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偏要和她扯上关系?”
“她不似你想的那般美好!”
“方海市,睁开你的眼睛!”
方海市正在受杖刑,身后的皮肤被打的皮开肉绽,她的旧伤没好,又添了新伤。她的额头冷汗涔涔,却始终未叫过一声痛,也不曾开口求饶,她只是咬紧了牙关,沉默的受着。
师傅的话一遍遍地在脑中回放,可她却只能想到,她贸然离开,缇兰醒来会不会对她失望,以为她不想负责。
额上的汗顺着眉梢流入她的眼里,叫她忍不住闭起了眼,旁边一直面露不忍的方卓英见此,直接推开了那两个行刑的下属,将她扛在肩上带回房里。
方海市的情况很不好,一到房内,生生吐出一口血,地上泛起点点红梅,背后的血肉模糊暂且不说,上药时那深蓝色的衣衫都被血肉相连,轻轻一扯便是剜肉一般的痛楚。
方卓英看着她的面无血色,又心疼又生气,他也忍不住骂她:“你简直就是疯了!再多打一下,你就变成一个废人了!我才和你说的和她保持距离,你直接从她的床榻上回霁风馆!还敢告诉师傅你做下的荒唐事。”
方卓英越说越不对,他突然惊呼道:“你该不是想对她负责,与她长厢厮守吧?!”
方海市紧闭着眼睛,没说话,可她这副情态,分明就是默认。方卓英都被气笑了,朝她比了个大拇指说:“方海市,你简直就是这个!”
“我虽还伤着,但起来打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眼看着这位病患真的要从床榻上跳起来打他,方卓英赶紧住了嘴,不敢再招惹她,生怕把她给气死,午夜梦回找自己麻烦。
虽说他也知道那位和亲公主不太对劲,却也没到认为她心机深沉地步,只是问方海市:“你与她到底做到哪一步了?”
方海市眼神飘忽不定,透着浓浓的心虚,只是嘴硬道:“我没破她身子。”
“那就是说别的都做了。”方卓英捶胸顿足,这和要了她的身子有什么区别!
他指着方海市鼻子骂:“方海市,你还跟我说你对她没想法?这是没想法嘛!”
“我也没想到啊!我只是喝多了想见见她,谁知道见着见着就上床了!”
“你......”事到如今再多说也没用了,方卓英只能垂头丧气地对她报出噩耗,“师傅有意让你离开京都。”
方卓英是真怕方海市这家伙又发疯,可出乎意料的,方海市没有吵着嚷着不想走,而是十分冷静的说:“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知道?!”
方海市扭过头笑了笑:“我就是知道。”
方卓英此时一切都明白了,她哪里是冒死求一个与淑容妃长厢厮守的机会,她分明就是在拿自己的命与师傅搏,搏师傅会为了她,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不追究淑容妃,保她平安。
冒着成为一个废人的风险,为另一人铺路。
“你知不知道,你可能很难再回来了。甚至,此生你俩再难相见。”
“我知道。”
可我就是一叶障目,情字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