞同道。

　　我扒开亚伦捧住我脸的手：“可是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分院的呢，万一被分到斯莱特林怎么办，你们这说的像是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一样。”

　　“哦，说起这个，”亚伦得意地翘起二郎腿，舒服地往后靠去，在这个逼仄的空间中，他这么做显然有些欠揍，“我当时可是驯服了一头长着翅膀的狮子才进的格兰芬多。那场面可真是——”

　　他发出啧啧的声音，戏剧性地停了下来，看我的反应。

　　“真的？”我怀疑地看着他。“如果真是这样你估计早就在你上学那年就写信回家炫耀了吧？”

　　“是真的，”牙买加男孩解释说，“或者你可以选择和巨怪决斗之类的，这都可以，只要获胜就能通过，然后自己选学院。”

　　听他们的口吻这事不像是在说假话，可是怎么说这对一年级来说也有些残忍了吧？

　　我抿紧了嘴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害怕。空气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马车轧过泥泞道路时木头发出的声响，窗外城堡的剪影越来越近。终于，马车摇摇晃晃地停了下来。

　　“来，薇拉。”我们下了马车后，便和挤向礼堂门的人流错开，亚伦带着我向门厅走去，本想着这件事悄悄地进行完就好了，但我们却碰上了站在那里等候新生的一位穿翠绿色长袍的教授。

　　“斯托克先生，韦斯莱先生，还有乔丹先生，你们在这里干嘛？”她说。当看到他们身后我的存在时，吃惊道：“这是一年级新生？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怎么能？”她面上的表情由惊讶变换为愤怒。

　　可能按照这位教授对他们的以往印象来看，我是被他们的恶作剧搞到这里的。在我的再三解释下我才让这位女士确信亚伦是我哥哥，而我是因为晕船而只好和他们坐马车来。另外，我第一次感觉我和亚伦长得一点都不像，因为这位教授并没有认出我俩是亲兄妹。

　　“好了，你们快回礼堂去吧，”麦格教授对他们四个挥了挥手。他们几个在教授看不到的地方对我挤眉弄眼了一阵，朝礼堂的方向跑去了。我猜他们的意思是祝我好运之类的话吧。

　　“斯托克小姐，跟我来，哦别紧张，迷路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位长得很严肃的女士看见我拘谨的样子，安慰我道。她将我带向门厅另一边一个很小的空屋里，那里新生们正吵吵嚷嚷地在等待着。

　　“记得以后上课可不要迷路。”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回到新生群里去，接着很威严地说：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首先，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

　　我站到一群小洋葱头中，旁边是一个梳着两条金黄色发辫的圆脸小姑娘，她望着麦格教授，一副很紧张的样子。而前面一个浅金色头发的男孩……哦他好像还学着大人涂了发蜡，正抱着双臂，很有自信地仰着脑袋。

　　“四所学院的名称分别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

　　呃，我好像看到哈利了，本想向他打个招呼，可他朝我这个方向瞥了一眼，又很迅速地回过头去。

　　“……年终时，获得最高分的学院可以获得学院杯，这是很高的荣誉……”

　　啊，是啊，前提是我们得通过考核才能选学院吧？我暗自这样想。

　　“过几分钟，分院仪式就要在全校师生面前举行，我建议你们在等候时，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精神一些。”

　　我摸了摸自己卷曲的头发，它们和往常一样是蓬蓬的感觉，有时候短发和卷发加起来就是又这样的好处，可以不用太费心思去打理。

　　“等那边准备好了，我就来接你们。”麦格教授说，然后她便离开了房间。

　　“她看起来是位很不好惹的人，是不是？”金黄发辫的小姑娘在旁边呼出一口气，对我说。

　　“是啊，”我赞同道，“不过这样的人一般只是看起来不好惹呢，我猜她私下里应该是位温柔的人。”

　　她惊讶地看着我，并不理解我为什么会这样说。但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穿墙过来的一队珍珠白、半透明的幽灵给吸引走了，他们的出现引起了几个新生的高声尖叫。

　　“新生呦！”一个胖乎乎的修士对我们微笑道，“是在准备接受考验吧？”

　　完了，我当时心中只有这么一个想法。亚伦他们可能没有骗我，我们真的要和巨怪和狮子搏斗了。

　　“希望你们能分到赫奇帕奇，”他说，“我以前就在那个学院。”

　　我默默想着，如果我还能活着通过考验的话……

　　“现在朝前动动吧！”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分院仪式马上就开始了。”

　　幽灵们一个接一个地穿墙而去，紧接着，麦格教授回来了，她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对我们说：

　　“现在，排成单行，跟着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