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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交错

扎根于血火的和平之花

  战场上的火都快熄灭了,这就意味着那些举着火把的人都倒下了。他们的血应该流了很远才结冰,或许是因为现在是夏末,或许是因为这片的荒芜土地不欢迎任何有生命的东西。

  莱拉:(快结束了呢。好想再度过一个……完整的夏天啊。即使晚上不在火堆旁边睡觉,也不会被冻醒。)

  普利西拉:(真不错呀,仗打成这样,那条老狗回去撑不了多久的。啊~要是他带着家人一起自杀就好了。他那个级别,抚恤费可不是一个小数啊。)

  莱拉扫视了一圈战场后无力地坐下,开始处理自己的战利品,同时回想着走私商人讲述的关于这群“南人”的每一个故事。

  莱拉:(为何,既然他们的神如此强大,那为何不它亲自下场吗?它真的是无形的吗?它从不接受血祭,那它的力量又从何而来呢?)

  普利西拉只是看着,看着这群人类为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流尽体温和鲜血。

  普利西拉也曾经因为自己是人类而深感骄傲。

  这是个危险的世界,水,火,岩,冰,乃至狂风都可以拥有自己的意识,澎湃的法力在大地与海洋中流淌,各种被统称为恶魔的玩意在各个裂隙中窥视着这个世界的脆弱。“巨人们”出于善意留下的东西在慢慢焚烧着这个世界,这里本不应该有有机生命体繁衍生息。

  但人类确实活了下来,他们用石头和木材建起许多了高大的城堡,他们融化钢铁将其披于脆弱的血肉之躯,他们不断研究着三维生物永远无法理解的东西,试图驾驭每一种足以毁灭一颗宜居行星危险的力量。

  到这里,普利西拉还算喜欢人类,还能和过去的自己和解。

  可人类总是觉得是他们赢得了这一切,是他们亲自战胜了那些不可名状之物,是他们为自己取得了活着的资格,他们还认为自己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很久以前,普利西拉觉得自己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以及为什么活着。

  后来,普利西拉求死不能。

  之后,普利西拉明白了,生命就是生命,生命就是为了活着,不择手段得活下去。

  活着,是为了活着。

  最后,普利西拉发现自己害怕孤独,所以她决定去繁殖,去找些同类,去保护一些她喜欢的世界。

  莱拉心中的故乡,莱拉眼中的这片土地,除了最贪婪的走私商贩以外,就连最落魄的吟游诗人也不愿意光顾此处。因此,莱拉的世界只有白色的雪,白色的山,黑色的河,黑色的天,黑色的森林,还有红色的血,以及基于商人的只言片语幻想出的,那个遍地是食物,四季艳阳高照的,童话般的世界。

  莱拉:(为什么,明明你们的土地四处留着奶和蜜,却还要索取我们的土地和水?)

  普利西拉:(这里附近还有铀矿,可惜埋得深了点。)

  想到这里,莱拉的喉咙深处发出了一阵充满怒意的低沉嘶吼。这使得莱拉周围的远征军更加紧张了。在这些军人眼里,这个其实女孩只有一点显得不正常,那便是她即使与图恩卡亚最精锐的幼年刺杀者相比,在杀戮欲望和临战反应上都远胜过前者。除此之外,她作为一个北境的女孩来说完全正常。

  远征军有点难堪,他们知道教会最高层下的是死命令,这次是要彻底征服北境,为光复战争扫除后患,但同时又要保存北境每个不同部族的独特文化。换句话说,不许伤害“孩子”,即使面前的这个女孩亲手杀死过不少自己的同龄人。稍微有点政治常识的战士都会明白这些命令的深意,混乱的时代早已结束,教会的统治不能一味的依靠暴力,要留下名正言顺的代言人供圣母城掌控。可这些野蛮人出了些连教庭十四都没侦查到的状况,除去面前这个女孩,他们都像是满月之夜的狼人那样兽化了,即使遍体鳞伤也不会感到痛苦,只是单纯按照他们血脉中的本能,不知疲倦的拼命砍杀。换句话说,这个女孩大概率是这场战争中唯一的战俘。他们的神也没有走私商人说的那样脆弱,斩首组的武器中只有烈性炸药能破开它的皮毛。

