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约定

“墨渊，墨渊，我从少时便是如此称呼你。你我认识了须臾数万年，如今走到现在这步田地也是万般无奈。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天地自有定数或许这是你我二人最好的结局。”瑶光停顿片刻，接着说，“我与你少时同窗，战时同袍，同经生死，同共离别。我们本不该渐行渐远，哪怕成不了道侣也合该是知己朋友……可世事难料，我喜欢上了你，追在你身后十几万年。哪怕舍弃我的骄傲，也未换来你的喜欢反而使的你我渐行渐远……倒是可笑异常。”瑶光面上带着笑意缓缓的道出，平静…就如……少时还在昆仑虚那样追着他般笑着，眼里无波无澜像在诉说她人的故事。

“你知道我是何时对你产生不同的情感吗？”瑶光忽然向墨渊抛出一个问，语气欢喜仿佛稚子般纯真，带着戏谑好奇。

墨渊认真聆听瑶光的话。他心里是一直想着少绾的，也从未见瑶光提过这些话，这些年被瑶光追着，他只觉烦闷苦恼，便忘了，曾经他与瑶光也是患难与共过来的……现下心里只觉得五味杂陈不知作何反应。也没想到瑶光会忽然朝他问了过来，墨渊不自觉抿了抿嘴，握剑的手重了一分，摇头回道:“不知。”

瑶光听着并未不悦，依旧笑着甚至话语间还带着些许俏皮，可若是注意到瑶光的眸子，就会发现她眼里闪过的悲凉:“是不是除了少绾你对谁都像个呆子呀？”说话间还歪了下头，让人看着真以为她不解似的。

“抱歉。”墨渊第一次垂眸低头不知该说什么。

本来还带着笑容的瑶光听着墨渊这声抱歉忽然收住了笑，语气也低了下来表情冰冷:“为何要抱歉？墨渊，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转而又说，“我也不知何时喜欢的你……或许只是执念未消吧……”她追逐了太久，已经习惯了不是吗？

瑶光垂首，再抬起时早已恢复了笑意:“呐，比试我赢了。该实行我们的约定了。”

听此言，墨渊不由心慌意乱。从瑶光今日来时的一身装扮，他就知瑶光不会再纠缠于他。墨渊心底难得生出了一股酸涩。不是他一直想的吗？何苦呢？墨渊未发一言，压住心底的不平静，在众人的目光下点头。

不同于墨渊的不平静，众人可是期待已久，早在他们开始说话时，众人的讨论便不约而同停了下来。他们亦是听见了瑶光上神的自述，那般模样不由让人觉着她是否真的放下了？她是否真的“心如死灰”了？让人分不清瑶光的意思。

“墨渊，再陪我看一次四海八荒的山川吧，就像当初那样，再陪我看一次我们守住的安宁，可好。”

“…好…”

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两人站在苍梧之巅最高处，伴着落日余晖俯瞰八荒之景，静看四海升平。这是他们用命换来的，独属于他们的回忆。两人都默契着没出声，风吹起两人的衣角，红玄两色挨的极近却又隔的很远。

衣玦翩跹，无论近远让人看着都想叹一句:般配。两人俱是容色出众的，站在一起配着美景瞧着就如画中人一般赏心悦目，毫无违和感。不少人摇头叹息，可惜啊，误了……

………………

所有人都未离开，他们知道瑶光上神话还未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