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百鸩什么都没看到,有些恼,但也没有其他动作。兴致缺缺的跟着护士走了出来,幼稚的用力甩上了门。
陆上泽看着段百鸩幼稚的行为,不禁勾起嘴角。
清脆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死一般的宁静。
陆上泽思考着这份报告,究竟是帮他多年的兄弟,还是完成父母的委托。
陆上泽的手指旋转着笔,单手托起下巴支撑着桌子,轻咬着嘴唇,完全一副无所谓的大总裁模样。
冰山医生秒变温柔大总裁?
午后的夕阳透过玻璃洒进房间,把桌前冥思苦想的医生衬的更温柔。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陆医生并没有放弃思考的迹象,在亲情和友情面前无法衡量和选择。
父母的交代固然重要,但那是他朋友段天迂的事,他除了平常给段百鸩看看病检查检查身体,其他一点都不想参与。
他并不想触碰被一个疯子捧在手心的宝贝。陆上泽也没想过为什么自己会和段天迂有如此深的关系。
在陆上泽小的时候,那时候他学习并不好,被分配到了吊车尾班级,由于是后转来的,班级里的小混混都欺负他。那时候的陆上泽很懦弱,不爱说话。
因为上学所以自己被迫住在了他妈妈的同学家,那家对陆上泽恶语相待、拳打脚踢。由于一年也不怎么回去,又因为父亲常年不在家,母亲长病不起。
陆上泽借住的家仗着陆上泽和他的家庭情况,总是让他做一些超负荷的工作,甚至有一段时间没让陆上泽上学,从此陆上泽的成绩一路下滑,人生也走向低谷。
那天他被堵在厕所,几个男生围了上来,陆上泽被欺负的怕了,他拼命的求饶,换来的是那群男生更放肆的打骂。
被泼水、在桌椅上写下侮辱他的话、午餐时间抢走陆上泽本就少的可怜的午饭。
日积月累,陆上泽再也忍不住了,哭着跑出了教室,跌跌撞撞的打开教室门,却一头撞在一个人怀里,一阵痛感袭来,他被人用铁棒打了!陆上泽瘫软在地上,无声的哭泣起来,惹得同学们大笑。
伸手一模,一股湿热的触感袭来,红色的?是什么!是血!是血!
陆上泽低头直视着手上的鲜血,惊恐着抬起头感觉脸上划过两条血痕。
陆上泽爬起来,赤红的双眼射出邪光,拎起地上的棍子,冰冷恐怖的气息瞬间掩盖哄笑和惊恐。
陆上泽转头对着身后偷袭他的人,还了这一锤,鲜血同样爬满脸颊。
身后的人惊恐的大喊,无能的大喊。陆上泽杀红了眼,拼命地挥动着手中的武器,朝着欺负过他的人一下又一下的击打。
今天天气格外好,月光格外皎洁明亮,皎洁明亮的月光却安抚不了受伤的男孩。
“你在这哭什么?”属于变声期过后的男孩大部分声音都低沉且有磁性。
陆上泽看着面前比他高半头的男的,心里的印象觉得这个男人就是来欺负他的,不自觉的就向后爬去。
段天迂一手拉住陆上泽的后衣领,强迫他看着自己,不看不知道,手上拎着的这个人手上、脸上、头上占满了鲜血。
段天迂有些嫌弃的扔下他,甩甩手,掏出湿巾纸用力擦。
“用我陪你去医院吗?你失血过多,一会就该死了。”段天迂几乎平淡的说出这句话,言语中丝毫没有透露出紧张和不安。
陆上泽听到他快死了的消息快要疯了,他跪在地上接近疯狂的祈求着面前这个人:“求求你,求求你带我去医院好不好,我还不想死,求求你,我不想死!”
段天迂微微蹙眉,拎起陆上泽的领子,朝着他的脸来了一拳。
陆上泽显然有些懵了,本以为是天使降临到他身边,没想到是恶魔来取走他的性命。
段天迂才在陆上泽的肚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缓声开口:“你这都不死,算你命大。我可以救你,但你要答应我,以后永远臣服这我。”
陆上泽抱着陆上泽的大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好,我答应你,求求你快带我走吧,我不想留在这里。”
黑色的宾利开走,尾气留在了空气中。陆上泽不知道他要面对的是天堂还是更加磨人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