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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之:寻找那个失踪的丑女

幸福不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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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美丽在郊区下了车,向路人打听询问一番后,向着一工厂的仓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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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雪莹来到夏荷花家门前,身材臃肿的荷花正在井台边打水洗衣服,不经意中瞟到了夏雪莹。

荷花:你是——

夏雪莹骄傲地:夏雪莹啊!当年你不是老嘲笑我是丑小鸭吗?每次做游戏的时候你都要当白雪公主,而我只能当丑陋的妖婆……

荷花不无怀疑:你怎么会是夏雪莹?

里面屋子传来婴儿的哭声。

夏雪莹盯着荷花那双下巴的脸:我还怀疑你不是夏荷花呢。人家夏荷花可是秀水镇第一美人,漂亮脸蛋,惹火身材,哪是你这个样子啊?大饼脸,黄桶腰?

荷花:声音倒像夏雪莹。

夏雪莹:脱胎换骨、如假包换的夏雪莹 。现在的夏荷花还敢跟现在的夏雪莹比吗?

荷花怔在那里,夏雪莹哈哈笑着风一样飘走了。

荷花看着夏雪莹的背影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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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工厂仓库外,曾美丽向门卫大爷打听。

曾美丽:大爷,听说你两个多月前在河边捡到一个女式挎包?

大爷点点头,又指着大门外张贴的招领启事道:你看你看,我还写了招领启事呢。莫非你就是包主人?

曾美丽:我不是。包主人,有可能是我朋友。

大爷:她叫陈秋玲吗?那这段时间你有没有见到过她?

曾美丽:就是没见着,所以才担心……先把那个包给我看看行吗?

大爷转身从屋里拿出一个女包,递给曾美丽。

曾美丽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本书《品牌战略》(公关策划类书籍),还有一些护肤品,以及一个工作证,封面写着“欧陆医疗器械有限公司”,翻开内页写着:品牌公关部职员:陈秋玲。照片上的女子很丑。

曾美丽冲这照片嘀咕道:“跟她扣扣上的头像一模一样,是她。”又问大爷,手机啊,钱包身份证之类的有没有?

大爷:没有,就这些。我也是听说这包是名牌,要值点钱的,所以才帮她主人保管着没有扔掉。

曾美丽思忖片刻:大爷,我还听人说,那天,就在你捡到这包之前一点点,有一个醉醺醺的女子在河边徘徊了很久……

大爷点头:是有这事,所以大家都猜测那醉酒女子就是这包的主人,怀疑她可能有啥事想不开坠河了。我倒希望那都是瞎说呢。你能联系上她吗?

曾美丽摇头:我没她电话号码。而且,也是直到今天才知她在欧陆公司上班的……

大爷:……

曾美丽:大爷,我们一块把这包交到派出所去好吗?好让警察查一查包主人的下落?

大爷:不就一个包吗?你去好了。我这走不开的。

曾美丽默然要走,又停住脚步:我想去河边看看,该怎么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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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美丽来到大河边,将目光投向辽阔的河面。

曾美丽:离开了公司,又两个多月没上扣扣,包掉在河边……她是真的坠河了吗?就为长得不好看受排挤打压?可是,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呢?

一辆汽车正向曾美丽这里驶来,开车的人是张英俊,旁边坐着刘爱梅,他们看到曾美丽伫立在河边,大惊。

刘爱梅:她想跳河?

张英俊:不要惊动她,悄悄过去。

刘爱梅和张英俊下了车,轻轻向曾美丽靠近。

曾美丽又往河边走近一步。

刘爱梅忍不住失声惊叫起来:美丽,千万别……别那样,我们不能没有你啊!

曾美丽愕然转过身去看着他们。

刘爱梅:美丽,其实,就算脸上的斑治不好,也没啥大不了的,反正我们所有人都是喜欢你的嘛。英俊,快告诉美丽,你是喜欢她的,不在乎她的容貌,说啊。

张英俊:对,容貌真的不是很重要……那些动不动就拿人容貌说事的人都是混蛋;那些整天就说颜值的人都是扯淡!好看就不需要吃饭吗?若那样,节约下来的粮食可以拿去援助非洲了……

刘爱梅:说得好!

