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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瓢泼

重生之废材女主她又可以了

凤青疯狂的直奔鸿鹄殿而来,泪水随着过往的风一点一点的被风干。

身后的宫人们上赶着追成了一排,可依然跟不上凤青的步子。

终于,她跑到了凌恒的寝宫门外。情绪集中在一点爆发,完全不加修饰释放天性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王兄,王兄……”她带着哭腔,推门而入。本是满载着期望的。却不想,发现里面竟空无一人。

“来人,来人,来人……”凤青愤然的在凌恒寝殿内大喊到。

先前鸿鹄殿的宫人们见她如此伤心,没敢打扰她。如今见她命令,这才畏手畏脚的都跑了进来。

“帝姬这是来找殿下的吧!殿下今个儿不在鸿鹄殿。”服侍在凌恒身边的小太监德福好心提醒道,没想到却换来了凤青恶狠狠的眼神:“你刚才叫我什么?”凤青说得咬牙切齿,吓得德福战战兢兢的说到:“帝、帝、帝姬呀?!”却丝毫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说错了。竟惹恼了眼前的这位小祖宗!

“不要叫我帝姬。以后见到我都喊公主,知道了吗?”凤青特意强调了那“公主”两个字,一脸肃然的说道。

众人见她眼神可怕的像是要吃人,吓得纷纷都瑟抖的跪在了地上连道:“是,是,是……公主。”

那一声声的公主听得凤青心悦神怡,情绪自然也便很快平复了下来。擦掉泪水道:“都起来吧!”

“谢公主。”宫女、太监们一脸感激的接连站了起来。却又不敢离去,只静静站在一侧,似乎随时准备听候凤青的差遣。

凤青并不想指挥他们什么,一脸认真的冲德福问道:“小福子。我王兄今个儿上哪去了?是在校场练武,还是在围场狩猎?”

“这……”德福难以启齿的说道。

凤青见德福吞吞吐吐,急不可耐道:“这什么?你倒是快说呀!”

“公主,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福子吧!殿下吩咐过,不让奴才说。不然,到时肯定会乱棍打死我的。”德福恳求道。

“你要敢不说,我现在就乱棍打死你。”凤青气得小脸气得鼓囔囔的,一把就抓住了小福子的耳朵揪到。

“哎哟,疼疼疼。公主息怒,公主息怒。好,我说,我说。是代掌大垚的凤紫夫人她反了。今个儿一早,殿下便和圣上一同去出征去平叛了。”

小福子耳朵被拧得通红,疼得嘴巴都抽搐得直哆嗦。

“反了?好端端的她怎么会反了呢?”凤青总算松了德福的耳朵,德福也如释重负般不停揉捏着被刚被残暴虐待后的耳朵,解析道:“想来是那凤紫夫人的假女皇做得太久了,如今小殿下到了可以继位的年纪,她却舍不得交还这掌国的权利吧!”

“不可能,这不可能。若是阿紫姨母反了,为何消息没有第一时间传到我母皇宫里?”凤青一脸不信。

德福道:“这…圣上对待叛徒,是从不手软的。可那人毕竟是圣后的亲姊妹。圣上会这么做,想来也是不想让娘娘为难!”

“可如果她只是为了成为大垚的女皇,为什么还要向大焱开战。以大垚的军力,跟大焱抗衡岂异于自寻死路?”凤青心中仍有疑问,不解的问到。

“这奴才可就说不准了。”德福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怎么会这样?

凤青失魂落魄的,有些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为什么一个全心全意被相信的人会做出背叛的事情?为什么就连骨肉至亲的人也会因为权力而倒戈相向沦落为敌人?

