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篇·沽城篇拾

白雪爷不早了，咱们也回去吧。

徐光耀我有点不舒服，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白雪是犯病了吗？（有些紧张）

徐光耀嗯。

也可能就是单纯觉得堵得慌。

白雪还没开口建议什么，自家爷突然身形一晃，差点闭目要晕过去了。

白雪爷！（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人，招呼远处的司机开车过来）

徐光耀（迷迷糊糊似乎听到了德荣茶馆的字眼）

到了德荣茶馆之后，白雪立刻招呼里面的沏茶小生一同扶着自家爷到了二楼的雅间。

白雪（开了雅间门后，与人一同小心把人安置在简易榻上躺靠好，这才吩咐起小生）薄荷，紫苏，菊花，快去沏来。

没多久功夫，小生就端着要用的茶进来了。

白雪（持茶壶有条不紊倾倒了一杯茶水，近身凑向榻）爷，喝口水吧。

徐光耀（微微睁开眼睛，在白雪的帮助下缓缓饮了两口茶水）

白雪（见人似乎仍未缓过来，遂一边撤下茶水于小生，一边再次扶人倒靠下）爷放心，这里是我们老白家的茶馆，跟岳家没有关系，你且在这里再休息一会儿，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安抚好人后，白雪便带着沏茶小生一同离开了，并从外面牢牢关上雅间的门。

徐光耀独自睡了不知多久，终于被门外似有若无软侬吴语的戏腔声唤醒了。

徐光耀（小心从榻上起身，慢慢推门走出雅间，寻戏声而去）

在德荣茶馆一楼，正南边简易的戏台上，有人正在表演昆曲。

那人唱的正是«情勾»。

不知怎么的，徐光耀就想到那个时候，谭玹霖为了与自己和平共处，带其去了听《情勾》。

徐光耀哥……

一想到谭玹霖玩世不恭的笑，关乎对方的每一个动作，代表其的一寸一缕，心口处就越发疼痛得厉害。

徐光耀（努力克制着，不许自己再晕过去）

不知何时，徐光耀就感觉有谁拉了自己衣服角。

来者竟是一个八九岁卖烟的小孩子。

徐光耀（立刻转过身来，半蹲身笑着看着孩子）小朋友，怎么了？

小孩子无比认真盯着他的脸，开口询问了句，请问，你是爱吃糖葫芦的哥哥吗？

徐光耀（爱吃糖葫芦？）为什么这么问啊？

自己执着糖葫芦的事，也就上海瘫和部分越城的人知道吧？

小孩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象牙的麻将牌，说是一个邮差的给的，嘱咐自己把牌交给一位爱吃糖葫芦的哥哥。

徐光耀（仍是有些奇怪）我就是爱吃糖葫芦的哥哥，你可以把牌给我了。

小孩子有些犹豫，还是把麻将牌递了过去。

徐光耀（看到麻将牌正面是一个“南”字）

他当即四下看了看。确定无误后，才将麻将牌放到自己口袋里。

徐光耀（顺势掏了两张纸币递给小孩，小声嘱咐）下次邮差再来找你帮忙，请让他直接把东西交给德荣茶馆的老板。

孩子很快接下钱离开了。

徐光耀（这么快就被南面的人给碰上了，当真有点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