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醒》第二章

“卫玠你还有事情吗？我还要回去处理一些事情。”

“有的有的。”说着，卫玠有些不好意思的拿出了先前在货摊老板那里买的小男孩人偶。

“喏，这个小玩偶是给你的。”

小君又甜甜地笑了，这一笑更是增添了她的风韵，美人开心的笑比胭脂还要有魅力，总是会打动不少男人。

小君看了一眼卫玠便轻松地说到了一句“谢谢你”，随后“看来卫玠你是真的长大了，还会给女孩子送礼物了，不过，下回记得要给女孩子送花。”

闻言，卫玠嘿嘿一笑。

“小君今天是你生日啊，可我又不能离开这里太远，我看了看远处有卖玩偶的就挑了个自己喜欢的，买了送给你了。不过我也是第一次给女孩子送东西了，也不晓得送些什么好嘛。”

小君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很快被晶莹替代。她分明记得今天是他卫玠的生日啊，五月初八日生人。

小君不由叹气心沉:卫玠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卫玠毕竟是天地间数一数二的高手，小君虽然掩饰的很好，却也还是被卫玠捕捉到了。卫玠倒是一直非常信任小君，这种信任甚至有时候会超越了对父母的信任。

“小君你不会真的不高兴吧。”卫玠带着玩笑话的语气询问到。

“卫玠送什么，我都是非常感谢的。”小君浅浅一笑，“刚才我在思考要给卫玠什么礼物好。”

“原来我也有礼物啊？”

小君摸摸卫玠的头，“你来我往才是朋友。”

过了一会，卫玠打开手上用布条裹住的东西。

露出锋利的刃，杀人的尖。

这是一把上好的剑？

卫玠脸色暗红，“你要送我一把宝剑。”

“是的。卫玠长大了，我要送你一把剑。”

卫玠抚摸着这料峭寒风的剑，心爱不已。

“好，我要用这把去保护小君，也要保护我要保护的人。”卫玠心底涌起小小的所谓的誓言吧。

不过谁应该是你要保护的人呢？你又能保护谁呢？

你且看他那细小的手，那绝不像是男人的手倒似乎是闺房小姐的灵巧小手，但那十根手指却又长短不一，粗的粗，短的短，所以它又是男人的手。

不过谁也不能否定那小手中蕴藏着巨大的力量。

许久，小君看向卫玠未饮的茶，茶是绝佳的茶，可是只能泡开一次，它实在是衰黄的太快了。

“卫玠，你相信光明吗？”

卫玠也思考了一番，慢慢答到:“我不仅相信光明，也要成为别人的光明。”说完高兴的望着小君，望着她诱惑人心的眼睛。

小君看到了他的坚定，也明白了他日的结果。

“你可以走向正义，却不成为正义。”

说完小君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卫玠也莫名其妙的晕了过去。

只见小男孩人偶栽倒进茶杯里，很可笑是吗？

绿水还是绿水，绿茶却不是绿茶了，枯黄了啊。

绿意清澈的茶水变得浑浊，不晓得是人偶的污浊还是茶的变化。

当卫玠在此醒来，已经是明月高挂，灯红酒绿，霞光异彩、闪闪霓虹。白天的食客成了嫖客，光明下的和尚成了夜晚的色狼。

也许那个光头的人并非是和尚，也许只是秃头了。

莺歌燕舞，骚人痛饮，这些嘈杂全部来自于四楼，楼上灯火通明，美人的娇艳舞姿化成的翘影钻进了卫玠的眼里。

卫玠不知自己何时有了一把寒铁玄锋。

左手握剑，踏上楼梯迎向那灯火通明的地方。

卫玠的人在前进，它的影却在后退。

直到影子退到门口，“嗖”地一下就消失，卫玠也就上楼了。

四楼的空间极大，足足有两个二楼的空间。室内恍若白昼，万千烛火林林而立，随着卫玠的到来，灯火跳动起来。

卫玠来了，风也就来了，好该风不大，一根烛火也没有熄灭。

这里的男人个个都饮酒，但他们个个都不拿酒杯，他们偏偏又能喝酒，快乐的喝酒。不仅能喝上一口人间少有佳酿，更能亲吻芳泽。

他们怀里的女人个个艳丽风骚，美妙的双腿好似章鱼一般盘在男人的身上。伴着琵琶乐扭动起来，好似她们就是男人的一根弦，心弦，随便跳动几下便叫那好色之徒不能把持，一谓娇一谓艳，一团火一团热。

任凭男人怀里的女人多么美丽妖娆也吸引不了卫玠。

卫玠上来只是想看一看这夜晚是否如同白天。

事实上外面是黑夜，这里却是恍若白天。

身处这其中，他，卫玠又开心吗？

他独自一人坐在床边的胡床上，不喝酒，所以怀里也没有人，只有一把能杀人的剑。

孤独的人从来不听曲儿，寂寞的人年年喜欢找姑娘听曲儿，有的骚人墨客还要品一品人生之曲。

现在卫玠已经知道黑暗中也可以存在这处闪烁着火光的的青楼，是否也存在黑暗中的光明呢？

卫玠想一定是有的吧，毕竟这不是梦？

这天下的事情从来不是单一的，有阴必然就有阳，好坏成对。

只是有时候人间本恶，并不知道何为正邪。

这样一个玉人，她含情脉脉的望着你，你又忍心拒绝吗？

“公子您这样儿的俊俏怎忍得在这里凭栏望月呢？”

卫玠没有理她，即使她是一等一的美人。仅仅只是笑了笑，“我还并没有打开窗……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那美人娇羞道:“奴家叫玉儿，公子这般称呼奴家便可。”

“好吧。玉儿姑娘，我并没有打开窗，你又怎么知道我在望月了呢。”

“奴家是猜出来的。”

“猜的吗？”卫玠神情恍惚了一下。摸摸而言:“还以为玉儿姑娘懂我呢。”

“不过奴家猜想公子——”玉儿轻妮红唇。

“你说什么，玉儿姑……”

还未说完，卫玠的嘴便被玉儿那青葱玉香的手指轻松的抵住了，牡丹香的味道萦绕嘴鼻，心儿便也松了。

“公子叫奴家玉儿吧。”

卫玠愣了愣，还未说话，便看到玉儿的眼睛。

玉儿深情的望着卫玠，望的出神。

“大概公子也是如同奴家这般寂寞了吧。”

寂寞了吧。直击人的心怀，让人不由轻微颤，灵魂的快乐。

“寂寞吗？”

卫玠牵住了玉儿的手，将那轻柔香嫩的手慢慢地放在胡床上。

“我听说寂寞的人喜欢看明月，我可以看下月亮吗？”

玉儿有一丝幽怨，“为什么公子要看月亮呢？难道公子眼前的玉儿不比那窗外的月亮美吗？”

“也许我只是想看一看月亮，好晓得我是不是寂寞了吧。”

柔情而温婉，带有怜惜的话语，“今晚的月亮是奴家一生中见过最亮的一次，可外面依然很暗的。”

卫玠微微一笑，“我不怕，因为我有它。”卫玠看向了手中的剑，随后握紧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