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盛墨兰

齐国公府

“果然还是惹恼了邕王呀。”平宁郡主叹了口气道：“那禹州是穷乡僻里的小地方，你初初到那里，也没个帮衬。更何况你这一外放少说也得要有三年才能回京，只是那个时候还不知是什么光景。”

齐衡宽慰道：“母亲且不必忧心，那禹州也不见得不好，虽是贫困之地，但也更容易出政绩。我虽是外放，官家也给了从六品的官，未必没有补偿的意思。而且禹州离这京城也不算远，有许多消息也能及时得知。”

平宁郡主抱怨道：“地方上的官怎么能同京城相比，你不是翰林出身，日后入内阁怕也是不易。官家的旨意是令你十日之内便要到禹州赴任，时间那么紧，你还得赴琼林宴，谢师宴，还有与同窗故友……”平宁郡主顿了一下“虽说我不知道你与盛家四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你我母子都曾算计过她们家，这终究是咱们家理亏。我且先不说。若是盛家两个哥儿因此事对你有什么微词，你也自己受着。”

“这是自然。我与盛家两位兄长同窗多年，这事儿的确是我不对在先，无论怎么样也该是我自己受着。”齐衡说完又道：“只是孩儿还有一件事，想请母亲相助……”

“你是说盛家四姑娘。”平宁郡主笑了一下道：“你且放心，你不在京的这段日子我会看顾好她的。除了暗卫，你外祖家还送来了两个会些手脚功夫女使，我想着便一同送去盛家吧。”

“外祖给母亲送来的人，自然都是好的，只是……”齐衡话还没说完，平宁郡主便道：“你放心，既然是送给她的人，那便只听她一人的话，卖身契自然也是要一同送去。”

“如此孩儿便替墨…兰多谢母亲了。”齐衡说完又笑着给平宁郡主行了个礼。

“真是儿大不由娘呀，你媳妇如今还没有进门，你便偏向着她了。若是以后她嫁进咱们家，我与她有什么争执，你便是要偏帮着她了。”平宁郡主说完也有些心酸。

齐衡见状笑着道：“母亲这是哪里话，不说墨兰性子温婉和顺嫁进咱们家也必定是会好好孝顺您的。就算日后你们有些什么意见不合的时候，孩儿肯定也是回向着您的，且放宽心吧。”

听了儿子的话平宁郡主也稍稍宽慰了一些，口中却道“好了好了，你净会说好听的话来哄我。你也放宽心我可不是什么恶婆婆，你爱重的人，我自然不会故意为难。”那盛小四的出身她虽然不满意，但是她却真的是让衡哥儿变了许多，她倒是真心感谢她。衡哥儿如今性子也不再唯懦，懂得了筹谋。也不再像是牵在手里的风筝，倒是有些翱翔天际的鹰。他能成长起来，重振齐家自然也不需要想什么联姻了。

……

盛家寿安堂

昨日老太太传话说今日不必到寿安堂请安。如兰接到不用请安的消息倒是挺高兴的，想着明日不必早起晚饭都多用了一碗。明兰听到消息后有些明白祖母的意思，跟传话的女使说了声自己知道了，便让她回去回话。

所以今日到寿安堂的只有墨兰一人。墨兰给老太太请了安之后，又同老太太一起用了早饭。墨兰见老太太神色并没有什么异常，待自己依旧是很和蔼，却总觉得有些心慌。待用完早饭之后，墨兰试探地问道：“祖母，你不生我的气了？”

老太太面色如故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是你做了什么惹我生气的事儿了？”

墨兰见状走到老太太身边，搂着老太太的手道“是我没有听祖母的话一直与齐衡有来往，害得人家算计咱们家。祖母担心我的安危，我昨日还偷偷跑出去，虽没出什么意外，但是终究是我的不是。祖母若是生我的气，只管打我骂我，千万不要闷在心里，气坏了身子。”

