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她的过往

北辰看南絮被抱进房内才转身离去，清瘦的背影没入无边夜色，又总是显得孤寂。

他没睡，反而飞上屋檐看了整宿的月亮。

“北辰……”他喃喃着自己的名字望向残月，“还是……应年？”

在同一片月光下，鸢尾运起轻功一路赶至柔兰国中半夏的藏身之处。

“笃笃，笃，笃笃笃……”鸢尾屈起手指在木门上小心敲下暗号。

门开了条缝，里面的人见是鸢尾立刻将她拉了进去。

“大公子有吩咐？”

鸢尾点点头：“是，这里是密函。”半夏小心接过，边看边拉着鸢尾走至油灯旁坐下。

待细细看完后，半夏把密函点了火，一点火舌从密函一角蔓延很快便让其化为灰烬。

半夏：“鸢尾，前段时间你托我寻的再生之法有眉目了。”

“当真？”鸢尾难掩心中激动，平时里装的媚眼如丝此刻也终于露出一点真正的欢喜来。

半夏点点头：“只是有点眉目，告诉你好叫你安心罢了，具体方位我会再查，查到了再详细告诉你。”

“无妨，我等的起。”鸢尾笑着，眼里却泛了泪光，“等了多少年了，也不在乎再等几月。”

半夏拍拍她单薄的肩：“当初，你为了进苍阑阁只身前往媚楼卧底，仅用两年就杀了楼主把媚楼弄得天翻地覆。”

“再往前推，当年你被那恶毒妃子扔下悬崖，伤了容貌，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隐姓埋名做普通人也就罢了，偏偏还换了面皮和声音重新回到他身边。”

“你，真的不悔？”半夏斟酌着词句问。

鸢尾摇摇头，拉过茶杯给自己倒了碗茶：“不悔，我已经完成我作为巫女的使命，那么现下我的人生该怎样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他那么美好，就该享尽世间一切温柔。”鸢尾掩下眼角泪光，笑着喝了口茶水，半夏是她在这世间唯一一个知晓她过往的人。

一口茶还未下肚，鸢尾就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复又笑开：“茶不错，密函已带到，鸢尾告辞。”

“欸！”半夏还想再留，可鸢尾放下茶杯破窗而走，一句话的时间都没给半夏留。

鸢尾越过层层屋檐，内里的毒开始发作，先是腹部绞痛，接着一点点蔓延至四肢百骸，今日月光如水啊，她只觉得心中凉得彻底。

“问我悔不悔，遗憾不遗憾，我这一生最遗憾的便是与阿澈咫尺之间却不能相认，他眼里明媚美好的阿念，不会像我这样脏。”

天边泛起鱼肚白，北辰跪在房外朗声道：“请将军收留，小人自愿种下摄神术供小姐驱遣。”

南昌平一夜未眠，把那字条仔细收好，整了整衣衫：“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