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如果你在就好了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来到了那颗巨树前，树的主干高耸入云，枝干生长出宽大叶片，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金光，透过树叶浅绿色的阳光打落在他脸上，使他漂亮的蓝眼睛看上去更加完美醒目，阳光温暖他的面颊。

他看见树中央有个黑漆漆的洞，直通地下。一只黄白花纹蛇缠绕在树干较低处，吐出信子看着他。旁边的森林深处里走来一只白睛虎，慢慢蹲伏在树脚下打瞌睡，显得懒惰。它摇着尾巴，并没有朝他的方向前进。一只乌鸦停在树梢，和玛尔塔交谈。不，不对，乌鸦怎么会和人类交谈。

他听错了吗？乌鸦会说话吗？这肯定是个梦，天哪，他精神错乱了吗？濒临死亡了吗？死神要来收割他的灵魂了！不对，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说死神是不存在的。看来在呼天抢地之前，我先得端正自己的态度。约瑟夫为自己精神错乱的事感到羞愧，他已经好多天没能睡好觉了。

接着他开口，“玛尔塔，没想到你还在这里等我……谢谢你……你在和谁说话吗？”

“谢谢？”玛尔塔听到这话后转头看向他，忍俊不禁，“别说了，我想笑。我在和乌鸦说话，它说只要跳进去就能回去了，跟游戏差不多。”

“其他人怎么办？”

“他们那里也有的，不必担心。”

“路易她……”

“原来你还想着她吗？我还以为你早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我梦到她了，我天天梦到她。”

是的，约瑟夫天天梦到她，约瑟夫也在现实里见过她。

“得了吧，我知道你是在为自己的行为负罪，但是你不是说她死了吗？我们回去吧。”玛尔塔冷笑，转头朝树洞里走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约瑟夫看着树洞两边的老虎和乌鸦，看着远方黛色群山，天空的云彩仿佛要融化，闪蝶和拥有漂亮翅膀的飞蛾在空中飘摇着，一片良辰美景。

良辰美景对一种人说是祝福，对另一人说是束缚。

如果有路易在就更好了，不是吗约瑟夫，有她在，这片景色更加怡人。你可以摄影，没有摄像机可以画出她的样子，这样，她的身影在你的记忆里无法磨灭。

这个想法使约瑟夫吓了一跳，随即感觉心中绞痛鼻子发酸。他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声音，有点像是一个女人在叹气，他抬头一看，天空的飞蛾变成一个人形，但很快又四处散开。

“嘿，德拉索恩斯先生，有什么想不开的吗？”他的路易头戴镶金银冠冕蹲在他身边——英格兰女王亲自授予。“你失魂落魄的。”她说。

“你应该去找你的克劳德。”她继续说，“你太沉迷于虚幻了。你生病了。”

是陈述句。

约瑟夫发现自己无法记住她现在的样子。他无心摄影，或者是绘画了。

眨眼过后，他又看见艾里德站在他面前，一副术士模样。身穿白色法袍，头顶法帽，握着黑漆魔杖，杖的顶端水晶直指他的胸口，在他心口上画着符号。“牵住我的手。我带你离开这里。”

“你是真的吗？”他问他的路易。

“对。我是真的，我是现实，我即你的世界。”

路易回答，张开双臂站在那，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就如一个如梦似幻的奇迹。

对，你是真的。我相信你是真的。你是现实。六神无主下，约瑟夫宁愿相信她的话，即使这个谎话是哄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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