凤青漫不经心的离开了鸿鹄殿,虽然眼是睁着的,但神却已经飘荡到很远很远了。

她走着走着……半道上遇到了自己的贴身侍女云韵。

云韵是跟着她从扶摇宫那边一路追过来的,可惜她跑得慢,到鸿鹄殿时凤青都已经开始往回走了。

云韵比凤青年长几岁,但自从凤青有记忆开始云韵就已经开始陪在她的身边了。

凤青出生之前,云韵在凤九跟前被养着。扶摇宫里的许多事情她是看得最清楚的。

她不愿看到凤青跟凤九母女之间产生嫌隙。一路上便同凤青讲了很多。都是一些凤青出生前关于凤九的事儿。

凤九是个成熟的女人,更是个理智果断的女皇。她诚然很爱段念,但她的心里装的却不止有爱情,还有自己心怀家国天下的远大理想与抱负。

垚国领土被收复后,凤九首当其冲,是最欣喜的那个。

当年自从垚国被森攻破占有,她打心眼里就没有一刻是不在想着复国的。

她想要回到自己的家,想还给族人们一片属于自己的安生之所。

以至于垚国被收复后,凤九刚生下凌恒没多久就不顾医嘱的大动法术,将自己传送回了垚国重建故土。

那时她还在月里,就日夜操劳的透支使用灵力,终是落下了病根。

御医说,她可能再也怀不上孩子了。这令凤九一度失落和自责,抑郁不已。好在段念并未怪她,依旧待他如初般好。

两年后,凤九失踪已久的姊妹凤紫回来了。

有她跟在身边帮衬、处理政务,凤青顿觉肩上的担子减轻了不少,自然也便有了更多的时间留在大焱和段念相处。

也许是上天眷顾。一年后,凤九终于再次怀上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是拥有罕见凤凰血脉的天之骄女。她,便是凤青。

凤青出生后,段念和凤九双双龙颜大悦。随即焱国和垚国普天同庆,一齐大赦天下。

这一次凤九变得格外小心,她不再每日不辞辛劳的妄动法术来回穿梭于垚国与焱国之间。安心的把国事都交给了凤紫打理。并且没有急着回来复位。因为她想陪着小凤青一起长大。

前一次的时候,她因为一直忙于垚国的国家政务都没多少时间照料凌恒。这使得他的性子一直都十分古怪孤僻,每次她去看他时,他也总是态度冷淡、不怎么同她亲近。直到有凤青长成了可以同他一起玩耍的年纪时,这一切才逐渐好转过来。

凤九头一回月子里落下的病根,在生凤青时终于爆发了。凤青天生真元残缺,是个活不长的难产儿。凤九为了保住这来之不易的孩子,将全部的真元都共享给了她。

真元共享这种逆天秘术就是在借自己的寿命给别人,一旦开启就无法中断。

从此凤青是靠着凤九的生气活下的。以十六年为期。凤青越长大,凤九的身子便越虚弱。

十六年之后,凤九的生命会彻底走到尽头。而取而代之的是凤青替他继续活下去。

当时凤青还小,凤九又正值盛年,是整个大垚的核心。若是让外人瞧出她的身子有个好歹,定然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为了国之安定,凤青这才不得不让凤紫又代掌大垚十六年。待十六年后,凤青长大再回大垚继承大统。

大垚国实施的一直是嫡长女继承制,因为只有历代女皇的第一个女儿才能继承到祖先传承下来的凤凰真血。而凤紫,只是一个庶女。生的是要稍逊一筹的鹔鹴血脉。她若登基,便是忤逆先祖,不合理法,定然会遭到垚人举族上下的抵制。自然没有资格成为大垚真正的主人的!

凤九知道自己活不长久,所以在学习上才对凤青格外严厉。只为了她在独身面对那一天时,有足够的本领和底气替她撑起整个大垚,带着大垚继续繁盛的走下去。

在听完云韵说的这一切后,凤青终于不再停留在扶摇宫的万层阶梯下摇摆不定的左右徘徊,而是不顾一切的奔了上去。她脸上挂着悔恨的泪水,愧疚的一头栽进了凤九的怀里:“母皇对不起,对不起。从前都是青儿不好,你罚我吧!你罚我吧!青儿以后一定好好读书,好好学缂丝,好好练法术。再也不惹母皇生气了。”

凤九看着一反常态的凤青有些讶然,不过见她说得那般难受,似乎也看到了一些她真诚悔恨的铁心。终还是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慰藉道:“怎么了?我的公主殿下,怎么忽然转了性子。尽说些违心话!”

“母皇,您别叫我公主。我是大垚的帝姬。是心甘情愿做帝姬的。”凤青吸了吸鼻子,继续道:“我没有突然转性子,刚才我说的那些都是作数的真心话。”

凤九听得愈发奇怪,试探的将目光落到了一侧的云韵身上。定是这丫头出去后同她说了些什么才改变了凤青。

只见云韵眼神飘忽不定的咬了咬唇,全然不敢直视凤九的眼睛。见她那般心虚,凤九自然也就猜出了个十有八九。遂继续安抚着凤青说到:“好了好了,母皇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母皇平日对你确实是太严苛了些。毕竟你还小,是个爱玩的年纪。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就是该多得到些母皇的爱。”

“青儿已经得到很多很多母皇的爱了。母皇这些年为青儿做的牺牲的已经太多太多了。母皇,我爱你!”凤青越说越觉得愧疚,眼眶也跟开了闸的水库一般止不住的涌出泪水。

“母皇也爱青儿。”凤九说道,脸色却愈发苍白。凤青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湿润的落了下来,细一看却是一团殷红的血迹。

