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娘到家里求助程老太太,程老太太如今只剩下董舅父这么一个兄弟了,自然是有求必应。为了让程始答应去将娘舅捞出来,程老太太一哭二闹三上吊,程始和萧元漪只得前去应对。
不过,程始如今也不是当初那个随便叫阿母拿捏的儿子了,他有自己的小家,他要考虑自己的妻女,再说了,舅父这次所犯的错处他是不会去帮舅父周旋的,也不会利用职权去救他。
这可是杀头的死罪,他程始充其量也就是个末尾的将军,哪里有这能耐去救舅父?
群演程母:你,你救不救?
程始阿母!舅父所犯的事太大,儿子不能这么做!
程母气的拿手指颤抖的指着他。
葛氏在一边看的着急不已,连忙暗示程母用大招。
程母见大儿子不为所动,气的就要去撞墙,只是那紧紧拉着葛氏的手出卖了她。
程始对于老母亲的套路非常熟悉,他充分了拿捏住了程老太太的七寸,他“咚”的一下,猛的跪在程母面前,然后眼泪说来就来。
程始儿子的前程都是儿子和元漪火里来水里去的得来的,舅父这次所犯的错足以让他被诛九族,儿子这么个小官还有咱家的荣誉若是阿母舍得,儿子就弃了去救舅父。
此言一出,哭嚎的程母一顿。
拿自家的荣华去救弟弟?
那她日后岂不是又要过回那般苦日子了?
常言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富贵日子过惯了,猛不丁地又要过回以前的苦日子,程母是不愿意的。
莲房女公子!您说,家主会同意吗?
少商现在暗处看着那出闹剧,嘴角轻蔑地勾起。
程少商就大母那性子,她放不下荣华富贵的。
果然,少商才说完,程母那边就有些歇了心思。
群演葛氏:婿伯这不是为难君姑吗?这好歹是一家人,再难也得把董舅父先救出开啊!
萧元漪我家将军可是给君姑跪拜,娣妇还不赶紧闪开,娣妇也想受此跪拜不成?
程母听了这话忙叫葛氏躲开。
母子俩这戏又接着飙了起来,只不过,这程母果真是个扶弟魔,虽然有些心疼自家的家底和儿子的官职,但前几十年帮扶弟弟惯了,如今弟弟这猛不丁的受罪她怎么也放不开手。
群演程母:你个黑心的竖子,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舅父去死吗?
程始不吭声,脸上就是哭的凄惨。
程母咬了咬牙,蓦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脸色阴郁
群演程母:好,我现在就到御前告你的状,说你忤逆,我听说了,当今的圣上最崇尚孝道,官员被告忤逆轻则罚钱挨杖,重则罢官免职,我看你怕不怕。
这话就叫人生厌了,就连看戏的少商都觉得程母脑子不好使了,忤逆这话都说的出来。
萧元漪君姑!你可知忤逆是何等大罪?挨杖免职事小,若充军杀头,君姑又当如何?
程母被吓一跳,这,这么严重呢?
群演程母:还,还会被杀头?没,没人说呀!
程始跪在地上,也不哭了,面无表情。
程始阿母只管去告好了,若因不肯听从母命去打点为舅父脱罪,此等不孝行径就是告到圣上跟前,我也不怕的。
程母怕了,也不敢说拿捏儿子了,要真闹到那地步,她真是要哭死了,临了临了,荣华富贵都离她而去,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再去过从前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那不能。
就算是弟弟也不行,不能为了别人叫自己过的不如意,从前她为弟弟做的已经够多的了,如今,她不能叫自己白活一场。
程母默默起身,也不叫葛氏跟着,自己就回了房间。
程始夫妇对视一眼,皆是送了一口气。
程母的弟媳看程母竟是撒手不管了,当即就要嚷嚷起来,被萧元漪的人捂了嘴巴给赶出了程府。
程少商啧啧!大母还是会为自家考虑的。
听这满满的鄙夷,就知道少商有多看不起这个老夫人了。
莲房端着药站在少商身旁不敢接茬,身为奴婢,哪里有资格讨论主家的事?
少商也不需要莲房接茬,她伸手端起药碗,眼睛也不眨的仰头灌下。
连嘴里的苦涩也不去管,她就是要记住这个味道,从前原主经历的一切她都要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程少商做错了什么?
她不过就是一个不能自主的婴儿罢了,这两个女人竟然这般对待一个年幼的孩子。
董舅父自入狱以来整日听着不绝于耳的惨叫声,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
就在这时候,凝不疑派人将他带出去,路上正好看到一个血淋淋的人被拖出去,狱卒说这是因为那些人对凝不疑说假话。
董舅父看着被拖走的人,一时之间心里只剩下害怕。
“这是....”
群演这个人好不识趣,少主公问他话,非要在少主公面前撒谎,我们少主公是一等一的聪明人,怎看不出他的花样?这不,赏了他膑刑。
“什,什么是膑刑?”
群演就是拿把刀,从你的膝盖骨里捅进去,然后挖呀挖呀!
这一下,董舅父彻底慌了神:“别说了,别说了。”
这,这这哪是战神将军啊!这简直就是活阎王啊!
董舅父被吓得不行,在凝不疑将账簿仍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直接招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