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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WeKnow

*一发完，主要人物死亡注意。

*全文cb向注意

*sbi 主场

*纯架空，含有巨量ooc

推荐伴着音乐 young and beautiful 食用。

 

summery：属于黎明的朝阳升起，照射着飞鸟被血腥浸透的骨骸。

 

“早安，phil。”techno嘴里含着 牙膏和大半截牙刷，含糊的对他说话。

 

其实philza觉得自己在探究techno是如何将那大半个牙刷塞进嘴里后还能正常说话之前，可以先问一问techno的嗓子在牙膏流入再卡上牙刷粗粝的刷头后还是否安好，可是询问的话语却卡在嘴边，无法像平常那样通过微微张开的口表达出来。

 

“早安，我很好。”他将嘴里本来拟定的无数话语吞咽下去，目视他的大儿子嘴角冒着白色的泡沫进入洗漱间。

 

“ummm……phil，你知道心理学上有一个很有趣的词汇叫做沉没成本吗？”techno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来，伴着朦朦胧胧的水声，只不过变得清晰了许多，看来他吐掉了牙刷和一部分泡沫。

 

“什么？”philza突然发觉自己的声音因为他所设想的一些答案而懦弱的颤抖 ，他发誓如果techno说出了那个 他妈的该死答案，那么他就冲进去狠狠打techno一顿——即使那是他的儿子。

 

“phil，即使你再逃避答案，它也会长出两只脚，啪嗒啪嗒的迈起大步追上你的。”techno在厕所里轻轻的笑了，那声音竟有种久违的年轻感。

 

自从techno长大后，他的声音似乎就跟他的心理年龄一样苍老，但他此时发出的笑声极轻，能让人想象到他曾经也会在校园里和喜欢的女孩漫步，会骑着单车路过一大片一大片的风铃草后大声欢呼 ，而非现在可怖又令人恐惧的血神。

 

“所以你就要他妈告诉我是吗techno？！”philza在面对他突然变得有些陌生莽撞，就像Tommy一样直白的大儿子时，怒火被瞬间点燃，可是对面的年轻人似乎抛弃了平时稳重乖巧的外表，转而决定要做的叛逆一些，继续不管不顾的说了下去，天啊，他所说的每一句就像用锤子重重的击打philza那唯一一颗宝贵的生命值，让他心头泛起猛烈细密的疼痛。

 

“phil你听我说——停下！我锁住门了你打不开！”techno似乎在与philza突然开始猛烈撞门的行动做斗争，philza敢保证他的那个大儿子肯定用自己结实如一座高大坚固城墙的身躯死死抵住了门，不让他推开，要不，仅凭借一个脆弱的钢铁锁，怎能阻挡住他philza minecraft？！

 

沉闷的撞击声不断响起，但philza依旧能在嘈杂中不受控制的去寻找techno给出的结果，他有些唾弃自己的这种行为，却又有些期待答案。

 

“你抚养我们长大我知道！phil能冷静下来吗？！哪怕用一分钟去听我说完！” 回答他的是一声超级剧烈的响声，似乎对方展开了那对羽翼开始用生命去与这扇门做斗争，宛如飞鸟临死前用翅膀猛烈的搏击。

 

“phil，我知道wilbur死掉了让你很痛苦！你培养我们也是付出了很多心血，但假如我……我，tommy死掉后，phil。” techno这句话的声调突然下降，回复到了平常低沉的声线。

 

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请别因此而惩罚自己。”门外的冲撞声戛然而止，换做了一声肉体跌落在地的沉闷声响。

 

“所以……phil，你的沉没成本便是爱，你会为爱而飞蛾扑火。”门后的声音字字铿锵，似乎在提前宣判着他的死刑，另一边跪倒在地的人身上巨大的羽翼一边已露出森森白骨，上面可怜的攀附着几根羽毛和残存的干肉，那正是他付出的成本。

 

“techno……我求你别说了……求你……。”philza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但他此刻便以最卑微的态度来应对这个肉眼可见的答案，他想要尖叫，想要冲进去打techno一顿，更……想要选择逃避。“phil，答案永远在你身旁，你必须面对它。”techno的声线开始同样变得嘶哑，他望着那扇门便似乎可以望见门后萦绕着许许多多的情绪，却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techno你说完了吗？。”philza收起了那对巨大的翅膀站了起来，其中存有白骨的那边在收起时略微有些迟缓，他皱了皱眉，手上用力将那些白骨摁回了背上。

 