“母皇你怎么了,母皇。御医,快传御医……”

凤青抬头去看时,却见凤九的嘴角已然在滴血,人却整个昏睡过去了。

御医说她这是旧症并发,恐怕是熬不过这个秋天了。

凤青伤心欲绝,整日以泪洗面,可却又不敢在凤九面前展现出来,唯恐惹她落泪伤心。

接下来的日子凤九总是睡着的时间比醒着要长,可凤青除了尽心的侍奉陪伴在她身边什么也做不了。

父皇与王兄都不在身边,他们出征已经好多天了。至今也没有半点音讯传回王宫。她感觉整个大焱王都像是空了一般,凤青从未感到过如此的无助。

母皇越来越想念父皇和王兄了,时常问凤青他们为什么不来看我。刚开始大家还能连哄带骗,说他们是体察民情、微服私访去了。可日子长了,什么理由都显得乏力。母皇终于猜到了一些什么,心中总是十分不安。

有一日,她从梦中惊醒过来。说看到父皇和王兄上了战场。他看见父皇在千军万马中倒下,而王兄也倒在了血泊里,绝望地呼喊着让母后救他。

后来,事情终于是瞒不住了。母皇知道了父皇与王兄亲征战场的事。一度殚精竭虑的忧心父皇与王兄的安危,才刚硬朗一点的身子,又彻底垮下……

母皇每次醒来时,目光总是驻足在扶摇宫的殿门外。每过一盏茶的时分,总要问凤青好几遍——你父皇和王兄他们是不是回来了!

凤青也同样在每日等着他们。凤九醒着的时候,便随她一同守着扶摇宫的殿门外。凤九睡着的时候,凤青便独自爬上城墙,看着大焱国的城门口。

母皇真的好思念好思念父皇和王兄。凤青也好思念好思念父皇和王兄。

王兄,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呀!什么时候,我和母后才能听到大焱的凯旋之音响起?!

春天的花都开尽了,父皇和王兄还是没有回来。母皇的病又加重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父皇和王兄再不回来,母皇恐怕连撑到立夏都难了。

夏天终于如约而至了,可不告而别的人却迟迟没有归期。

小满的时候,焱王都下了很大的雨,银河倾斜,把焱国的旗帜都淋得褶成了一团。风雨飘摇,它却没能经住风浪,无法再飘摇……

那雨下得很长。天总是黑压压的一片,看得让人以为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偶尔的几天好阳光是在芒种那天,焱国的妇孺们播下了希望的种子。期盼着未来的几个月里地里作物能够丰收,也期盼着在外面征战的男人们能够归田卸甲早日回家。

焱国的雨风雨凄凄,总是断断续续的,竟一直绵延到了大暑。

往后天气渐渐晴了,日子似乎也更有了期盼。

那是夏日的最后一日,立秋的前一天。

那一日凤青起得很早,天微微粉亮,大约是凌晨的时候。不过其实和白天也无甚区别,因为再往后也不会比现在透彻多少。

同往日一样,凤青撑着伞走上了城墙。她现在几乎每天都会待在这里,且每次驻留在这里时间越来越长。好像再久一点,就是她把自己的王殿搬到这里来了一般。

她能有这么多的时间在城墙上等候,是因为母皇在沉睡与苏醒之间的间隔越来越长。往后,她在城墙上时还要把母皇的那一份也捎上。

无论是她,还是她的母皇。都始终坚信着,他的父皇和皇兄一定会再回来的。

初时大雨是淅淅沥沥的,斜风细雨,偶尔打在脸上只是有些冰凉,并不会让人感到不适。可站在城墙之上,整个王都似乎都被一层浅薄的灰色所笼罩,好像太阳是照不进来的。大街小巷都关门闭户,不复往日的熙攘。是那样的忧郁,又死气沉沉。

雨越下越大,巳时的时候已是倾盆瓢泼。城墙上的温度也开始骤减,凤青瞳孔里感受到的光甚至比凌晨时还要微弱。滴答滴答,伞被压得耷拉住了幕布,不时发出激烈的冲撞声。凤青感觉有些冷了,却又舍不得回去添衣。生怕错过了第一眼看到父皇和王兄身着戎装的凯旋归来。

她冻得发抖,下意识的将披风向自己的胸前靠近。尽管撑着伞,可她的眉眼间似乎还是被溅到了雨水。毕竟,雨太大了。城墙下的道路上哗啦啦的都是积水,几乎汇成了一条河。

云韵冒着大雨,手里提着食盒来给她送饭:“帝姬,今天就到这儿吧!咱先找个避雨的地方多少吃点东西。不然帝姬就该病倒了,到时圣上和殿下回来也会心疼的。”

