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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对角巷和黄裙子

HP蒲公英的方向

  卷席着更加疯狂的热浪,7月份的最后一天很快就到来了。这天,我很早就起床收拾,还换上了平时很少穿的一条鹅黄色小裙子,裙子刚过膝盖,腰侧有一个很可爱的蝴蝶结装饰。

  我其实很少有这么爱臭美的时候,特别是自从我剪掉长发后,我就愈来愈变得像个男孩子,不管是在外表上还是在行为举止上。最近一段时间妈妈有意让我留长头发,说我长大了应该漂漂亮亮的,不能老像个男孩子一样到处疯跑。我在这一点上很难得地与她想法一致,毕竟,我是个大孩子了嘛。

  在我的再三催促下,妈妈和爸爸总算收拾好了他们自己,妈妈还带了一个看上去什么都装不下的皮质小手包,她说有了这个就不会担心有拿不了的东西了。我猜,那里面一定施了什么能放下很多东西的咒语吧。

  我们乘坐着地铁去到破釜酒吧附近。没办法,在麻瓜世界里我们还是得低调行事,更何况我还不到随从显形(那个咒语是这么说的吧)的年龄。穿过又破又脏的小酒馆,这可不太容易,我得时不时提防着自己漂亮的小裙子是否会沾上灰尘——那样它会不高兴的。另外,这里的味道可真奇怪,好像有股大蒜味?当我经过一位戴紫色头巾的巫师身边时,我不禁皱了皱鼻子,往前快走了两步。

  我熟稔地走过吧台,来到四面有围墙的小天井。这里看起来灰扑扑的,杂草丛生,还有一个破旧的铁皮垃圾桶,任何脑子正常的麻瓜都不会认为这个地方有什么端倪。

  妈妈从小包中掏出魔杖,我在一旁轻声念叨着:“往上数三块,再往横里数两块……”

  她在墙上轻轻敲了三下。

  那块被敲过的砖立刻抖动起来,出现一个越来越大的缺口,往里看是蜿蜒曲折的鹅卵石街道。

  “人挺多的。”妈妈收起魔杖来。“薇拉,看紧你爸爸。”

  我应了一声,抓住了爸爸的风衣袖子。忘了说,爸爸为了防止像上次一样,一看见猫头鹰就寸步难移,特意把自己包裹成了一只熊——在这么热的夏天!他还戴着帽子和墨镜,还有一条羊毛围巾,一副很紧张的样子向周围张望着。

  “亚伦说在哪等我们来着?”我们往前走去。爸爸看见一个女巫肩上的猫头鹰,痛苦地发出一声闷哼。

  “古灵阁前面。韦斯莱夫人要先去取钱呢。”

  我们奋力地挤过一波又一波的人群。还是正午呢,太阳可真晒啊,我感觉我的每一个毛孔都开始叫嚣着准备往外散发汗液了了。

  我开始后悔自己穿了件裙子出来,当我挤过到达古灵阁的最后一波人群,整理被挤得有些皱皱巴巴的裙摆时,我不禁这样想。

  韦斯莱一家人的红发在一群人中看起来很醒目,也看起来……有些热。都怪这夏天,让这么热情的红色都像是火烤过一般。

  亚伦和韦斯莱一家人正站在那边的阴凉处等着我们,看到我过来,他突然睁大了双眼,好像很久没见到我了似的,这显得他有些滑稽。

  他很不客气地抓住我往他身后拉。

  “嘿!你干嘛呢?”我不满地想要挣脱他的魔掌,顺便向妈妈控诉。“妈妈你看他,几天不见就这么对他妹妹。”

  亚伦依旧想用身体挡住我,都不让我和韦斯莱夫人他们打个招呼,这可太不礼貌了。

  “亚伦,对你妹妹轻点,还有人在这里呢,太失礼了。”妈妈温柔地说,眼神却是不容抗拒和严厉的。亚伦这才不再抓着我,放开了我可怜的胳膊。

  “想必你就是斯托克夫人了吧?”韦斯莱夫人很热情地说。她是个胖乎乎的女人,连带着长相都很慈眉善目,让人心生好感。

  “啊,没错,韦斯莱夫人,亚伦在你们家为你添麻烦了。”妈妈说。

  韦斯莱夫人摇了摇头,表示亚伦很懂事,没有添一丁点麻烦。接着她把目光转向了爸爸。

  “还有这位,是斯托克先生?”她怀疑地看了爸爸一眼,看起来很疑惑这么大热天他为什么穿得这么多。

  爸爸稍微欠了欠身,因为戴着围巾打招呼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不清。

  我趁机从亚伦身后钻出来,朝韦斯莱夫人绽开一个灿烂的微笑。

  “上午好,韦斯莱夫人。”我不动声色地打掉了亚伦又想把我抓回去的手,“还有,很高兴见到你们,韦斯莱先生和韦斯莱先生。”

