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会员加更】回忆曾经

另一头的黑瞎子彻底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他手忙脚乱的删除掉通话记录，眼泪从墨镜后滑了下来，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整个人好像捡了中奖的彩票，还是下辈子不愁吃喝的那种，周围没有人，他靠在树上手都在发抖，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是惊喜的

兴奋的

甚至是宛若重生的感觉，此刻嘴边勾起笑容，就叫他自己都觉得这种感觉陌生的像是从来没有拥有过一般

当初失去吟九的时候，他不敢回杭州，不敢去北京，不敢去任何一个他们曾经一起到过的地方，只是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屋子里没日没夜的喝酒，喝的失声，喝的整整一年说不了一个字，说不了一句话，当年他喝多酒闯红灯，被车撞的头破血流，ICU里躺了半个月，出来之后整个人都是空白的，不知道该去哪，仿佛是孤独的浮萍，随风漂流

方面的他真是想要一死了之，可是却被张起灵拦了下来，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抓着他的衣领问他凭什么死，黑瞎子坐在地上，任由他抓着，自己摸起墨镜带上之后才把眼睛睁开

当时他在想，要是刚才张起灵这一拳直接把他打死就好了

他看着张起灵，声音那样的悲伤和孤独，仿佛被所有人抛弃了一般

——哑巴……

——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他跟张起灵说他真的坚持不下去的，他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凌迟，都像是煎熬，当初选择放手，选择失去吟九，是因为那样他只会遗憾一辈子

可是失去了吟九，他不仅仅是遗憾一辈子……

他没有哭，张起灵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因为他知道，在吟九死的那一天，黑瞎子已经把所有的眼泪哭完了，哭干了，他哭不出来了

张起灵“清醒点吧瞎子……”

他让黑瞎子清醒一点，可他从没糊涂过

黑瞎子“清醒？”

黑瞎子“就像我当年和你说放下，你当年放下了吗……”

这个问题像是突然打开了什么记忆，张起灵的脑海中再一次回荡着陌生而又绝望的声音

黑瞎子拿开他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黑瞎子“忘了吧”

黑瞎子“你什么都忘了，总好过我什么都记得……”

张起灵想让黑瞎子放过他自己，可是却忘了他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他也曾经亲手害死了自己最爱的人，不记得曾经爱人死在眼前绝望崩溃的模样，不记得当初黑瞎子劝他放下时他自己有是什么样子，可正是因为他什么都不记得了，黑瞎子才觉得他的那句清醒一点可笑至极，那天黑瞎子就好比当年的张起灵，而张起灵就像是曾经的黑瞎子，都曾做过可笑至极的人

那是他最后一次看见张起灵，从那以后就离开了，而张起灵也进了青铜门，好像一切都回到了正轨，又好像一切都脱离了轨道，他陪着吴邪完成铲除汪家人的计划，甚至也有了徒弟，可是他开心不起来，无论是汪家人彻底铲除，还是收了一个家财万贯的小徒弟都开心不起来，也因为长长面无表情的一副面瘫脸总是吓的苏万哭，那里面，他们唯一见过黑瞎子除了面瘫的表情，就只剩下有一次吃饭的时候苏万提到了黑瞎子手腕上的手绳时，他脸上浓重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