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盯着那手掌印看了片刻,然后忽然把尸体翻了过去,扒开了他的上衣——只见那尸体后背的同一个位置,竟还有个手掌印。
温客行感叹一声,问道:
温客行他是被人当饼烙了,还是被打穿了?
周子舒看了他一眼,没言语,弯下身,仔细在穆云歌的尸体上摸索着,竟从穆云歌身上摸出几张银票和一堆散碎银两:
周子舒唔,大半夜的从赵家庄偷偷遛出来,还带了盘缠……
周子舒温兄,这夜猫子绝不是出来劫色的,一般劫色的人不带这么多银两。
温客行劫色的人好像也不带换洗衣服。
温客行用脚从一边的树丛里勾出了一个小包裹,也是黑布包了,里面装了一些换洗衣服之类出门在外的行李。
温客行见周子舒大有思考人生一蹲不起的架势,在旁边观察了他一会,终于忍不住开腔道:
温客行你不追么?
温客行那我追。
曾经掌管大内八卦的周子舒立刻决定屈从于自己心里的欲望,决定要跟去看个究竟——
两人艺高人胆大地在林中穿梭,然后在一条河边上,找到了他们追踪的人——华山于天杰。
他被一根蛛丝一样的银丝给吊在了树上,头掉了一半,还有一点点和脖子连着,在微风中飘扬,摇摇欲坠。
一滴血落下来,温客行往后躲了一步,以防死人血溅在自己身上,然后他微微抬起手,在于天杰身上推了一下,于天杰的脖子和脑袋就彻底分家了——脑袋还黏在那根线上,身体轰然落下。温客行在他身上摸了一把,撇嘴道:
温客行还暖和着呢,刚死。
周子舒吊死鬼!
周子舒缠魂丝!
忽然周子舒耳朵一动,喝道:
周子舒谁?!
随后树后猛地暴起一道黑影,像个大蝙蝠一样飞掠而出,几个起落竟不见了踪影,周子舒想都没想便纵身跟上。
温客行在原地顿了顿,口中道:
温客行“我怕死,怕死……嗯……怕死才不能一个人在这地方呆着。
于是也跟了上去。
周子舒手中扣了一枚松果,屈指一弹,直取那黑衣人后心,然而他后半夜本就气力不足,又追了这么大半晌,好像是有些力道不足,虽打中了,那人却只是往前一扑,并未如他预想中那样倒下,头也不回,更加发足狂奔。
几个起落出了树林,林子后边竟是一大片坟地,幽幽的鬼火四处飘散,不知是不是周子舒的错觉,他竟听到这大半夜坟地中,好像有人在“咯咯”地笑着似的,那笑声还忽远忽近,着实让人汗毛倒竖。
周子舒骤然顿住脚步。
温客行也停在他旁边,鬼火的蓝光映在他英俊的脸上,竟显得他那张些许有点不正经的脸变得诡异起来,远处有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啸声,一只老鼠忽然从地里冒出来,并不怕人,直愣愣地盯着他们俩,不知是不是吃过了死人,那双小眼睛竟然是红的。
黑衣人🥷就消失在一棵大槐树下,树枝上站了一只猫头鹰,正歪着头望着这两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