张英俊:好看就可以刀枪不入?那把好看的全送到战场上去啊,打起仗来也没有流血牺牲了!

曾美丽愕然看着张英俊。

张英俊:好看有时候反而是祸害。古希腊那个叫海伦的绝色大美女不就因为太漂亮,还引发一场著名的特洛伊战争吗?

刘爱梅:说你永远爱她,不会背叛她。

张英俊张嘴欲说。

曾美丽脚下移动时却不小心踩着一石头,却向河边滑去,曾美丽随之身子一仰,栽进了河里 。

她手上的两个包,落在了岸边。

张英俊与刘爱梅惊叫:啊 ——

张英俊:咋办啊,我又不会游泳。

刘爱梅跳起脚喊:救命啦,快来人呀 !

曾美丽在水里扑腾着:我自己……

张英俊却不顾一切跳了下去 。

曾美丽愕然看着张英俊。

两个包随水流走。

张英俊在在水里胡乱扑腾着,曾美丽奋力向他游去,将手伸给他。

曾美丽:抓紧我,快啊。

张英俊抓紧了曾美丽的手,曾美丽带着张英俊奋力游向岸边。

曾美丽:我没想跳河,是不小心掉下来的。你又不会游泳,下来干什么?

张英俊诧异:原来是不小心啊?

曾美丽这时却被猛灌几口水。

在刘爱梅的吆喝下,岸边来了一群人,他们将两根长长的竹竿伸进河水里,曾美丽和张英俊抓住竹竿上了岸,然后蹲在地上大口吐水。

男子甲问刘爱梅:他俩为啥要跳河啊?

刘爱梅不知该如何回答。

男子甲看看张英俊又看看曾美丽,恍然大悟般:肯定是你这小子变心想抛弃这个姑娘吧?

刘爱梅:他没有。

男子甲又直视着刘爱梅,自作聪明地:那就是,你这个当妈的不让你儿子跟这个姑娘相爱,你反对他两相爱。所以害得他俩殉情对吧?

刘爱梅:胡说啥呀……

男子甲:肯定是这样的。你觉得你儿子长得帅,这姑娘长相却要差一点。你就棒打鸳鸯散。

刘爱梅低声道:别瞎说了,他们是我女儿女婿。

男子愕然。

刘爱梅见张英俊和曾美丽缓过气来,催促道:快,快,上车回去吧,别着凉了 。

刘爱梅又捡起岸边的两个包,与张英俊、曾美丽一起上了车。

男子又追上去:千万别再跳河了啊,好死不如赖活。(顿)前不久才有一个女的,有可能是在这跳了河呢。再跳,把这搞成跳河圣地了咋办?还有人敢在这周围住吗?

曾美丽坐在车上浑身哆嗦着。

汽车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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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美丽和张英俊已经换了衣服,坐在客厅沙发上打着喷嚏。

王嫂:姜汤来了,一人一碗。

曾美丽与张英俊喝姜汤 。

刘爱梅:既然你没想跳河,去那河边干嘛?

曾美丽:“我们QQ群里有一个叫陈秋玲的群友失踪两个多月了,传言她……”曾美丽如实说了陈秋玲失踪一事。

张英俊听完道:就为一个包,你就怀疑你那个群友坠河了?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刘爱梅:再说不就是一个群友吗,你没必要操那么多心的。

曾美丽:群友就是姐妹啊。大家在一个群里,虽没见过面,却一直团结友爱,互相温暖,惺惺相惜。我们所有的人,都不希望她有什么三长两短。

张英俊:行了我走了,还要开会呢。

张英俊出门而去。

曾美丽低声自语着:我担心她是真的坠了河,不是主观故意,是失足。就像我刚才一样。何况据说她当时喝过酒,醉醺醺的。

刘爱梅:唉,我出去玩了。

曾美丽似又想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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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丽然低头站在一面大镜子前,迟迟不敢抬起头来。

吴友恒柔声鼓励道:勇敢地抬起头来,你会看到一个全新的自己,看到一个连你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奇迹!