  莱拉察觉到了他们的犹豫,也许不明白这其中的因果,但莱拉仍可以很好地利用这一点。莱拉索性在完成了工作后直接坐在了那名不幸的远征军战士的尸体上,然后从它的行囊中翻出了一个土豆啃了起来,顺手还扯掉了自己身上的那件破破烂烂的皮甲。

  队长感觉莱拉的体力也该耗尽了,便做了几个手势,让战士们把短剑收回剑鞘,双手举着圆盾低下身子缓慢收紧包围圈。

    莱拉心想:(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执着于活捉我,但你们既然给了我机会,那我绝对让你们后悔亵渎这次战斗。)

  普利西拉:(呲,只有一个活人吗?看着不像是个好苗子啊。嘛,我倒是理解你们的处境,可这样也太……)

  当然此时无比兴奋的莱拉脸上仍是一副疲惫与饥饿之相。

  莱拉大啃了一大口土豆,用余光观察到了一名最接近的士兵的体态在缓缓上升,莱拉的耳朵和鼻子也察觉到了他的松懈。莱拉假装要从尸体上翻更多东西出来,实则是做了一个起手式,同时把自己的视线也转移到了尸体上。

  那名士兵认为莱拉放弃了,便右手松开了圆盾的一侧,准备抓住莱拉。就在那名士兵更换体态的一瞬间,莱拉尖声嘶叫了一声,直接震碎了那名士兵的耳膜。然后以左脚为圆心让整个身体带动右手打出了个超大的摆拳,结结实实的命中了那名士兵的胃部。即使有棉甲的缓冲,他也在惨叫一声接连后退了好几步,胸甲和肩甲上发出的白光也变得忽明忽暗。莱拉借着反作用力向后跳了一步,捡起了地上的一把短剑,起身时却被队长抱住了腰部。

  队长:(抓住你了!)

  队长想用自己的身高和体重优势压倒莱拉,可惜莱拉的反应比队长快了那么零点几秒。莱拉扔掉了短剑,双手握住了队长的后颈,下沉身体,反向利用这段身高差将队长摔在了冻土上。在世界翻转的一瞬间,队长明白了布维尔的死绝不是因为轻敌,这女孩是头危险的野兽!队长在触地前咬住了舌头并放开了莱拉的腰部让双臂先着地以减轻眩晕感,这很有效,在与地面接触后,莱拉的双眼在队长的视野中无比清晰。那是一双有着血色的尖细瞳孔,散发这浓厚杀意的双眼。

  队长:(龙之瞳!)

  队长欲借用双腿的力量起身 ,莱拉并没有“阻止”,只是让左脚踩住了队长的左臂,右拳带着上半身的重量砸在了队长的胃部。队长因为额外穿了件锁甲没有立刻昏迷,左手也撑到了地上。莱拉甩了下右手,打飞了队长的头盔,之后又以闪电般的速度敲碎了队长的鼻梁,现在队长的护具发出的光芒也开始闪烁。有一位士兵急了眼,直接从莱拉背后飞扑向莱拉。莱拉甚至没回头看一眼,先压低身体再向上方顶了一下,把那名士兵背去了另一边,左手的小拇指还顺带掏了队长的一颗眼珠扔了出去,直接把队长疼醒。而这次莱拉用右手手肘把队长的脑袋砸到了地上,这一秒,周围的时间几乎停滞了。

  头盔内部的皮质内衬在这种气温下几乎不能提供任何缓冲,而现在的情况甚至不允许战士们运用神圣之力为队长提供庇护和治疗。

  普利西拉:(你们xx在xx的干什么?是真不嫌丢人还是都买了保险啊?这个世界会有这种xx保险公司吗?给她脾脏来一刀,再坐等失血性休克不就xx的完了。)

  莱拉将右手悬在队长的脸颊上方,左手取下了队长的盾牌想要套在右臂上,但似乎是因为手臂比队长细了一圈,导致始终无法固定住。打破僵局的是一阵夹杂着某种无色无味的花粉的微风,上风处的战士们突然感到鼻子有点痒,同时耳边响起了随军德鲁伊的低语……

  战士们开始大呼小叫,虚张声势,就和随军德鲁伊预测的一样,莱拉的神情就像是在看马戏班子表演一样。

  莱拉:(这是什么?口感有点像……花粉。但闻起来没味啊?)