“phil，也许我还没有……”他的后一句被干脆利落的回答打断。“很好，洗完漱出来见我，我们需要谈一谈你的教育了。”

 

谈一谈，这个词汇在techno的耳中闪过的同时，带有零星回忆，他在初级中学时可并不顺利，虽然学习不错，但那时候却因为太过于胆怯社交而被人嘲笑成书呆子，wilbur和tommy很为他鸣不平，可是也无从下手。

 

那时候也是chat刚刚出现的时候，新生的他们带有对于外界强烈的恶意——虽然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们那时候能够控制他尚幼的心智，扭曲他的理念。

 

于是他打人了，还差点杀了他们。那时候便是谈一谈这件句话的开端，他还记得当时的他被wilbur和tommy一顿嘲笑。

 

实话实说，他当时怂的像条狗，完全见不到当初打人时候的劲头。

 

至于现在……wilbur和tommy再也不可能挂着扭曲的笑容，扯着脸大声嘲笑着他的“荣幸”，好吧，也许tommy可以，但他可能还在八百里外的流放地，无法迅速到达此地，可能到了之后也没有兴趣去继续嘲笑他。而philza在失去他本身的力量，极速衰老。

 

脑海里的chat在涌动，在大声喊叫。他们述说着如今的落魄和往日的荣光，但那甚至不是techno所追求的。但，以备万一，因为他可能会死掉，也可能不会，自从他被处刑后，往日的宁静便再也不可能归来。他想起wilbur在踏向死亡前对他笑了一下，凄惨而又决绝。

 

好吧。他想，他必须有必要保证phil的头发不会再白下去，保证他们的飞鸟爹地还能再活个一万岁而奋斗。

 

于是他走了出去。

 

 

 

 

 

——…——…——…————?

 

“techno，你知道事情都他妈的乱套了。”philza久违的骂了一句真的脏话，而不是平常无心之举发出的的拟声词汇。

 

“我知道phil，自从wilbur——好吧你知道的。”techno剩余的词语在接收到philza那双晶蓝色眼眸的瞪视后便戛然卡在了嘴里，如同一个老旧的机器滑轮突然被异物卡住一般突兀。

 

“我们都知道。”良久——可能有一个世纪之久，phil突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回荡，只是诡异的平静。

 

“我们都知道。”他再一次重复了这句话，坚定且悲伤。

 

 

 

 

 

————————＊——

 

“hey ghostbur和friend。 ”philza面对家门口突然出现的蓝色鬼魂和他的羊朋友有气无力的打了个招呼，这可能就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面对wilbur的人格残渣，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个灵魂的存在仿佛就在大声宣扬着“hey!wilbur这个始作俑者已经死掉了!我是他的替代品，快向我发泄吧!”这种令人不快的话语，更何况他还和一只羊做朋友。

 

ghostbur抚摸friend的手微微一顿，但很快便继续行动了起来。

 

“philza！最近你过得怎么样？”他轻轻将friend青蓝色的羊头转向philza的方向，可能是因为他在看到phil很糟糕的脸色后，动作突然停顿了下来。

 

“ummm……你看起来过得不太好，要来点blue吗？它会治疗你的。”鬼魂小心翼翼的用手捧上一撮蓝色，青蓝色无生机面庞上的表情却是wilbur身上从未出现过的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人一般的讨好。

 

“……谢谢。”philza从那捧蓝色的最顶端捏了一些放进了蓝色满溢的背包。他都说不清自己为何要保留着ghostbur送的全部蓝色，因为它们他妈的蠢爆了，那些蓝色没有任何用途，只是占据着人们的背包格子，可能与ghostbur分别的下一秒他们就会用打火石烧掉那些多余的蓝色。

 

可是philza没有那样做，只是因为他是一名父亲。

 

“你真的棒呆了phil，你简直是我见过最酷的old man没有之一。”ghostbur按下friend的羊头，翻身跳上蓝色羊背坐下，“我要告诉tommy这件事。”他的声音里含着喜悦。

 

tommy。这个久违出现的词汇被phil敏锐的捕捉到，他对于外界的消息来源并不关心，即便如此他也知道Tommy正处于流放期间。而他身边的人对他提起这件事时都仿佛在和三岁幼儿说话一般小心翼翼，生怕哪句话惹他生气不快，便将要如同小婴儿一般大吼大叫撒泼打滚不肯接受事实一样。

 

