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夏晚离那我是什么？我有人类的情绪，却没有人类的身体机制，我不是机器人也不是人类，我是什么？我为什么要存在于这个世界？

夏晚离

龙战emmm，这咋还自我否定上了呢？

夏晚离我……

苏陌川晚离，怎么了？找不到营养剂吗？怎么站在柜子前面不动了？

夏晚离啊？什么？没……没事。

苏陌川你的情绪隐瞒不了我的，别跟我装傻。

夏晚离……

苏陌川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心底都快拧成一股麻绳了呢？

苏陌川你不会是在思考人生吧？

夏晚离

夏晚离你身体好些了？

苏陌川未来人没那么弱。再说了，我好歹也是个男人。

夏晚离……

苏陌川你……自己随便逛一逛吧，就是不要随便乱碰，有些化学药剂有毒，还有些玻璃瓶易碎……

夏晚离我知道，保证不乱摸乱碰，再说了，这不还有龙战看着我吗？

夏晚离更何况，我夏晚离好歹也是打小在实验室里混大的，很多基础知识都懂好吧？

苏陌川恩。

苏陌川你……在实验室里长大？

夏晚离恩啊。我妈妈是未来人类研究中心的研究员，每次我放学以后没有地方去她就会把我带到实验室里去，让那里的小姐姐们小哥哥们陪我玩。

夏晚离哎，对了，说起来，我妈妈的工作和你差不多呢，也是关于人类基因的。

苏陌川人类基因庞大却又微观，很少有人会喜欢这么枯燥无味的工作，你妈妈一定是个伟大的女性。

苏陌川

夏晚离可能吧。

夏晚离但她一定是个失败的母亲。

苏陌川什么？

夏晚离没什么。

苏陌川你不喜欢自己的妈妈吗？

夏晚离不，恰恰相反，我很爱她，那种女儿对母亲恰到好处的爱。

苏陌川作为一个孤儿，恕我不能理解。

夏晚离就是……我总感觉我和妈妈的感情就像是一套早已设定好的程序一样，我们两个人给予对方的爱所占有的都是标准的、互不侵犯的、恰到好处的空间。

夏晚离没有多余的关爱，没有多余的问候，但是如果一方忘记了适时地给予关爱，另一方就会感到不自在，那种卷面差几分没有满分的不自在，而不是被忽略的失望和悲伤。

夏晚离

苏陌川你说的这……哪怕我是一个孤儿，也觉得不大对劲啊，你们是亲生的吗？

苏陌川难道是……因为你妈妈工作太忙了？缺少了对你不必要的关爱？

夏晚离不必要的？你觉得一个女儿过生日，这件事情不必要吗？

苏陌川我……没有生日。

夏晚离抱歉哈。

苏陌川额，不说这个了，你刚刚说你妈妈的实验室里有照顾你的小姐姐小哥哥？

天地良心，苏陌川真的是想转移话题，让夏晚离回忆一些美好的回忆的。

夏晚离就是……试验人。

苏陌川什么？

听到那三个字苏陌川呼吸一滞，后背本能的挺直，这个在几百年前最为隐秘的称呼在此刻听到总有一种被隐藏封印了千年的秘密破开尘土重见世人的感觉。苏陌川甚至都以为自己在耳鸣，刚刚是幻听了。

夏晚离没错，就是你听到的那样，你理解的那样。

夏晚离他们……都是试验人，试验体，有的像侏儒，有的像怪物，有的像……恩，外星人，就是眼睛细长，还往上挑，鼻子也很长，鼻尖那里打个钩再往里面弯，当然啦，也有正常的。

夏晚离特别正常的那种，比我还像人，比我还正常，他们有情绪，有思维，会愤怒，会失望，但是……他们从来不会反抗，无论多么不甘心。

苏陌川别说了，你现在情绪不稳定，不要再想了。

夏晚离不，我要说，我就要说出那栋光亮的大厦里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那些隐秘的，晦暗的，肮脏的事情！

夏晚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