  最重要的是,莱拉应该没有查觉到花粉,直到莱拉在“不可抵挡”的睡意渐渐失去了平衡。莱拉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合上了双眼,躺倒在了地上。有了上次的教训,战士们没有过于靠近莱拉,而是先把昏厥的队长拖离了战场,同时提醒了那名德鲁伊要小心行事。

  但那位随军德鲁伊对自己的栽培技术很有信心,径直走向莱拉,想要将这个可怜的“女孩”抱到火堆旁。

  普利西拉很想鼓掌。

  普利西拉:(该救还得救啊,培育一个随军德鲁伊……这货是玛若斯吧。那他还是早点死吧,免得浪费更多资源。)

  莱拉让玛若斯永远留在了这片冻土上。

  在德鲁伊走到了一个合适的距离后,莱拉就像从棺材中复活的吸血鬼一样,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并死死咬住了那名德鲁伊的左肩,力量之大,让左肩附近的大血管全部爆裂。莱拉的左手也没闲着,在起身的一瞬间就钳住了德鲁伊的右手手腕。就和莱拉预料的一样,德鲁伊的左手推搡着莱拉的身体想要摆脱莱拉,可在这片冻土之上,即使是夏天,自然的力量也十分微弱。

  离莱拉最近的战士用右手搂住莱拉的胸口,同时左手扣住莱拉的额头,想要限制莱拉的力量,完成动作后却惊恐地发现莱拉套着圆盾的右手一直紧绷着。

  此时的情况,手势是多余的,当一位正面的战友呼唤他的外号时,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他在战友的拳头打中莱拉的额头时全身也跟着发力,终于是把莱拉从那位德鲁伊身上抠了下来,其它的战友也很快跟上,莱拉的左臂也被控制住了。

  那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德鲁伊左侧的肋骨全部向内折断,从右侧靠近莱拉的另一名战士的头盔连带着下方的鼻梁一起凹陷。

  普利西拉:(神经性毒素,抗凝血蛋白,灼痛因子,这孩子哪来的这些玩意?难不成这里的人类真的一直在加速进化?好吵啊,你安息吧玛若斯。)

  普利西拉选择让玛若斯安详的,没有痛苦地离开。若不这样,谁知道他康复以后又会坑死谁呢?还有就是,他的惨叫扰乱了普利西拉的思绪。

  战士发现莱拉不仅是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在膨胀,就连身高也变得和自己差不多了,迟疑的刹那,战士的左手传来一阵钻心的痛,自己的左手似乎是连带着护甲被莱拉咬碎了。战士大叫了一声,但没有松开右手,配合莱拉左侧的战士想让莱拉的左臂脱臼。

  战士:(嗯!?)

  战士发现莱拉的脖子突然扭曲伸展,用额角敲碎了左侧的那名战士右边的眼眶和太阳穴。战士的第一反应是幻觉,因为莱拉是有体温的,而且自己的胸甲与莱拉的后背只隔了一层兽皮,如果莱拉是其它不净之物,那她早就应该被神圣的火焰点燃了。但这种扭曲的程度,无论如何都不是人类的脖子能达到的。

  战士的左手又感受到了异样的痛楚。

  战士:(这是?)

  战士对这种痛楚的记忆无比清晰,在来北境之前,每天中午入睡之前,他都要与这种痛苦搏斗。那是在卡迪拉城处理图恩卡亚间谍留下的小礼物时,在下水道被一只畸变污泥怪的溶解液夺走了左耳。左手现在连痛觉都感受不到了。

  莱拉感觉腰上的束缚感又变紧了。

  莱拉:(嘁,真是麻烦。哦?)

  莱拉发现正面又有两个南人向自己冲了过来,其中一名还是被自己打中了腰部的那个。

  莱拉:(是我打偏了吗,他也没有消力啊,怎么能恢复得这么快?)

