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赎罪

“我，我知道了，那个，能不能放开我，贴这么近的话，我有些不适应……”

墨长生已经紧张到唾沫直咽了，他实在是不能在这种场合下保持冷静。

“当然可以，不过，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虽然有些唐突，不过既然已经告白过了，那么也就无所谓了。你愿意跟我共度余生吗？”

墨长生的眸光闪烁着，嘴巴微张，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低头，不经意间看到了胸前悬挂着的长生锁，心里边不禁一阵刺痛。

十多年来，自己到底是因何而战，支撑着自己的到底是什么。

他想要复仇，因此加入猎妖阁，为天澜国而战，屠戮了数十年的妖。

他想要解脱，因此脱离猎妖阁，为了，为了什么？他已经忘了，他此行到底是为谁而战！

一时间，墨长生沉默了。

灵雎则是牵着他的手，轻轻地摩挲。

“我知道，那位少女在心底里是挥之不去的阴影，但是，你已经为她付出了十年的光阴。接下来呢，你不应该有自己新的生活吗？”

“你的身世未卜，家人未知，还有着妖族才有的特征。这些都是你应该去探索的，跟你一生相关的问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但如果跟你一样，一直背负着仇恨而活的话，真的有意义吗？”

灵雎的话不断敲打着墨长生的心窗，试图就此打开他的心防。

一段时间过后，墨长生终于有了动作，他先是松开了灵雎的手，用自己的力气将手按在了她的脑袋上，揉了揉。

“你的话，我都有很好地听在脑里，记在心里。不过，我有自己的决断，很抱歉，我暂时不会接受你的告白。”

墨长生话锋一转，接着说道：

“但是，在实现人妖两族和平之后，我便会接受你的告白。这是对她的赎罪，也是为了给你一个交代。”

“噗哈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居然让妖等你，哈哈，哈哈哈……你可真是个罪人。”

灵雎突然就笑了起来，不过，很明显是苦笑，是为了掩盖自己的情绪。

“你需要更多的成长，我也同样是，如果你真的有那份爱的觉悟，那便为了人与妖的和平而努力吧。这难道不也是你的梦想吗？”

墨长生知道，对于情窦初开的小女孩来讲，这样做无异于从根本上摧毁了她对爱情的憧憬与想象。

想必，她会记恨自己的吧？

但是，灵雎却没有跟墨长生想的那样做出任何的无理举动来，反而是整个人蜷缩在墨长生的怀中。

“怎么……”

“正如你所说的，实现人与妖之间真真正正的和平也是我的梦想不错。所以，我等，纵使需要等一生一世，我也会一直等下去。”

“决定了？”

墨长生的手轻柔地抚过灵雎的长发，有些脏乱，需要梳理。

“嗯，决定了。”

“那么，从现在开始，我的余生将为你而战。”

“拒绝。我已经说过了，我希望你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而活。”

“好好好，那为了你，也为了我，可以吗？”

“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