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耀进去没多久,从远处突然过来一个手下向谭玹霖汇报什么。
万用男子刚才琉璃园的人送来一样东西,说是给徐督办的。
谭玹霖(好奇把东西抖开了)
那是一条散着乱香的手帕,上面绣着一轮新月,旁边用朱砂写着这样的诗句。
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
谭玹霖好好,好的很啊。
等着谭玹霖拎着手帕兴师问罪时,却见到谭四刚好从督办办公室出来。
谭四啊,司令!(吓了一跳)
谭玹霖大惊小怪的,你怎么在这里?
谭四那个,我在外面听见徐督办咳得有点厉害,就进来看看。
谭玹霖(假装不在意)情况如何?
谭四他把我赶出来,情况可能不太好。
等谭四出去后,谭玹霖才走了进去。
谭玹霖(看见人一边咳嗽,一边查看手里的报纸)
徐光耀(又咳了几下,突然觉得心口也跟疼起来)
谭玹霖(见他越来越难受干脆上前把报纸抽了)既然不舒服,何必逞强。
徐光耀我的事不用你管。
谭玹霖(气不打一来,直接把人用力从座位起来,直径带到里间,丢甩向床)
徐光耀(谭玹霖,你怕不是疯了……)
这会儿也管不了自己是太莽撞了,直接把那手帕展开丢到人眼前。
徐光耀(忍痛趴在床上,顺势看了眼手帕上的内容)
恨君不似江楼月……
南北东西,南北东西……
徐光耀(此时此刻算是完全明白了)
谭玹霖这月满西的字写的不错啊,不过怎么能送月亮,真该给徐督办你送(话到此处突然一字一字接着讲)桃、花、扇。
好你个徐光耀,居然背着我去会见月满西,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徐光耀(禁不住嘲笑)人家月满西要送什么也要你去教?你这上海司令管的也太宽了吧?
谭玹霖是,我不该管,我只是心疼人家而已,明明是才绝满座,却偏偏惦记上你这半死不活的薄情人。
都是戏子最薄情,我看徐督办才是更胜一筹。
越是被谭玹霖口是心非的折辱,那人反而笑得动人心魄。
徐光耀(努力让自己爬起来)惦记上我这半死不活人的难道只有月满西自己吗?
何必自取其辱呢,谭玹霖。
徐光耀很快又吐血了,一口接一口,溅在洁白的床单布上就像是一朵又一朵的醉心花。
此时此刻谭玹霖恨不得就此上前掐死他,也好断了人无论如何都要对付月满西的念想。
或者12年前就让他死掉了不就好。
何必偏偏选中他用生命去燃烧希望。
徐光耀慢慢抖了抖睫眉,终是闭目昏厥过去。
其实我真想就像现在这样,一闭眼再也不要醒来。
可是,可是……
谭玹霖耀耀!
谭玹霖撕心裂肺喊了一声,最终还是选择将虚弱的人搂护住。
谭玹霖耀耀,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谭四至今记得那一晚,自家司令冒着雨急急匆匆把督办带出去了。
然后没多久又打电话给自己,让他把四小姐谭桑榆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