胡丽然终于慢慢抬起头来,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那是怎样一张陌生而又精美绝伦的脸呀?!于是,惊喜在她脸上慢慢放大,放大。她简直快要眩晕过去了。

胡丽然:这真的是我吗?额头有这么饱满?下巴、苹果肌这么有型?眼睛有这么大,鼻梁有这么挺拔?

吴友恒一脸欣喜地看着胡丽然。

胡丽然回过头看着吴友恒,眼里迸出了激动的泪花,她用颤抖的声音问出:这,真的是我吗?

吴友恒:你是我迄今为止最满意的作品。我有一个请求,你会答应吗,陈秋玲小姐?

胡丽然:什么请求?

吴友恒:请允许我今后常去探访你。

胡丽然:有……有那必要吗?

吴友恒:对自己最满意的作品,自然有一种难以割舍的钟爱之情,就希望经常可以看到。这对自己也是一种鞭策一种鼓舞嘛,我就会因此更加热爱自己的职业。(递上一纸片)这是你就医档案上留的地址和电话号码,不会变吧?

胡丽然结巴地:不,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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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雪莹一家正在吃饭。

夏母:雪莹,你整容花了多少钱?

夏父:听说很贵的 。

夏雪莹谎称:两三万吧,都是我自己攒的 。

夏母:那就好 。

一个个子不高,其貌不扬的矮胖男子双手不空地提着礼物,走进院子里来,嘴里高喊着:雪莹!

夏雪莹从屋里看着他,心里嘀咕着:小徐。

夏母迎出去。

小徐:您是伯母吧?

夏母:你是……

小徐:我姓徐,叫徐飞鹏。跟雪莹在外面打工认识的,碰巧又是同乡,所以关系挺好。她这两天不是回老家了吗?我就来拜访拜访你们。

夏父出来:空手来就行了吧,还带什么礼物呢?

小徐傻傻地:不瞒你们说,我这回来是想,是想向伯父伯母提亲呢,我觉得我跟雪莹特别般配,天生一对。

夏雪莹走了出来,忍不住纠正道:谁跟你般配?谁跟你天生一对啊?

小徐疑惑地看着夏雪莹:你,你是谁?

夏雪莹:我就是夏雪莹啊。

小徐:你,你咋变了?

夏父:她整过容,你不知道?

夏雪莹:你看我现在还跟你般配吗?还跟你天生一对吗?

小徐情不自禁地:一点都不,就像潘金莲跟武大郎,七仙女跟矮矬穷。差十万八千里呢。

夏雪莹:那你还要不要提亲啊?

小徐:不要了,不要了,癞蛤蟆怎么敢吃天鹅肉呢?

小徐手上的礼物掉落在地上,他看都不看那些东西一眼,转身便跑。

夏雪莹得意地哈哈大笑:痴心妄想去吧,我都从来没喜欢过你,你倒敢喜欢我?

小徐跑出院子又站住,并忽然想起:噢,她不是还欠我钱吗?而且还是那么大一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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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相馆。

胡丽然坐在背景布前的凳子上,她已将自己打扮成大学生模样,露出青涩、少女式的笑容。

摄影师咔擦咔擦按着快门,笑容定格。

18

胡丽然来政务中心办理新的身份证。

户籍警打量着胡丽然:你要改名?年满十八岁就不能随便改啦,除非有特殊原因?

胡丽然:警官,我还真有特殊原因……我工作的单位呢,有个同事跟我同名同姓,大家天天把我俩搞混,闹出很多麻烦……

警察又看胡丽然递过来的户口薄身份证等,诧异:这……这是你的身份证吗?咋上面的人不一样啊。

胡丽然只好极不情愿地说出原委:我……我整过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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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美丽来到派出所报案。

警察:立案?不可能。

曾美丽:为什么?

警察:你凭什么说她失踪了?你是她家里的亲人吗?你所说的失踪是客观事实吗?你见不着她并不等于所有的人都见不着她,不等于她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呀?

曾美丽:那,最近这两个多月,你们有没有从那条河里发现女尸什么的呀?

