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4

半夜

你惊醒，撑起身来坐在床上

你额头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冷汗，手心，后背也是汗

有些许发丝黏在你的脸上

不止有汗，还有泪

你急忙跑下床，连鞋都没穿

你敲边伯贤的房门，一下又一下

过了约莫半分钟，门被打开

他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看着你，一只手揉着眼睛，显然是被吵醒了

你冲上前抱住了他

他懵住了，只得任由你抱着

他无奈，又心疼，伸出手拍了拍怀中你的背

边伯贤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他抬手擦去你的眼泪

程也我梦到爷爷去世了

边伯贤愣了愣

边伯贤你要是担心，我们明天去医院看看

你点了点头，眼泪越涌越凶

程也我还梦到..你走了

程也走的好远好远

程也在一个很亮的地方，不见了

他温柔的笑，继续安抚着你

边伯贤然后呢？

程也我喊你，你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我去追你，但是怎么都追不到

你就这样抱着他，他就这样搂着你，默默的听着你说

程也我们现在去医院好不好，我不放心

边伯贤好，我带你去

余光瞥到你光溜溜的脚，他把拖鞋脱下让你穿

鞋内还有温度，暖暖的感觉从脚底传来

等你换好衣服后，他也收拾好了

不知道从哪拿来一双加厚的袜子，让你坐在床沿，给你穿袜子

他先伸手捂了捂你的脚，指责了你几句，然后给你套上袜子和鞋子

边伯贤以后不许光脚，脚这么冰

程也我太着急了嘛

你偷偷看他脸上的表情，略微严肃

你软下语气

程也好啦，下次不会了

他这才点了点头

医院里，你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爷爷，浑身都贴满了心电监护仪

眼泪又堆满了眼眶

这时爷爷突然醒了，边伯贤贴心的端来一杯温水

你接过，用小勺子喂到爷爷口中，湿润口舌

爷爷却握住你的手

“小也，爷爷这辈子对不起你妈妈，没能护住她”

“终究是爷爷撑不住，以后不能护着你了”

“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自己的东西，谁也不给”

你听得心里难过，眼泪夺眶而出

程也爷爷，我等你好起来

边伯贤是啊，还要看我们的婚礼呢

边伯贤安慰似的摸了摸你的头

“有伯贤照顾你，我就放心了”

爷爷很欣慰的看着你们俩，以休息为由打发走你们俩

你们走后，他却在病房里独自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