  韦斯莱夫人朝我慈祥地笑着:“你是乔薇尔?亚伦经常和我们说起你呢。”

  她还夸赞我今天的裙子:“小甜心,这身裙子很适合你,你和我想的一样可爱。”

  能得到这样的夸奖,我突然就不后悔穿它出来了。

  而两位韦斯莱却露出了两个一摸一样的坏笑,令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们两个齐齐伸出手来,同时说:“你好,我是乔治/弗雷德。”

  我一会儿看看他们长得无甚差别的脸,一会儿看看他们向我伸出的手。哦,糟糕,我都没弄清楚他们谁说谁是弗雷德或乔治。为了缓解我心中的尴尬,我只好伸出两只手来和他们握了握。这样看起来有些许奇怪,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蠢。

  “呃……你们好,我叫乔薇尔。”

  他们推出站在他们身后的一个满脸雀斑的小男孩,双胞胎中的一个坏笑着说:“哦,你也是霍格沃茨的新生吧?这是罗恩,我们的小弟弟。”

  罗恩不情愿地站出来,我注意到他的耳朵好像和他的头发一样红得耀眼。

  “哦……你好,我是罗恩,罗恩·韦斯莱……”他低着脑袋,不停地摸着脖子,好像这种场面对他来说很不自然。

  哦罗恩,其实我懂你这种痛苦……我也不愿意被迫社交。

  于是我尽量用轻松的口吻对他说:“嘿,那我们就算是同学了!你可是我在霍格沃茨第一个认识的一年级。”

  他的表情放松下来,耳朵似乎也没那么红了:“哦是啊,没错。”

  我朝他和善地微笑着。转观妈妈们,她们似乎已经熟悉了,正聊到某种烹饪魔法呢。而爸爸站在一旁插不进话去,他捂得太严实了,我都看不见他的表情。亚伦瞪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而韦斯莱兄弟正百无聊赖地张望着,显然是在谋划等会儿该去哪家店铺。似乎他们谁也没有打断两位妈妈讨论的意图。

  最后还是爸爸出声了:“卡蜜莉亚?亲爱的?我们好像该行动了,还有很多东西都没买呢。”

  两位女士终于结束了她们的讨论话题,她们抱歉地朝对方的孩子们笑了笑,但丝毫没有要因此而分开的意思。

  韦斯莱夫人让双胞胎带罗恩去丽痕书店买书,而妈妈希望亚伦能带我和爸爸去购买魔杖和长袍,而她们去购置坩埚和其他物品。哦,可怜的老斯托克,惨遭妈妈的抛弃。

  韦斯莱双胞胎领命,带着罗恩直接开溜,唔,看他们的架势应该不止是去书店那么简单。

  我望着他们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的火红色头发,不由得对罗恩小可怜产生了同情。转头瞧向我这边,亚伦摆出一张臭脸,仿佛我欠了他几英镑!而爸爸……算了,他不吭声我也在不知道他现在表情如何。

  妈妈塞给我一个布袋,让我有什么想要的尽管买,然后她便和韦斯莱夫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我们。

  现在只剩了我们三人。

  爸爸肯定是听我的,而亚伦,这只小狮子又不知道在发什么火。于是我说:“亚伦,你其实不用跟着我的,你想先去哪就去哪吧。我自己也可以。”

  他白了我一眼,拉着我往摩金夫人长袍店的方向走去。我忙抓住爸爸的衣袖,并嘱咐他待会儿不要走丢。

  所幸长袍店离古灵阁并不是很远,我一点都不想再挤来挤去了!而店内此时正好也没有很多人,我心中暗暗庆幸。

  一位披着偏红色长发的小姑娘正站在脚凳上,一把自动卷尺在她身边伸缩舒展,而穿着紫色长袍的摩金夫人正在一旁用别针别出适合她的身长。

  门口的风铃声提醒着客人的到来,她抬起头,看向走在最前面的我,目光扫过我腰侧的蝴蝶装饰,然后笑容可掬地问:“又是一位霍格沃茨的新生?”

