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孝蟹坐在手术室外,面色冷的能滴出水。
“这几天是怎么回事!天天见血!”丁益蟹低声咒骂。
丁旺蟹撞了撞丁利蟹,朝丁孝蟹努了努嘴,“老四,你是医生,你看方婷应该…不会有事吧。”
丁利蟹瞪大眼睛看着丁旺蟹,你他妈挖坑让我跳!
丁利蟹咽了咽口水,看着这么阴沉的老大,磕磕绊绊的说道,“这…医院血库这么多血,多…多补充一点…应该…应该…死不了吧。”说道最后,声音比蚊子还小。
可丁孝蟹听见了。
他坐在那,左手始终握着右手,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们,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右手,有些抖。
丁旺蟹看着他,“要不要给玲姐打电话?万一…”丁旺蟹识趣的不再说下去了。
因为他老大的脸更黑了。
四人就这么在手术室外,鸦雀无声。
直到手术灯灭了。
医生走了出来。
“怎么样!”丁孝蟹上前问道,有些焦急。
“还好送来的及时,再晚十分钟,怕就真的没救了。”医生摘下口罩。“对这种自杀的病人,你们做家属的平日要多关心!这种情况,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不是次次都这么好运气!”
医生摇摇头,叹着气往外走,水灵灵的小姑娘,怎么就想不开。
“去安排个单人间。”
丁益蟹站直身体,摸摸鼻子,“哦”,应了一声,去办理病房去了。
“明天早上再给玲姐打电话。”
“好。”丁旺蟹收到指令。
“叫护士多铺一床被子。”
丁利蟹诧异,不过也应了,马上去办。
病房
方婷闭着眼昏迷着,两床被子盖着,更显的被子里单薄的像没有人一般。
“老大,让阿龙他们在门口守着就行了,你回去休息吧。”丁旺蟹说道,“你自己今天也等于动了个小手术了。”
“你们回去吧。”丁孝蟹不想多啰嗦。“我陪她。”
这次丁益蟹也不敢啰嗦,安安静静的走了。
待他们走后,丁孝蟹看着她的脸,苍白又美丽。
丁孝蟹的心里难掩的不安感,他忍不住,再一次摸向被子里她的手腕,这一次是厚厚的纱布,不再是血的粘腻感。
丁孝蟹叹气,索性把她的手拉出被角,放在自己膝头,右手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纱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安心一些。
方婷的脸比之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瘦了一大圈,下巴更尖了。
这一个月,确实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丁孝蟹看着她,最终还是伸出了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既然选择离开我,重新开始你的人生,那你就应该好好活下去,为什么要选择走这条路。”
丁孝蟹看着她,眼中是化不开的心疼。
丁孝蟹叹气,在山顶,她这么决绝,亲手掐灭了他生命里的光。
而他,也下了一个指令,他亲手掐灭了自己此世为人的希望。
两个都选择了自己该走的道路,就该各自安好的往下走,为什么此刻还会纠缠在一起…
丁孝蟹看着她,“我不该…去招惹你。”嘴里的苦涩,那么难熬。
丁孝蟹看着她,心里默默想着,大屿山你守了我一夜,今天,我还你。婷婷…这是我们的最后一夜。
丁孝蟹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这是他从台湾回来就买好了的,一直没有机会给她。
没想到…他叹气,将戒指戴在她的手上,握起她的手,放在唇边深深的一吻。
一夜,他就这么坐在她床边,握着她的手,看着她。
清晨的光照了进来,方婷的脸渐渐被光照亮。
丁孝蟹神色已恢复如常,冷峻自持。
丁孝蟹最后看了她一眼,取下她手上的戒指,放回口袋,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
默默的滑着轮椅掉头,离开,决绝的未再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