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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目唯君无旁人
若君安之清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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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们从客栈出来时,夜已彻底将墨色悄悄地涂满天穹,却不似往常那般洒下一斛星斗,只有沉闷的黑色布满天空,零星的街坊烛火透过枝叶间的罅隙有了形状,凛冽的晚风撕扯着衣袂,街上行走的人也少了。
百里弘毅“阿溪,和我回家,好不好?”
他又装作委屈般模样,这样央求她了,得到的还是一样的答案。
闻溪“不了,长歌和大哥还在等我”。
百里弘毅“好吧”。
走走停停,顺着百里府那条路,便到了堰塘。
那时,闻小溪曾看着小百里在这评鉴马蹄糕。
河面之上烛影晃动,有点点河灯汇成一片,似星河渐落般。
这样晚的时辰,竟有人还在守河。
“娘子,郎君可要放盏灯?”
“可将心中所愿写于河灯之上,传予神灵,心愿便可实现”。
说着,那小贩递过两个河灯,如是说道。
闻溪默然地接过河灯,软声道谢,看了身旁人一眼,递给他一盏,走向河边。
百里弘毅看着她寥寥数字,就放下笔,小心翼翼地吹干河灯上的墨迹,又轻蹭了几下,确认干透后将河灯推入水中。
见她谨小慎微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而后也将自己的河灯推入水中。
闻溪“你笑什么?”
她微微侧首,目光却还停留在那逐渐漂远的河灯上。
百里弘毅“笑你如此虔诚,定能感动上苍”。
他的声音,几近温柔。
闻溪“二郎,你说这河灯,神灵真能看见吗?”
她这般问着,眼中倒真迷茫起来。
若是真的有神灵,在这偌大神都,又怎么会善死狗活。
他们……又怎么会挣扎在权谋泥沼之中。
心下思虑一番,他想着如何措辞更合适些,而后轻声回她。
百里弘毅“我阿爷说过,心诚则灵”。
她听他这般说,便喜笑颜开来。
排开他清冷的性子,他的心里还住着一个小孩子。
闻溪“那你方才那么快,写了什么?”
闻溪随口一问,问的百里弘毅憋红了脸。
百里弘毅“许下的愿望,若是说出来便不灵了”。
闻溪“哦”。
一个字,透漏着满满失落。
他一愣,失笑道。
百里弘毅“真想知道?”
闻溪“也不是太想”。
天生的小傲气,别扭的要命。
小百里闻言,微微垂首,目光落在二人近在咫尺的手上。
他稍稍抬手,即可变为十指相扣的模样,这样想着,也是大胆地如此做了。
握住她。
嘴角衔笑着开口。
百里弘毅“如此,可明白了?”
头顶的花灯被风吹起,在他面上印下一道道曳动的暖黄色光影。
闻溪看呆了……这次换她柔双微烫。
闻溪“那你猜,我写了什么?”
百里弘毅“你该给我些提示”。
闻溪“百里二郎天资聪慧,才不需要提示”。
闻言,他只好向前一步,微微弯下身子,望她眸中清澈,正满含笑意地望着他。
百里弘毅“需要”。
百里弘毅“需要的”。
若是心细些,便能瞧见她眼波流转间倒映出的,他的身影。
百里弘毅“阿溪,我明白了”。
闻溪“明白…什么?”
百里弘毅“我还是想带你回家”。
……
而后只有他追着跑走的她,追去。
不远处的河面上,那两朵荷花灯顺着水流转了几圈,又徐缓而下。
其中一朵写着——入目唯君无旁人。
而另一朵则写着——若君安之清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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