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是神,可以随意摧毁别人的人生吗?!”
梁书卿眼睫低垂,神,这个评价他是第一次听,比神经病,疯子,异类,好听了点。
“他何罪之有?刘闻钦他…何罪之有!”
“你可有想过,身处市井的他没了保送的资格…他…”
安然哽咽。
你可知他后来辍学,成了市井混混,你可知他后来,在人世间的苦海浮浮沉沉,你可知他后来…客死他乡,死于非命!
眼前的少女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凄然,胆子也还行,都敢揪着他的领子了,他眼里的笑意又甚了几分。
梁书卿事不关己,话语散漫,问她,“我为什么要想这些?”
啪!
响声过后,梁书卿眼里的笑意微褪,眼含危险,手向她伸来。
他手指关节灵活的将安然束的圈发,散落下来。
柔软的发丝,散发着春日里生机的清香,轻轻晃荡,佛过梁书卿的脸颊,带来微微的痒意。
安然以为,她以为他要撕扯她的头发,可是没有,他在笑着,这个天使般的少年笑容诡异惊悚。
“你再放肆一下,刘闻钦明天就会被退学。”梁书卿的指尖从额间慢慢滑落至安然的脸颊,他循循诱之,“你要乖,不要害了他啊,知道了吗?嗯?”
安然的身子无力的瘫软在地毯上,是啊,他知道她的七寸,他死死的捏着她的命门,她动弹不得。
只有她一动,刘闻钦就会没了未来。
他会死的,死在他乡。
不可以!
“你想干什么?”
安然朦胧水雾的眼,茫然不安的望着他。
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看向他的眼神,都有恐惧,害怕,不安呢,他厌恶这种眼神!
梁书卿笑着,笑的温柔迷人,笑的尔雅如玉。
“别怕,让我来看看,你为了他,会做到什么地步。”梁书卿拭去她的泪,全是泪痕,美的惊人,他要将她的美一点点擦去。
“限你三天,搬到我这来。”
安然不可思议的看向他,磕磕绊绊的问,“你说…什么?”
梁书卿亲昵捏了捏她的脸颊,说,“同居啊。”
“不可能!”安然想都没想的就回绝了他。
都是任他宰割了的羔羊了,哪儿来的底气倔强的对他说不。
梁书卿嘴角微呡,安然死不同意。
两人的视线胶着。
梁书卿哂笑,到了这一步,跑也跑不了,骄傲,自尊,羞耻,他会一点一点将这些踩碎。
“去卫生间,整理一下,然后滚吧。”
她不同意,他就要告发刘闻钦了嘛?
安然凝视着他,她内心挣扎。
“以后我怎么说,你怎么做。”梁书卿说完不再理她,旁若无人的回了房间。
留下安然一个人呆坐了很久,安然扶着沙发站起,沙发皮质硬挺丝滑,她差点滑了手。
安然一路上恍恍惚惚。
家楼下,路灯中,迎风伫立着一个身影。
安然的眼泪再次决堤,“马田,呜呜呜~”
“安然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别吓我!”她一哭,马田怔了,他知道的,这个邻居妹妹一向倔强。
安然只是摇头,泪仿佛流干了,她今天哭了太多太多,情绪慢慢平缓,和马田坐在了花坛边上。
“天上的星星真多,明天又是一天好晴朗。”可她的心,她的人再也晴朗不起来了。
明媚的话意里满是悲凉。
“安然…你到底怎么了?”马田神情肃穆,他太了解她了。