  莱拉赌了一手,一记正踢再次命中那个南人的腰部,直接把他踢飞了。莱拉赌对了,自己背后那个烦人的家伙在后退几步后勉强保持住了平衡。莱拉吐掉了他的左手,用右手掰折了他右手的四根手指,然后双手握住他的右手向外拉,用他的身体撞开了前方的另一个南人。

  普利西拉:(体温42度,血管里有少量的血液和成吨的激素。嗯,现在割开那个女孩的动脉,她会爆炸吗?好想试试啊。)

  战士在又一阵的剧痛后只感觉天旋地转,然后就撞上了自己的战友,却依旧没有停下,双脚还悬空了,之后估计又撞上了另一位战友,最后又在空中转了一圈被莱拉扔了出去。

  副队长刚赶到这处战场便看到了这一幕。

  副队长:(就算她是狼孩,这股力量也太可怕了,难不成还被恶魔附体了吗?)

  他用了一个浮夸的姿势拔出了短剑,并故意把声音弄得很响,这让莱拉注意到了他。副队长做了几个手势,战士们的短剑也陆续出鞘,但远征军此时仍没有打算杀死莱拉,只是装装样子,在场的所有战士给自己的短剑附上神圣之力,同时每个人都到了指定位置就位。

  莱拉再次捡起了那把短剑,对此莱拉有些兴奋,也有些疑惑,这帮南人的站位太随意了,而且不会发挥什么作用。

  就在一瞬间,所有的战士同时将短剑转到了一个合适的角度,将每个人的神圣之力像一束光一样汇聚到副队长的短剑上,副队长再驱使着这道光照向莱拉的面部。但莱拉的反应速度远超常人,用短剑挡住了双眼,但因为没控制好角度,只是将光散射了,而面部的其它地方,还有部分脖子都被轻微灼伤了。副队长此举只是想暂时致盲莱拉以便能活捉她,但现在的效果就不好说了。可已经有一位心急的战士冲了上去,可此时的莱拉只是有些恍惚,而且仍能听清在场的每个人的心跳声。

  普利西拉:(没用,她头顶的耳朵可不是装饰啊。)

  副队长大声呵斥了一声,却被莱拉用一声高昂且饱含杀意的刺耳嚎叫盖住了,那名心急的战士没有停下,直到脖子后方被莱拉右手上的盾牌砸个正着,然后脖子上又挨了一剑,那一剑漂亮的从两块脊骨中间穿了过去。

  普利西拉:(精彩,精准至极!)

  副队长:“这是什么怪物?”

  副队长现在很想揉揉眼睛,他发现莱拉的体型好像又变大了一圈。

  副队长:(是某种古老邪恶仪式吗?什么?)

  副队长发现脚底下竟然有某种不知名的小草发芽了,战士们也发现周围的冻土冒出了星星点点的绿色。

  副队长:(不,不,玛若斯,你怎么能就这样……)

  莱拉感觉手感对了,便抓住了那具尸体的一条腿挥舞了起来,那个木头萨满也死了,莱拉感受到大量来自莱卡的力量正在涌入身体。莱拉狐疑地扫了眼周围的战场,几个零星的血点被淹没在一片片白光之中。

  莱拉:(呵!早点不给我力量,看来您信任的这群蠢货完全没有辜负你的期待啊,莱卡大人!)

  莱卡没有惩罚莱拉的无礼,只是表达了自己现在需要更多的灵魂。

  副队长认为现在有足够的理由将莱拉列为高层所说的例外,并且关于年龄的限制也必须往下调,远征这才刚刚开始。

  副队:“战士们,我们恐怕没法给予那个可怜的女孩救赎了。”

  普利西拉:(你们不行,但我可以啊。)

  盖其的尸体在莱拉恢复大部分的视力后就被莱拉朝着副队长的位置扔了过去,副队长用剩下的神圣之力强化了肉体,勉强接住了宛如提线木偶般的尸体。副队长命令战地牧师在完成布维尔的工作后立刻投入战斗,并嘱咐道:“不要把对方当成一个孩子!”