可能他会更喜欢ghostbur那种独特的，专属于鬼魂和wilbur的直言不违，于是他努力眯起肿胀的双眼试图给予ghostbur一个微笑，但可能因为过分苍白的脸颊和两旁横生的胡茬而显得滑稽无比。

 

“phil，是谁惹你生气了？”ghostbur单片眼镜后竟闪过一丝独属于wilbur的锐利，philza之前只在wilbur干坏点子的时候见过，在那之后tommy的屁股便被药水黏在了椅子上。

 

“是techno，因为青春期的一些小小矛盾。”philza，微笑着试图去抚摸ghostbur头顶上的松软，毛蓬蓬的缺乏有效打理的头发，但他很快发现，他脸上的笑容可能太过苦涩，他也摸不到对方那微微翘起的发璇。

 

他的手直接穿过了ghostbur透明虚幻，如同投影一般的身躯。

 

“啊……这是每个父亲都会与儿子相处时遇到的苦衷，phil我懂，我懂。”ghostbur装模作样的点头，蓬松的头发随之晃动，便如他生前一样。

 

随即他们之间陷入一片尴尬，冷寂的沉默中。

 

“phil，你的翅膀是怎么回事？”率先打破平静的人是ghostbur，他用手轻轻抚摸着friend的身体，但那双蓝色，空洞无机质的眼睛始终透过镜片死死盯着philza。

 

鬼魂也让人厌恶。

 

philza看着ghostbur那无知可怜的笑容，心里升起了一丝厌恶 ，他想撕碎这个罪恶无知的产物，他想彻底毁灭wilbur在世界上的最后一丝残留，即使这个残留并非自愿留下。

 

“phil？”鬼魂那双锐利的眼眸却对于对方表露出的歇斯底里无动于衷，只是嘴巴扯出了一个怯懦又近乎讨好的笑容。

 

“ghostbur，求你，求你别再用这种笑容了。”philza试图用手掌捧住自己的儿子的灵魂体，他徒劳的穿过对方无形的身体，但还要一次一次的伸出双手，尝试将对方翘起的嘴角压下。

 

“phil，我知道，我们都知道，我的存世便是赎罪，赎的是wilbur的罪行。”ghostbur的镜片反射出太阳的光芒，遮盖住在它之下的双眸，使philza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白天，飞鸟销声匿迹。”ghostbur微笑着摘下眼镜，出现的表情却是philza从未在wilbur身上见过的表情。

 

那是一个讥讽混杂着怜悯，无力的嘴角和一双锐利中藏匿了温和的眼。

 

“我们都知道。”他说，friend在他下方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叫声，似乎是附和，也似乎是反驳。

 

“ghostbur？”philza惊愕的看着鬼魂微笑着重新带上眼镜，变回了那个朦胧莫辨的wilbur，随后鬼魂半带调笑和讽讥的说道“没关系的，现在我就是他啦。”他的嘴角依然在微笑，可是philza却分辨不出那个微微上翘的动作里所隐含的感情。

 

他最后说道“好吧。”他总是那么想，觉得ghostbur便是wilbur有丝分裂出的一部分，属于他炙热滚烫的灵魂。但ghostbur在事实上是蓝色的，是冰冷汹涌如同北极千层冰盖下的北冰洋洋流。

 

时间早在wilbur死亡的那一刻便已经定格了，而人们便只能记住他，而不是他人。

 

phil知道这样对于ghostbur很不公平，就如同古埃及称量天平上的心脏永远需要比羽毛轻一样，人们的心脏永远会滑到另一边，同时他失去了许多人的爱，当然，天秤是称量罪恶的，可是ghostbur没有那个混蛋玩意。

 

而ghostbur不是philza minecraft的儿子，也不会在下雨天在屋里故意用指尖拨弄吉他发出刺耳尖锐声音，用它刮过房间里每一个人神经，然后当techno和tommy扑上去威胁要打他时故意发出塞壬一般刺哑的尖叫，随后他们会一起开怀大笑。

 

ghostbur不像wilbur，他没有家，他的居住地是阴暗潮湿的下水道，全年散发着刺鼻的沼气味，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去主动寻找他，即使是他最好的人类朋友tommy。

 

“我不喜欢羊。”ghostbur曾经似乎是无心的在techno面前吐出过这句话。在遇到techno质询的眼神后他似乎只是无意着抚摸着friend，当然除去那层人畜无害的外表，他也可能是故意的，毕竟思索friend的真实种族，那可不是smp里面奇奇怪怪的神，末影人混血之类的拥有古老强大能力的种族，它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羊。

 