“我的气昨日都已经消了。”老太太摸了摸墨兰的头发说道：“经此一遭，我也看清楚了齐衡对你的心意。他能为你筹谋那么多，让你能名正言顺地嫁给他，想来日后定也能真心对你好。女子嫁人最怕的便是夫君不重视，齐衡他在意你重视你，平宁郡主也不会刻意为难你。虽然得罪了邕王但是有官家的旨意在，你也算是有道护身符，我相信你们成亲之后，他也会护你无虞。”

老太太又道“至于算计盛家的事儿自然是他们理亏，那便是你父亲自己去考虑了。不过能与齐国公府结亲，你父亲也怕是会觉得光耀吧。倒是你二哥哥是个正直的人，怕是会因此与齐衡有些嫌隙。”

“二哥哥不会如此的。二哥哥是君子，虽正直但并不迂腐。他们又是多年同窗，齐衡只要好好同他道歉二哥哥会原谅他的。”墨兰对自己这个二哥一向很有好感，一直觉得他虽然端重自持，但是却不是迂腐之人。

“你倒是了解你二哥哥的为人。”老太太点了点墨兰的头说道，然后又有些担心道“只是那齐小公爷如今虽对你瞧着是情深义重的，但是他那般品貌家世，日后的桃花怕是少不的，若是他日后对你移了情……”

“他不会的。”墨兰一脸坚信地说道：“我相信他不会变心的。”而且也不会让他有机会变心，既然已经被赐婚了，那齐衡便是她的人了，自然是容不得他人染指。

老太太笑道“你说说你是怎么知道他不会？”

“我信他。”虽说现在她对齐衡的感情还有些变扭，但是心里却是坚信他是不会变心的。她又道：“若是有朝一日，他令我失望了，我便立刻离了他。”墨兰心里默默补充一句走之前一定还要好好报复他，把他家搅得天翻地覆。

老太太眼见墨兰似乎满心满眼都是齐衡，忍不住嘱咐道“自古以来多是‘痴情女子负心汉’，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把所有真心都寄托在一个男子身上，这样日后无论怎么样也不至于太过心伤。”

墨兰点了点头道“我省得了，一定会记住祖母今日的教诲的。”

之后祖孙俩又亲亲热热地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墨兰在寿安堂用了午饭之后才回去。

……

墨兰之后回到自己的碧虚阁，到了下午快用晚饭的时候，前院突然遣人传来消息，说是平宁郡主给她送了几个人来。

大娘子也听说了平宁郡主给墨兰送了一位曾经从宫里待过的嬷嬷和两个女使来，说是送了教导墨兰规矩。她不由有些气恼，想着官家才刚赐婚，四丫头都还没有过定，那平宁郡主便急匆匆地送了个来‘调教’墨兰，显然是看不上墨兰，要给她下马威。明明是她先上的门，又是她儿子自己同官家提的，如今又来这一出像是盛家上赶着似的。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平宁郡主送人来倒不是有意为难墨兰，她本来只是想给墨兰送两个女使的，但是平白送两个女使过来，是有些太招眼了，她便打着教导规矩的由头，派了位在宫里浸淫多年，见惯是非手段的嬷嬷去盛家，那嬷嬷带着两个女使同去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平宁郡主送嬷嬷到盛家的事儿，也传到了嘉诚县主的耳朵里。嘉诚县主知道了以后，笑道：“果然平宁郡主还是瞧不上那狐媚子，如今还没过门便给她一个下马威。郡主肯定也是不愿意让那庶女嫁进齐家的，更何况因着她小公爷还被外放出去了，害得人家母子分离，郡主能喜欢她才怪。”

“所以王妃让县主放宽心，不必同那种低贱之人计较，反正她是嫁不进齐国公府的。”嘉诚县主女使身边的女使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那贱人也不值得我动手了，我就让她一直好好活着，日后好瞧着我与小公爷恩恩爱爱。待父王得了那位置以后，我在让父王给她赐个婚，就给她赐个与她相配的低贱不堪的，能得天家赐婚也是她的荣幸。”嘉诚县主说着眼神都狠厉起来。

她身边的女使继续奉承道：“那自然是她的荣幸，到时候还得让她好好谢过县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