警察:你说的那条河不在我们辖区内,我们怎么知道?不过,全市警情通报上也没有提及此事呢。

曾美丽茫然了。

曾美丽离开了派出所,她一边走一边嘀咕着:我不希望她是坠河了,我希望她还好好活着,又找了新的工作,现在正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忙乎着呢。就因为忙,没有时间上扣扣。

20

胡丽然来到一破街陋巷,在事先电话联系过的假证贩子面前停住脚步。

假证贩子:大美女,要办什么证啊?

胡丽然递上几张证书:这是几张文凭,你照着这些原件,各给我做一份 ,名字改成胡丽然,照片换新的。其他地方,包括编号什么的,都跟原件一模一样。

假证贩子:放心吧,这可做得多了。(看原件)哟,这原件上的人长相跟你比起来,可要差十万八千里呀。这样的丑妞,就算带着钱嫁给我我都不娶呢,不怕她有双文凭。学位证。还英语六级。

胡丽然气恼,又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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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英俊与中高层们继续开会。

张英俊:欧陆公司一直瞒着所有同行,在秘密进行新一代镇痛泵的研发和试生产,已经取得成功,马上就要召开新品发布会了……

与会人员惊讶不已,一阵唏嘘。

而张英俊却连连打着喷嚏。

李副总:他们哪来的这个技术?

老朱:而且还赶在了我们前面,等我们的产品出来,岂不是会被业界误以为是他们的仿制品、山寨版?

高管甲:欧陆的自主研发能力远远逊色于我们,居然能与我们同步拥有这项技术,这事很邪门呀。

张英俊:欧陆在内部称,他们的技术是向深圳一家有涉外背景的代理公司购买来的 。

李副总:那么巧,有人研发出了跟我们一样的产品?

张英俊:我高度怀疑,欧陆是盗用了我们的技术。

众人:盗用?(仿佛都表示认同)

李副总毫不客气地:那这事可要层层追责,从总裁,到分管副总裁,再到技术部负责人……

高管乙不满地看了李副总一样:李副总的意思是板子首先要打在张总和我的头上 ?

张英俊:泄密的原因还没找到,谁失责也是未知,所以现在说板子打在谁头上为时过早。

李副总: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董事长知道这事吗?

张英俊:我打算等咱们研究出了力挽狂澜的办法,再一并向董事长汇报。所以今天召开了这个中高层会议,目的就是大家济济一堂,能尽快拿出个应对之策……

22

张英俊愁眉不展地回到总裁室,喻明倩捧着一叠资料走进来。

喻明倩:张总,这是品牌公关部应聘人员资料,我已经筛选了一遍,你要不要看一看?

张英俊一边打着喷嚏一边说:招一个策划专员这种小事,你就可以定,还给我看什么?

喻明倩:张总别担心,欧陆公司那件事会有办法的,你不是让大家都回去想想吗?(又殷勤地将一盒药递过去)对了,你吃点药吧。

张英俊:谢谢不用,我已经吃过了。

喻明倩:放这备着,万一以后还感冒呢?(便走)

张英俊:对了,等新聘人员到位,你们品牌公关部的工作质量和工作效率可一定要有大的提升才行。

喻明倩:我知道 。

张英俊:还有,没事多学习,多钻研,努力提升专业素养和工作水平。

喻明倩:我知道。

喻明倩出去了,仿佛从张英俊的话里感受到一种压力。

23

曾美丽在宣传栏前张贴寻人启事。

启事上书:陈秋玲,你的扣扣好友在找你,看到该启事请拨打电话……另外,若有人知道陈秋玲下落,也望联系,定有酬谢!

张英俊驱车经过,一眼看到了曾美丽,忙停车下去。

张英俊:美丽,你还不甘心呀?

曾美丽:要是能有她的音讯,大家不就放心了吗?

张英俊:还有多少要贴呀?

曾美丽:就剩几张了。

张英俊配合曾美丽,将寻人启事,一一张贴上墙 。却有一双手,一张又一张地,将自己的广告单,覆盖在了寻人启事上面。

曾美丽上了张英俊的车。

轿车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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