“也包括friend。”ghostbur笑着弹了弹羊头，惹来对方不畅快的几声叫唤。

 

ghostbur的一切对他们来说就是他妈的一团谜，他莫名其妙的在废墟里出现，身体上穿着他在革命前最喜欢穿的黄色毛衣，但上面在他死前受伤的位置处开了一个小小的洞……好吧也许是贯穿身体的巨大伤痕，那是因为philza的无知所带来的巨大代价，伤口里面洇出了一些血迹，而wilbur他生前正用着这身明黄色毛衣和Sally谈恋爱，然后又给对方送了一条亮眼绿色的手工毛衣，那个是他在屋里奋斗一个月的结果。

 

“好吧。”philza依稀记着wilbur在当时深吸了一口气，以不亚于罗斯福下达向日方投放原子弹一般慎重的口吻，手里举着那个针脚歪歪扭扭，甚至还有些杂线的破烂毛衣对着他的家人介绍。

 

“这是我的手工毛衣，要给Sally的。”

 

接着techno用一种（你在开玩笑吧）一般的眼神不可思议的盯着wilbur，就好像看到了一个上街裸奔的疯子，tommy用一种近乎卡痰的声音发表了他的感受，但又在快要大笑出声时被wilbur要杀人一般的眼神顶了回去。

 

“所以……”tommy用一种快要进到坟墓里一般嘶哑的声音说“这是你要给你亲亲热辣女友的礼物？！”

 

wilbur用一种受伤又不满的眼神看着tommy，“别那样说这件衣服tommy，我花了一个月来编织它，很辛苦的!而且别说Sally很热辣这种话，虽然那是事实。”

 

当然，最后那件毛衣……不知所踪。也许是wilbur在房间里发疯的时候一把火烧了，也许那件毛衣被他保留着直到迈向他的死亡也不一定，反正philza从来没有在Sally身上看见过它。

 

“我不管ghostbur是否喜不喜欢羊，我只是要确认他究竟是谁而已。”techno在询问过ghostbur问题之后对philza这样说。

 

philza看到对方暗红色的眼瞳竟是冰冷的，无机质的，仿佛自己的兄弟在死亡后留下的残渣并不是一个多么需要重视的事情，他也并不为询问鬼魂并欺骗对方而感到愧疚，甚至只是把这件事当做一个玩笑。这样使得philza有一种很恐怖的错觉，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在乎wilbur和ghostbur一样。

 

不。philza想，我应该那样在乎才对，因为我做了那个刽子手，亲手将剑锋刺入了wilbur的心脏，他回忆起刺目的，耀眼沸腾的红，从wilbur的胸膛里奔涌而出，仿佛是一条红色的波光粼粼的河流。

 

多瑙河不是蓝色的，而是红色的，从人胸膛处刨出来的新鲜的血液。

 

wilbur已经死了，任何他身边的物什都在证明着这件事，无论是何时停掉的家信，停止目标追踪的指南针，甚至是他个人的遗书——在他死后人们把pogtopia翻了个彻底后从一个墙缝里拽出来的结果，皱皱巴巴，破掉了很多，甚至有笔尖狂乱涂画的痕迹……看起来完全就像是他在平常会玩的一个过分玩笑，但在最后有一行决绝的话语“请别通知我的家人。”都在证明着他的死去不是一个玩笑，他不会再从某个地方窜出来后大喊“boo!”后吓到所有人。

 

其实philza最不愿意承认的一件事情是，那个他拥有的几个家庭成员指南针中，属于wilbur的那个已经在空无目的的转圈了。即使是ghostbur到来后，它的状态也没有停下来。

 

所以philza只能劝告自己相信那虚无缥缈的希望。

 

“蓝色是我很有代表性的颜色。”ghostbur笑着，手指里攥着一抹蓝色，那去他妈的颜色。philza这样思考，蓝色在ghostbur的手里是否会跟在火上加热的黄油一般轻巧融化，从指缝沥出，就如同philza迟缓滴下的眼泪一般下落，作为独属于鬼魂的悲伤。

 

可是鬼魂不会悲伤，正如philza的无力。

 

 “是的，我知道。”他那苍老的嘴唇中吐出无力的语言，正如techno的警告，ghostbur的讽讥，在其下涌动着炽热的岩浆。

 

他抬起头，将自己蓝色的双眼——那是一双父亲的眼——对着ghostbur，似乎是对着techno，tommy，亦或是不会再重返人世的wilbur说。

 

“All We K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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