“好,我吃,我吃。”凤青觉得有理,恁云韵顺着手腕。虽然转身了,头还不忘往回再瞧一眼。

她听到了战旗上的铛响,听到了千军万马整齐的脚步声。看到了远处旌旗蔽日的声势磅礴,看到了一群战袍上缂有烈火图腾的军队正在朝这边靠近。

“王兄,是王兄。她带着大焱的将士们回来了。”

凤青挣脱了云韵,连伞都不要了,扯着靛青色的裙摆疯狂向城门的方向跑去。

大雨冲散了她扎得精致的发髻,淋湿了她华贵的凤舞霓裳衫。她是堂堂帝姬,但她看上去却是那样的狼狈,像一只落水的凤凰。可是这一刻,穿着王兄为她缂丝的衣裳与他相见,本就是极有意义的呀!

这一仗打得太久了,凌恒头上缚着的三火纹红色抹额都已经陈旧得有些褪色了。但脸上有一条深可见肉的伤痕却像是新添上去的。

大雨中他的散发也有些凌乱,尽管身披铠甲,浑身的血迹仍就顺着雨水一点一点落到地上的涓流中生出遍地赤红的莲华。

凌恒看着站在原地的凤青,翻身跃下了马。他缓缓走向凤青,却没有靠近她。他们二人间始终相隔着一段距离。

眼前站着的就是她夜以继日都心心念念的王兄。可眼前的王兄却与记忆里的王兄是那样的不同。虽然还是那张英气逼人的英俊面孔,轮廓五官都没变,但气却变了,眼里的光也变了。不再给人一种如沐暖阳的温暖,而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意。

他确实看起来有些苍老了。确切的说,是成熟了。眼里的沧桑和浑身散发的稳重,仿佛都在告诉她,他经历了很多。

可他还是她的王兄,她最亲最爱的人。

他们都站在这滂沱的大雨之中没有说话,但交织已久的眼神却早已互诉了千言万语。雨中,心里。世界好像在那一帧定格,时间也随之而静止。

仿佛是用精神完成了全部的交流,终于让沉默破冰。

不知是不是因为下雨的原因,凌恒的目光中有些些黯淡。他仍愣在原地,苦涩的对凤青说到:“傻妹妹,怎么不撑伞就跑出来了。”

她不敢多说什么,眸眼相交之间仿佛把他这大半载以来所承受的痛都亲生经历了一遍,终而只是小心翼翼的问道:“一切还好吗?”

终于,他再也绷不住了。放开心弦不顾一切的冲向她,将她搂住。

他伏在在她的肩上,失声痛哭。哭得涕泪双流、歇斯底里,终于是泣不成声了。

他从未举止如此不堪过,可大雨之中,所有狼狈的模样却又变得那么合理。他伤心欲绝的说道:“父皇他,没了。”

她多想安慰他,可同频的悲伤让她根本无法组织安抚的言语。她与他是一样的撕心裂肺与悲伤。他的难过也是她的难过,他的悲伤亦是她的悲伤。于是她只能哭,陪着他一起哭。

那雨不知下了多久,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停了。太阳的光辉照在二人身上,隐隐看得到一缕缕轻薄的水气烟雾。天空五彩缤纷,是大焱许久都未曾再见到过的七色彩虹!真是久违呀!仿佛接下的日子,又看到了一点新的希望。

“王兄,你的脸……”

凤青心疼的轻触着凌恒脸上那道有些狰狞的伤口。因为连日的大雨的冲刷,它迟迟都无法愈合。至今还有鲜红液体在其间汩汩流出。

他握住了她葱白的玉手,宽慰道:“一道伤口,换回全城的子民,值。”

“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和母皇都好想好想你。母皇她,也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她吧!”

“嗯。”

凌恒点了点头,同她一同向扶摇殿走去。他来得十分凑巧。进去时,宫女正在喂凤九喝药。见到凌恒归来,她兴奋不已,总算露出了久违的笑,就连气色好像也恢复了几分。

“皇儿,你瘦了。”

她把凌恒叫到了床前,仔细打量着他。心中的全部的百感交集都融进了此时的一个怀抱。

凌恒摇了摇头,看着脸色愈发憔悴的凤九,头上又多了几缕白发。心中一阵心酸的撼然。一边给她喂药,一边道:“母皇,恒儿很好。你平日里才要多保重龙体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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