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知道了

　　小恶之前在福利院是有些凶名在外，孩子虽然因为天性比较暴躁，期间让员工受了一点小伤，但从来没有像今天那样仿佛失去神智一般，只想去攻击别人的状态。

　　小恶身上是同类的气息，但是柒尧确信他的来历或许和自己有着很大的差别。

　　柒尧此刻无比后悔那会没有和路遥说说小恶的情况了，如果是他一定会知道小恶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眼看着孩子流不出眼泪又得不到自己的回应，抬起手又想往自己那丁点大的小手上咬去，柒尧伸出一只手，覆在小孩毛茸茸的脑袋上。

　　见小恶没了动作，却也不吱声，又轻轻揉了两下。

　　小恶沉默着，小心翼翼地，上前，抱住了面前少女纤细但并不柔软的腰肢，小脸埋在绵软的布料上，双臂越收越紧。

　　如此副“母慈子孝”的场景，倒是衬得一旁勤勤恳恳又略带狼狈的男人的身影更加萧瑟落寞。

　　“咳咳咳……”

　　倒也不是李修筠想要装腔作势，只是他实在憋不住了，而且他现在一咳嗽就感觉右边肋骨那块疼得厉害。

　　……

　　这是医生第三次向李修筠确认他没有被家暴。

　　“大夫，我是真的不小心摔倒了。”

　　被误认为是年轻夫妇，李修筠的脸不争气地红了。

　　“这是你们两小口子的私事，但凡事也得有个度。”颇为恨铁不成钢地瞟了李修筠一眼，医生对抱着小恶的柒尧说道。

　　别以为他没有看到这小伙子身上那么明显的一个脚印，他都不敢想这是用了多大的劲，这小姑娘看着清清瘦瘦，甚至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下手还怪重的。

　　自知理亏，柒尧时不时轻轻拍着小恶的后背，眼睛一直盯着办公桌上的圆珠笔，好像那并不是一根普通的笔而是价值不菲的艺术品。

　　“诶？”桌上的笔被人拿起“这不是我前几天丢的那只笔吗，我还以为丢了呢，原来在这里啊！”

　　来拿档案的护士风风火火地来，又匆匆离开。

　　办公室里又多了一个“心虚”的人。

　　李修筠需要静养，毕竟是自己踹的，柒尧主动担下了做饭的任务。

　　原本兴致不高的小恶，此刻被柒尧放到了购物车里，随着时间的推移，肉眼可见的逐渐兴奋起来了。

　　“妈妈，叔叔还让买一板鸡蛋回去，家里没有鸡蛋了。”

　　闻言，柒尧又推着小恶转了个弯。

　　却没注意身后偷拍的几人，亦或者是不屑于去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自从掌握契约灵魂的方法后，随着吞下的灵魂越来越多，柒尧的味觉也在逐渐恢复，唯一不变的是人类的食物依旧让她反胃，并且毫无益处。

　　人类的食物对小恶似乎没有影响，这是小恶好几次为了捧场吃下不少她做的饭菜后柒尧发现的。

　　至于为什么小恶总是拒绝人类的食物，柒尧将这个归咎于他们这个种族的天性和小孩子的挑食。

　　“你应该也知道了我和小恶和平常人不一样。”再度确定李修筠脑子可能真的有问题后，柒尧叹了口不存在的气，看向男人的眼神里似乎多了几分慈爱。

　　“我早就知道了。”

　　李修筠挺挺胸脯，似乎有些骄傲，但是因为疼痛又萎靡了回去。

　　“上次看到路老板我就觉得眼熟，我小时候和在院长那里见过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岁月没有在男人脸上留下丝毫痕迹，所以一开始他也没有想过两个人是同一个人。

　　直到那天那位警官提出了店铺转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