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1

越城的电话打到上海，徐伯钧想让徐光耀带着宋愿回去。徐光耀却不想回去面对父亲，所以三言两语便结束了通话，之后谭玹霖找到了徐光耀，跟他说了一些话，让他知道到了他真正要选择的时候，他必须要认清之后的路怎么走。

谭玹霖的叔叔谭子杰去世了，他常年不理军务，军权一直交给手下的几个师长把持做主，如今革命军已经在长江与江城对峙，万一开战，势必会殃及江城的百姓，这是谭玹霖不想看到的事情。

他去跟谭家军说了这件事，大家都同意回江城，保护江城百姓。他也已经给廖先生打了电话，廖先生相信谭玹霖的为人，而且百姓们流离失所也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所以答应退一步。

如今万事俱备，他随时可以带谭家军出发江城，可就是放心不下沐婉卿，舍不得离开她。

谭玹霖“前几天我叔叔谭子杰在江城病故了，他常年不理军务，这军权一直由几个手下的师长把持着，江城的百姓就要受苦了。”

沐婉卿“看来你已经有打算了。”

谭玹霖“我跟谭家军的兄弟们商量好了，他们都是江城人，虽然十几年没回家，但是江城毕竟是他们出生的地方，所以他们也不愿意看到江城父老乡亲们受苦，我是谭家的人，也始终有一份责任在，所以我想向裴勋主动请缨，出任江城镇守使，带着兄弟们投奔革命，让江城免于战火。”

沐婉卿“那革命军那边知道你的打算吗？”

谭玹霖“知道，我给廖先生发过电报，他已经说服了司令部，让江城对岸的革命军停火，到时候配合我行动。”

沐婉卿“既然万事都具备了，那你还在犹豫什么？”

谭玹霖“婉卿，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我会拜托吴向应保证你和沐家的安全。”

沐婉卿“你还记得你第一次陪我来这里看夜景的时候，我喊的是什么吗？”

谭玹霖“记得呀，你和当时大喊上海我回来了。”

沐婉卿“是呀，那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你守着上海，我守着沐家咱们就能这么一天天地过下去，但现在上海是受不住了，我又能守住沐家多久呢。”

谭玹霖“对不起。”

沐婉卿“干嘛说对不起啊，难道你这个江城镇守使上任不带家眷的？”

谭玹霖猛然抬头，沐婉卿对他笑着。

沐婉卿“上海！我要走了！”

沐婉卿“上海！我们要走了！”

谭玹霖“你…你要跟我回江城？”

沐婉卿“是啊，那天廖先生走了以后我想了很多，虽然沐家现在富甲一方，但其实也是待宰的羔羊，被军阀按在砧板上，现在革命军步步紧逼，各地军阀也变本加厉，很多地方的税都收到了五十年以后，老百姓根本就没有好日子过，你说我又能守住沐家多久呢？”

谭玹霖“但是沐家在上海经营了那么多年，这生意人不比我们这些带兵打仗的，虽然上海易了主，这生意可能困难一些，但是至少能撑下去，你没必要跟我一样做这样的生死抉择。”

沐婉卿“是啊，我们沐家是生意人，不管是徐伯钧，裴勋还是革命军来了，我都能活下去，只要上海一样过日子，我沐家的生意一样能做下去。”

沐婉卿“但是那是认识你之前了，如果没有遇见你，我肯定这一辈子就这样做生意了，但是遇见你之后，我的心也变大了呀，这个世道是个大变局，在这个大变局中只有棋手可以生死抉择，而棋子只能听天由命。”

谭玹霖“所以你想做棋手？”

沐婉卿“嗯，如果不是棋手，再精彩的棋局也是别人的，我不甘心。”

谭玹霖“没看出来啊，不愧是我的女人。”

沐婉卿“无论如何我都要赌一把，反正还有你护着我啊。”

谭玹霖“婉卿，我向你保证，这盘棋我们不会输。”

沐婉卿“我信你。”

谭玹霖“但是你跟我走了，你父亲怎么办？他身体受不了舟车劳顿。”

沐婉卿“我已经跟爸爸说了，我们会当着爸爸的面先举行一个简单的结婚仪式，爸爸会留在上海等我们。”

谭玹霖“好，那等我们行动成功了，我们再在江城举行一个婚礼，我让我爹我娘还有谭家的列祖列宗都来看看，我有多么好的一个媳妇。”

沐婉卿“好，我会跟他们说，让他们放心把这个小子交给我，我会永远疼他爱他一辈子，我们会共同拥有一个家，他不会是一个人。”

谭玹霖好。

两个人紧紧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