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重来一次你会怎么样?”微风吹过他的发,海面上细碎的波光反射在他的脸上。光是金色的,他的眼睛是蓝色的。金色和蓝色放在一起通常是十分和谐经典的复古画面,会让人想起地中海的蓝黄家具装饰。
“我绝不会认识你。”那个声音回答。
约瑟夫看起来快要哭了:“真的吗?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伤。”路易笑了一下,起身要走进海里面去。
“你要去哪?!”
“……”一阵沉默。
最后她忍俊不禁地说道:“我死了,不是吗?”
“是的。”
“其实我还有救,但是你不知道。”
声音开始失真了,她的声音变成另一个人的声音,那道声音模糊、遥远,十分有距离感,恐怖,带着七分半的诡异。“你不知道我有救,你知道我为什么死了吗?因为我不需要你了。”
“路易……”
路易转头停下。
她怒目而视。
“路易,对不起……”
“我不是你的路易!你根本不爱她!你只把她当成一个观赏宠物!你只把她当做一个可以随意玩弄随意抛弃的物品!你只把她当成一个玩物!我们都恨你!”
“真的很对不起,我以前并不是这么的爱你。”
“我是为你存在的!我一直以来都知道我是为你存在的约瑟夫!看!我是真实的!我是完完全全为你而存在的!”
话题戛然而止,那个疯子垂下头,泪水从眼眶溢出,开始不由自主地苦笑。黑暗包裹这里,把他们都吞噬殆尽,没人能逃出这场精心设计的局,它的引力大到可以把所有事物容纳进去。
——
该死的,这种梦出现得真是越来越频繁了。
约瑟夫睁开眼的第一句就是暗自怒骂,紧随其后的就是他背后传来的声音——
“嘿!约瑟夫!看见森林里那颗巨树了吗?女神说这是我们回去的路口!”
玛尔塔在森林边缘向他招手。阳光暖洋洋的,约瑟夫坐在沙滩上,看了看放在艾里德头顶的符文石板,又看了看玛尔塔。
“你是认真的吗?玛尔塔?为什么你这么久才回来啊?如果那个巨树漩涡不是回去的路口该怎么办?”
一连串的问号从约瑟夫嘴里像炮弹一样快速弹射,把玛尔塔着急得面红耳赤。
玛尔塔十分匆忙地跑了过来,对她的同伴眨眼,把她的同伴拉起来,“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说的是真的,至高女神告诉我的,她说她是仁慈的大地之母!还有,艾里德小姐在睡觉吗?”
“她死了。”
对,你死了。
昨晚下了一整天的雨,我们在潮湿的地方躺下睡觉,醒来时看到没有你生命的气息的四周心开始难受得喘不过气,想到和你的合照不见了我就会不争气地流泪。我不敢去摸你的手,怕知道你的死讯,在所有充满了你的影子的世界里他们每一刻都在提醒我你不在了,你甚至正在变成沙子,我想抓住它,但是我却发现你的手很冷,你不在了,那头狼不见了,你不会回来了。
但是我好爱你啊。
声音颤抖。“……不好意思,我意,意识断片了。您……说什么?”玛尔塔有点不敢置信。
“她死了。”
对,你死了,但是为什么我会爱上你啊?
那么,事到如今,我们还有未来吗?我们的未来会是怎么样?
我记得你说过这句话。想到这里,约瑟夫开始苦笑了,他的笑容和梦境中的那个女疯子的笑容重叠,出奇地神似。
是啊,未来一直以来都是希望消亡的过程,届时一切展现在你的眼前,不会有悬念,不会有期望。
你所以为能追逐到的一切,最后都遥远消失在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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