  我点了点头。

  “来,亲爱的,站在这个脚凳上。”一把卷尺在我站上去的那一刻飞了过来,在我身边重复它日常的工作。

  我站在脚凳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四周,亚伦和爸爸坐在门口的沙发上。亚伦抱着双臂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盯出一个洞来。我毫不畏惧地瞪了回去,他今天可真是莫名其妙。

  “那个,你好?”那个深红色长发的小姑娘出声了。我这才收回到处乱看的目光,转过头来仔细打量起她来。

  她戴着一副银框眼镜,眼神犀利又精明的样子,明明看身高和模样也是新生……却让人感觉她会是个很厉害的女巫……

  “哦我说,你也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对吧。”她见我盯着她发起呆来,突然咯咯笑起来。这让她的表情没有那么严肃了,反而有一种莫名的亲和力。她笑起来挺好看的。

  “啊是的没错,”我回过神来,“我叫乔薇尔,乔薇尔·斯托克。”

  我伸出手去。

  她依然笑着,脸上泛着玫瑰色的红润。她也伸出手来,捏住我的手握了握,说:“你好,我是苏珊·博恩斯。你的裙子……很特别!那个小蝴蝶真的很可爱。”

  她指了指我腰侧的小蝴蝶,眼里透出艳羡的光。果然,女孩子对可爱美丽的事物总有得说。

  “嘿嘿,谢谢。”我也不由自主地笑了,低头抚摸了一下小蝴蝶,“这是我最珍惜的一条裙子啦,它听到你夸它一定会很高兴的。”

  “你说得对,不过我觉得,它穿在你身上,是它最高兴的时刻!”她冲我眨了眨眼睛,珍珠色的镜片闪着温柔的光。

  妈妈,我好像遇到了小天使!她好会夸人!

  我听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感觉脸快乐地发着烫。

  “你知道的,在巫师中间很少会见到这么绮丽的装扮,我有时候甚至觉得,他们太过保守了,普通的袍子都只有那几种样式和颜色,如果巫师界也能有麻瓜世界这样的装饰,我想,巫师时尚会更上一层楼呢……”她继续说,好像有一种想要改变巫师们穿衣风格和时尚潮流的架势。哦讲真的,如果她以后真的打算打破这个笼统的局势,我一定第一个双手双脚支持她。看看刚才我走在大街上时他们那些人看我的那眼神!好像我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似的。

  我刚想赞同她的说法,摩金夫人就告诉我袍子做好了。奇怪,我明明比她来得晚一些啊……

  我接过黑色的工作袍,付了十二个金加隆,正准备和苏珊道别说开学见,亚伦就走过来打断了我:“你就在这儿把袍子套上吧。那边有试衣间。”

  我惊诧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

  “快去!你回来我再告诉你为什么。”他把我往试衣间的方向推推,我就这样云里雾里地进去换上了还没捧热乎的工作袍。

  等我再次出来的时候,苏珊已经离开了。我有些遗憾,还没跟这个小天使告个别呢,说不定我们在学校里会成为顶顶好的朋友。

  “现在可以说为什么了吧。”我整理着长袍的衣摆,走到正在试衣间门口等着我的亚伦面前。

  只见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睛盯着我被衣服完全遮盖住的小腿肚,说:“这样多好。走吧走吧。”

  我奇怪,我漂亮的裙子都不能散发魅力了,哪里好了?然而他似乎并没有打算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只是单纯地哄我穿上它了而已。都已经穿上了再脱下来也麻烦……亚伦怎么回事,是见不得我穿漂亮衣服,还是怕我魅力太大拐小男生回家?

  我狠狠的朝着他喜滋滋的背影方向踹了一脚,这是亲哥?每天捉弄妹妹的亲哥?哦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梅林的臭袜子,我宁愿有一个脑子长满芨芨草的哥哥,也不愿拥有像亚伦这样表面正经实际一肚子坏水的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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