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问明月他是何意
明月无言
悄悄钻进雾里又悄悄显露出来
自此
寂静与热烈并存
##
床帷圈着日光散在屋子里,焚香袅袅。
闻溪迷蒙地睁开眼,不知躺了几日,方才她梦了不好的梦,虚幻的眼泪,此刻在现实中,顺着眼角流入了耳腔。
想要擦拭,奈何腹部缠着纱布太紧了。
不知身旁什么时候趴着一个人,她听见动静,看着闻溪泪眼朦胧的样子,掏出绢帕温柔地给她擦拭干净。
柳然“你醒了?”
床榻之上,侧头望去。
一双明丽透彻的面孔。
闻溪“柳…七娘”。
柳然“我给你烹煮了粥,我去端来”。
门扉掩紧,问外隐约传来窃语。
“七娘,你本不用做这些的”。
“二郎托我照顾好她,我就一定要做到”。
“你怎么就这么执拗呢”。
“给他做胡辣汤,种他喜欢的花,如今还有内心坦然地照顾他百里二郎从外带来的来路不明女子!”
……
闻溪听着人走远了的声音,强撑着身体掀开被褥,带走了自己的所有东西。
她不太熟悉百里府的路,辗转着,来到了祠堂那条路,百里弘毅曾今带她来过这里的密室。
申非“溪姑娘”。
申非“哦,我是二郎的内侍,申非”。
申非“姑娘你怎么不好好休息,过来这边了”。
闻溪没有说话,抚着廊柱,注意到悬挂在檐角的流穗,上面镌刻着清瘦有力的字体。
申非“这是我家二郎为了姑娘方便,特意将府中何屋何地都在标志性的工筑上写明,他说等到你醒了,想要在府中走走,就不会迷失了”。
那一刻,闻溪心里涌起一阵潮水,她只静静站在那儿,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闻溪“他在哪?”
申非“现下,应该是与月华君去了巽山公府”。
申非“溪姑娘!二郎嘱咐了,你不能出府!”
彼时 巽山公府
柳襄“我笑你们为了所谓的真相,疲于奔命,你们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即将倾覆的世界”。
柳襄说着,噎住了喉咙,已然服了毒的迹象。
高秉烛“吐出来!你不准死!告诉我春秋道如何与你联系,杀手又在何处!”
柳襄“生死……由我”。
——
闻溪裹紧的身上披风,兜转着虚弱的步伐赶到时,只看见三个人在公府面前吵着。
高秉烛“他是自杀”。
武思月“自杀也是因为你,要不是今日你来找他,柳襄就不会死”。
百里弘毅“高秉烛!只有你的仇是仇嘛?你来这为何事先不和我们商议!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你,也不会帮你了”。
高秉烛“你们说的对,我是一意孤行,我本来就是孤魂野鬼,从来都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自己的刀!”
武思月“高秉烛,你是不是…从来没有信过我?”
高秉烛“对不起”。
高秉烛“阿溪……”
比着高秉烛的惊讶,百里弘毅先一步过来抓住她的胳膊。
百里弘毅“你怎么过来了?”
他的语气温热,眸中像存了个月亮,寂静与热烈并存。
柳七娘跟着闻溪也赶了来,看着巽山公府的异常,进入内室,却发现自己叔父早没了气。
柳然“叔父!”
申非“二郎,我…我两个都没拦住”。
他还是目光粼粼地望着她,不曾移动片刻。
几人僵持不下,闻溪听到了柳然撕心裂肺的哭声,终是抬手抚去了他的手。
闻溪“大哥,我们回家”。
高秉烛“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