  战地牧师让布维尔的尸体看上去就像是活着的布维尔在熟睡一样,还在它的脖子上盖了一块布以掩盖针线留下的痕迹。看起来似乎是早早就完成了工作,站在原地焦急地翻阅着《七罪》。听到副队长的命令后,那名牧师合上了书,整理了一下黑色的兜帽和长袍,低声说了一句:“最好是连所有的伤员都一起搬走。”

  副队长微微点了点头,这个建议印证了他得出的结论——死者的灵魂以一种未知的方式被献给了莱拉的神,作为奖励,莱拉得到了力量。副队长举着短剑做了一个代表前进的姿势,示意所有人全力投入战斗。

  莱拉发现这些南人的盔甲上发出的白光变得更亮,且似乎以某种方式连结在了一起,附近的其它南人在其余的零星战斗结束后也赶了过来。莱拉叹了口气,她早就不想为莱卡而战了,那次她向莱卡表达自己想脱离氏族意愿时,莱卡惩罚了莱拉,直接撕开了莱拉的灵魂,并享用了溢散出的灵魂碎片,莱拉因此大病了一场,还失去了不少记忆和食物,武器也被其他人拿得只剩下一把匕首。之后的日子一如既往,无论献上多少灵魂,都只能换来微弱的力量,在莱卡不满意的时候还会享用莱拉的灵魂。

  族人们嘲笑莱拉是个懦夫,因为莱卡是公平的,但每当莱拉向他人发起挑战时,不是以莱拉是个弱者为由拒绝,就是莱卡在决斗中悄悄帮助对方。莱卡还有个度,甚至不会轻易弄残莱拉,只是让莱拉永远活得像个小丑。

  莱拉:(那头赖皮狗快死了吗?)

  莱拉不想打了,没有意义。莱拉也不想跑,只是单纯不想而已。

  啊——莱拉发出一声叹息。莱拉想活下去,因为死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

  莱拉:(把它放出来血战一场吗?)

  莱拉发现他们突然停下了,目光都呆呆的指向自己。

  莱拉:(我后面有什么东西吗?)

  普利西拉:(差不多得了,这么多人被一个小女孩欺负,我都替你们丢人。)

   普利西拉:“呦,安条克,最近小日子过得不错啊,我……”普利西拉看了眼还躺在地上接受治疗的队长。改口道:“祝你在远征结束后能当上百夫长!”

  那是一个冰冷中性的声音,就像是雕塑在讲话,每一句都像是戏谑,每一句都像是命令。

  莱拉:(怎么可能,没有脚步,没有气息,没有气味,连心跳都没有……)

  这是莱拉一生中第二次感到恐惧。

  普利西拉:“怎么身为七罪次位的我都祝福你了,你都不表示表示吗?”

  又过了一秒,副队长才吞吞吐吐的憋出了一句算是啥都没说的祝福。

  普利西拉:“谢谢,另外这女孩归我了,我说的。另外再次感谢,你们的表演真可谓精彩无比啊,我都快笑死了。”

   副队长没有理会普利西拉的挖苦,回应道:“这种小事恐怕还不用您来操心,他们神还没有倒下。”

  “那……”,普利西拉打了个响指。

  在战场的中心冒出了一个小小的太阳,彻底将周围照成了白昼,冲击波则在四周挂起了一阵狂风。

  普利西拉: “现在呢?”

  狂风结束后,副队长直接跪下了。

  普利西拉:“你放心,他们早就是尸体。真是的,一开始就交给我不就行了吗,搞不好我还能驯服那头“小狗”,临死前还浪费了那么多炸药和铁链,远征可还长着呢!对了,那老骨头死哪去了?”

  普利西拉:(抱着炸药包同归于尽。呵,搞得这个世界有克隆技术一样。)

  普利西拉:“行吧,告诉加诺德格尔,我会帮他递交取得傲慢之位申请——如果,他还能活下来的话,哈哈哈哈哈哈……”说完,普利西拉将右手搭在了莱拉都右肩上。

  普利西拉:“好了,小姑娘,我们走吧。嗯,吓傻了?不会吧,你刚才可是…… ”

  莱拉崩溃了。

  莱拉亲眼见证过神明的陨落,亲自体会过比这更强大的力量。莱拉不会因为自己的弱小而惧怕这些东西,莱拉有着活下去所能依靠的东西。可现在,这些东西都失效了,自己听不见它到来时的声音,也听不到它的心跳,鼻子也闻不到任何新鲜的气味,自己也感受不到它的气息。那双冰冷的手否决了莱拉的一切,现在的莱拉就像一只被被打断了牙齿,折断了爪牙,被丢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狼。

  那只手晃了晃莱拉的身体,抖落了莱拉身上的泥土,又扶去了莱拉头发间的灰尘。

   普利西拉:“走吧。”

   那是一个标准至极的北境通用语词汇。听完,莱拉就因为低血糖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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